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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驱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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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手》19 驱毒
孙秀青的伤伤在胸部,洁白的胸前一个乌黑狰狞的圆点印在上面。
陆小凤与花满楼不便在屋内逗留,于是两人来到了屋外。
横七竖八的黑衣人躺倒在地,有些死了,有些重伤昏迷。
陆小凤蹲下身,伸手在黑衣人的身上上下摸索着。手停在了黑衣人的后腰上,陆小凤眼中一亮,自地上之人的腰间掏出了一块黑色令牌。
“天鹰帮”陆小凤看着令牌上的图案,伸手摸着自己得意的胡子。
花满楼道:“抓了石姑娘的那人,也称是天鹰帮”
陆小凤起身把手中的令牌递与花满楼,寻思道:“天鹰帮建帮有十年之久,在几年前就与峨眉派结有仇怨,这几年更是视同水火”歪头想了想,摸着胡子道:“所以他们要杀峨眉四秀也是情理之中,可我怎么总觉得,发暗器射伤孙秀青的那人不像天鹰帮的”
“你是说,只有最后发暗器的那人,与这些人不同”花满楼摸着手中的令牌,按着陆小凤的思路推下去。
“对!”陆小凤点头,道:“而且他们的武功路数不同”在与那人交手的时候,陆小凤就已发现了。
“你能看出他是哪门哪派的招数?”花满楼问。
陆小凤目光闪烁,心中已大概有了结论,只是,他还不知道为什么。“花满楼”陆小凤目光炯炯,问道:“刚才你是不是听到那人的声音了?”
花满楼点头:“只听到了一声”那人的一声痛哼。
“若再听见那人的声音,你可还能认出来?”
花满楼凝思想了想,笑着点头道:“能!”
“那就好”陆小凤绝对相信花满楼的耳朵,尽管刚才那人只发出了一声痛哼,但只要花满楼说能认出,那就一定不会错。
花满楼的目光‘看’向陆小凤,问道:“你觉得那人是峨眉派中人”
陆小凤惊讶的看着他,随即又笑了出声,叹道:“花满楼,你真是生了颗七窍玲珑心”
花满楼摇头,觉得陆小凤说得夸张,笑道:“只是你问我能否认得出,而我们要去的,又是峨眉派”
陆小凤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叹息道:“同门相残,可不是什么好事,看来这峨眉派,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干净”
花满楼沉默,手指反复摸着手中令牌上的图案。
“这令牌有问题?”见花满楼接过令牌后就反复摸着,忍不住问道。
“觉得有些奇怪”
拿过花满楼手中的令牌又放在眼前看了看,令牌的四周都是暗纹,正中间是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体态雄伟,眼神凶残,雄鹰下面是简单的三条水纹图案,其它的,就没有什么了。“哪里奇怪?”陆小凤看了半天没看出来哪里有问题。
花满楼道:“令牌上的这只鹰,从体态特征来看,应该是秃鹫”
陆小凤又看了看那只鹰,他不知道鹰一共飞几种,每种都有什么特点,但是他知道花满楼很有学问,他说的一定没错。“这鹰很厉害?”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
花满楼点头:“十分凶残,而且都是以大型动物为食”
“哦”还是不明白。
“秃鹫只在森林和荒岩草原上生存猎食”花满楼顿了顿,道:“可这令牌上的秃鹫下面,却有三道水纹”
陆小凤眨了眨眼睛,试探着问:“所以,这说明…设计令牌图案的人……是个读书不多的…笨蛋?”
花满楼轻笑:“既然叫天鹰帮,想来帮主是个爱鹰之人”
“而爱鹰之人,又以秃鹫为案,定知秃鹫不在水面活动飞行”陆小凤顺着花满楼的思路分析:“而这三条水纹,与秃鹫不符,为何如此?”
“也许这三条水纹还有其它寓意”花满楼道:“我也只是一时觉得奇怪而已,但想来这图纹与今日之事无关,陆兄你还是不要把心思用在这图案上,毕竟它已存在十年之久”
“恩”陆小凤点头。
“花公子”石秀云自楼梯处下来,眼角仍挂着担忧,但比起刚才的焦急,已舒展了许多。来到花满楼身前,深深一鞠,真诚感激道:“多谢花公子救我二师姐”
花满楼摇着头,温言道:“我并没有帮上忙,你该谢西门庄主”
“恩”石秀云点头,道:“西门庄主在给二师姐运功驱毒,等完事,我再好好谢他”
“运功驱毒?”花满楼问。
石秀云的脸上又多了几丝担忧,道:“那毒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已经扩散到了五脏,西门庄主的银针控制不住毒性的蔓延,所以,只能强行运功把师姐身上的毒吸走一部分到西门庄主自己的身上,才……”
“什么!”陆小凤与花满楼同时出声,打断了石秀云接下来的话。
“那他…可有事?”花满楼一瞬间的慌了,脸色也跟着苍白,他实在想不到竟会是这样解毒,竟然这么危险。
“他说……没事”石秀云忍不住把目光看向二楼禁闭的房门,道:“两位师姐在屋内给西门庄主护法,不能被人打扰”
“放心!”陆小凤的手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道:“西门吹雪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花满楼不语,紧皱的眉头说明他此刻的心绪已无法平静。
陆小凤也同样担心,于是,几人上了楼,一同守在房门外。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转眼,东方已露出鱼肚白。
陆小凤看着站在一旁的花满楼,他知道,此时的他虽外表平静,但他的心,怕是已受尽了煎熬。
“吱扭”一声,禁闭的房门被打开。
花满楼猛然抬头,西门吹雪走了出来。
“你……”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西门吹雪的目光盯着花满楼看了良久,冰冷锐利的眼中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
“西门吹雪,你怎么样?”陆小凤急忙问道。
西门吹雪看了陆小凤一眼,也不回答,缓步走了出去。
“咳,我去看看孙姑娘”陆小凤拉着石秀云进了屋。
晨曦,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象征着温暖、光明。
西门吹雪负手而立,阳光洒在他身上,把他挺拔坚韧的身躯映得更加高挑伟岸,仿佛天山上的冰封,遗世而独立,寂寞且弧度。
身后脚步声响起,急迫又显得犹豫。
西门吹雪目光看着远处的天边,冷酷的嘴脸露出一丝笑意。
“西门庄主”温润的声音藏不住心头的担忧。
西门吹雪转过身,盯着身后的人半晌,笑道:“你只有有求于我的时候,才叫我西门么”
花满楼垂眼,心头生出一丝亏欠,“西门,你身上的毒……”控制不住的担忧,想知道那样猛烈的毒到了他的身上,他是否安好。
西门吹雪的身体微微前倾,清冷的眸中带着几丝笑意,“你担心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花满楼的耳畔。
花满楼犹豫一刻,漆黑的目光似有闪躲,可又不愿违背自己的心意,于是缓缓点头,坦然道:“自然担心”
嘴脸勾起的弧度放大,西门吹雪的双手握紧眼前人清瘦的肩膀,幽冷的眸光盯在他澄清纯净的眼中,郑重问道:“那告诉我,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并没有回答花满楼的问题,而是延续昨夜的事情。
怕自己下定决心与其共度一生时,那人却变了心意,一去不返。花满楼低垂下眼,沉默着,甚至有着自嘲,自己何时已变得这般胆小,他甚至还有些恍惚,自己竟会遇见西门吹雪这样的人,两年前二哥离开时,他就决定自己默默守着这份不被允许的感情,尽管他离开,尽管听说他彻夜风流,自己仍坚守着,打算守到天荒地老,可谁知,西门吹雪的出现扰乱了他的心如止水,不停的在自己心底掀起涟漪,莫名的心有灵犀,莫名的脸红心跳,莫名的觉得他就是相伴一生的人,他甚至开始疑惑,两年前自己对二哥的感情,是否真的是所谓的两情相悦,又或者只是亲兄弟间的如手如足,他不敢深想甚至害怕,怕当初自己的一念之误毁了花卿流本该美好的人生。
感觉到了他的不安与无助,西门吹雪伸手把那抹月白搂入怀中,双唇贴在他的耳边,温柔执着道:“有我在,无须担心任何事”
“好”清雅而悲婉的声音,带着坦然后的轻松与坚定,又藏着深恶的懊悔与歉意,因为此刻他总算明白,自己当初……错得离谱。
“好”西门吹雪重复着,一贯冰霜的眸子此刻已被由衷的喜悦填满,这么些年,他重未如现在这般高兴过。
一粒泪水划过白皙的脸孔,花满楼伸出胳膊紧紧环住西门吹雪的腰,他不愿违背自己的心意。
千年的冰封化作初春的细雨,绵绵的都是温柔的情意,若是此时有人看见西门吹雪,定会被他眼中的温柔所震惊。
温柔的拉开两人的距离,西门吹雪只想细细看着眼前的人,却在见到那滴泪痕时,心头揪痛。
“怎么了?”伸手替他擦干。
花满楼摇头轻笑,眼中已恢复平静,带着几丝青涩的温柔。
“可是勉强了?”是否因为自己追得太急,惹了他难过。
“情之所致,心之所衷”花满楼目光悠远,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的温暖,释然笑道:“何来勉强”
低下头,在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西门吹雪带着虔诚的专注,捧起花满楼的脸,吻过他的双眸,在他带笑的双唇上,印下自己的痕迹。
花满楼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在这清晨的阳光中,说不出的美好。
“还是让四妹留下照顾秀青”马秀真目光转向叶秀珠,道:“三妹与我,陆大侠、花公子一同回峨眉”早饭后,几人商议接下来的行程。
因为孙秀青中毒,西门吹雪虽控制了毒性的蔓延,但这森林山野中没有解毒的药材,只能先压制毒性赶到最近的大城里才能解,小村庄是不行的,因为需要的药材定是不全,而解毒的东西又不常见,所以几人商议之后,决定快马加鞭赶至泉州,留下孙秀青、石秀云与西门吹雪解毒,马秀真与叶秀珠、陆小凤、花满楼四人赶往峨眉,从泉州只有几日的路程就到成都,峨眉山就在成都的南边,况且《玄鹤决》的事不能拖。
“师姐,还是我留下照顾二师姐”叶秀珠心中愧疚,只想亲自照顾孙秀青。
“不行!”马秀真向叶秀珠暗暗使了个眼色,笑道:“你若不与我回去,张英风师兄怕是要天天念叨我,我可嫌烦”
石秀云连忙点头,道:“是呀,三师姐你还是回去吧,我来照顾二师姐”虽然她舍不得与花满楼分开,但是,还是由她照顾二师姐最好,平日她与孙秀青的感情就好,如今说什么都要留下来,三师姐人太老实,若是留下来定会被西门吹雪欺负。
“那就这么定了”陆小凤起身,似有意无意的看了叶秀珠一眼,然后来到西门吹雪身前,感激道:“西门吹雪,有劳你了”
西门吹雪冷哼一声,懒得搭理。
几人要了两架马车,马不停蹄的往泉州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