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rish》安格拉斯A

30、何为雪女：Piece 7

　　最近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风声，雪女之间开始流传神户家养着男童的流言。我猜这大概就是母亲带着姐姐急冲冲赶回来的原因吧。
　　“那个男孩叫古贺暖吧？”她还是这种眼神，充满了责怪与怒火。小乔永远都是优秀谦和的姐姐，而我永远只是任性自私的妹妹，一点用也没有的妹妹。
　　“哪有男孩？什么古贺暖啊？不认识。”
　　“真实，你得跟我们说实话，我们才能帮你呀。”
　　“我挺好的，不用你们帮，我说的就是实话。”
　　母亲大袖一挥，火光四溅，破了我与婆婆千辛万苦设下的结界。古贺暖抱着双腿蹲在地上，一脸错愕。
　　“这就是你所谓的实话吗？就知道做一些愚蠢的事。能不能学学你姐姐？你要是有她一半懂事就好了。什么时候都只会让我操心。私藏人类是重罪，你知道长老们会如何处治你妈？会把你永远关在雪牢里。做事情头脑一热就什么也不顾了！什么时候你能为我们想想？婆婆那么大岁数了能受得了长老的拷问吗？还有你姐姐，你要给她荣耀的一生蒙上污点吗？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小男孩，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母亲毫不留情的话语使我原本激动的情绪反而冷静下来。她眼角的皱纹让我咽下了所有恶毒的话。
　　“也许我不适合做您的女儿，配不上您高高在上的人生。”我高傲地仰着头，骨子里却卑微到尘埃。
　　我从不想伤害他，人生不是报恩，我不能因为她而迫使自己做不想做的决定。
　　“他就是个野孩子，一个人类，你……”
　　“他叫古贺暖！”
　　“算了吧，算了吧，”婆婆拉住母亲：“小乔，你们还有事吧？我就不留你们了。”
　　“长老们和神女已经开始注意这件事了，你好自为之吧。”这是母亲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跪在地上抱住这个被吓坏了的男孩，眼泪流到了下巴。
　　“真实，我给你添麻烦了是不是？”
　　“没有。”
　　“我果然还是下山回家吧。”他闪烁的目光里都是自责，他蹲在那里像一只受伤的小狗。
　　“暖，不许走。”
　　本来我已经为暖和白熊找到住处了，刚把他们送过去，暖就偷偷跑回来了。这样也好，我似乎已经习惯有他的这种恬噪生活了。如果突然静了，我怕有种聋了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