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蝶（红开）》无染阿难

29、第 29 章

　　傅红雪装作受伤入了侠客山庄，果然，向应天只是假意的询问了两句。
　　“没想到真的是向应天。”明月心说。
　　点了点头，傅红雪越加担心：“可是为什么叶开告诉了南宫翎却不告诉我，他不知道一个人查这些很危险吗？”
　　“毕竟……毕竟你对他一直都那般疏离，他怕是也不敢全然信你，怕你说他挑拨你和向应天之间的关系吧。”明月心低着头解释道。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该这样以身犯险！”傅红雪放在小几上的手，拳头握得紧紧。
　　看傅红雪这又气又急的模样，明月心勉强笑了一下，“晚上我引开向应天，你去找人吧。”
　　回看她，傅红雪眼里溢满了歉疚：“麻烦你了。”
　　夜来的很快，时间流去也很快。他们急不可耐的期盼着夜的到来，而有的人却恨不得时间停住，不要在走。
　　“他还是不肯说吗？”情儿问端着东西出来的绮儿。
　　摇了摇头，绮儿眼睛通红的，“姐姐，你呢？有没有找到什么？”
　　“没有，我还是找不到你和那个人的血有什么共同处可以让情人兰开花。”
　　“那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继续拖延？”
　　“花露已经起不了多大作用了，这两天掺在水里的他也都喝了，可是成效不大。”情儿低着头，她的眼光落向了门外的花田，那用尸体滋养出的兰花，在夜色里，幽幽的，像一只只的骷髅在叫着冤屈。
　　“那个人死前不是说想到办法了么？不是说叶开死不了么？！都拖了这么多年了，一定还有什么东西的！我去找！”
　　“你给我去休息！我一个人可照顾不了你们两个！”把绮儿哄去睡了，情儿一个人在药房里翻着一本本的笔记。
　　“为什么你要把一遍伤害他，又要让我一直照顾他保护他啊？师父？”
　　傅红雪偷偷潜入了向应天的书房。
　　“嗯？这有封信？向盟主亲启人不自害，受害必真；假真真假，间以得行。童蒙之吉，顺以巽也。这是苦肉计？向应天对我原来一直用的苦肉计？”傅红雪苦笑了一下，忽的笑容凝住：“这么说，向应天背后还有人？而这个人要对付的人——是我？”鼻端飘过一阵淡淡兰香，傅红雪一脸震惊地瞪着手上的信封，凑近鼻端又嗅了嗅，“没错，这味道，是叶开身上的味道！叶开！”
　　叶开在做梦，他从前的梦里，无外乎是血，是泪，是这世间的冷然。这次，梦里却只有一个人，一个不会笑，却常常望着他的人。
　　“叶开！”
　　“叶开！”
　　“叶开！”
　　梦里边那个人一次次叫着他的名字，或推开他，或背对着他，或挡在他的面前，说着伤人的话，却做着保护他的事。
　　那个人总是把自己的心思藏得那么好，好到他自以为聪明的叶开都没能看出，看出那个人的喜欢，竟然是自己。然而当得知他喜欢自己后，一切又都说得通了。推开自己，是不想拖累自己；背对自己，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表情；挡在自己的面前，是不想自己受伤……
　　可是有一天，那人突然一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面前，伸出血淋淋的手，触碰自己的脸。
　　叶开第一次看他哭。
　　他说：“叶开，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说：“叶开，你为什么要害死我？”
　　他说：“叶开，我明明是那么喜欢你！”
　　梦里的叶开一步步的倒退，捂着耳朵什么都听不到，捂住眼睛什么都看不到，捂住嘴不让自己说出对不起。
　　猛地睁开眼，朦胧里，眼前是一片的黑暗。
　　“傅红雪！”叶开突然叫了起来，把绮儿吓得披了件外衣就跑了过来。
　　点上灯，绮儿扶住叶开的肩膀：“怎么了怎么了？叶开你怎么了？”
　　抬眼看着绮儿，叶开发现眼前还是模糊的，抬手一抹，才知道自己竟然哭得满脸是泪，刚刚他以为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了，他不是习惯了黑暗么？为什么现在会那么害怕？
　　“绮儿，我没事，你去睡吧。那个……蜡烛就让它亮着吧。”
　　犹豫了一会，绮儿退了出去，她想现在大概不适合问什么吧。
　　盯着桌上的蜡烛，烛光摇曳，烛泪滑落，摸着自己脸上的湿痕，叶开回忆起那个梦，突然笑了起来：“傅红雪，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