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木末芙蓉花

12、第 12 章

　　12，
　　发布会很顺利，很成功。
　　黑白两道，本市的众多名流云集。连警察局长桑托斯先生，市长乔伊斯先生也来了。

　　只是寒羽已经无法再象以前那样悄悄站在边上。
　　不知何时，她已经成为这个城市的一个传奇。无论她站在哪里，都有人很乐意去结识她，去与她攀谈。各种肤色和口音的人，都十分艰难又无比勇敢的搅着舌头在说“He han-yu”。
　　而她这个晚上，又是如此美丽，一袭紫衣，玉指纤纤，握着半杯红酒，温和的微笑，优雅如紫罗兰。下面穿的仍然裤装，不过终于告别了永恒不变的球鞋，穿了一双长靴。
　　那长腿，真是修长修长啊。
　　所以即使单凭美色，也足够吸引人了。

　　薛原象从前一样没有近前。只远远的看着她。
　　看着她那漂亮的，他最最没有抵抗力的修长双腿。看着她象一朵花，终于绽放。
　　她的美丽，终于被这个世界发现。
　　这一刻其实他很想把她打个包藏起来。

　　他当然仍是一切都已经安排得很好。
　　尤其是强调送到寒羽手上的饮食，一定要绝对安全。
　　为此他唠叨了太多回，以至秦风笑嘻嘻的取笑他，“老大，安啦，不要太紧张。”
　　呃，老大怎么变得象个奶爸了嘛。

　　不过薛原没有等到发布会的结束就走了。
　　因为接到了比得斯的电话。
　　越南帮的矛盾终于爆发，阮文的人和帮里的反对派展开了街头火拼。
　　这个过程并不长，阮文很快取得了胜利，丢下几具尸体给有个冗长的绰号叫“对不起我来迟了”的本地警察收拾，就撤离了。
　　本地警察也确实是很当得起“我来迟了先生”这个绰号的。
　　因为薛原走的时候，警察局长桑托斯先生，还在神闲气定的和寒羽举杯呢。

　　比得斯打电话来，是说阮文受伤了。
　　但他发脾气，把医生赶走了，不肯治。
　　阮文一向很少朋友，也就雪川这里来得多些。比得斯只得打电话给薛原。
　　薛原到的时候，果然门外面站了几个诚諻诚恐的医生和越南帮的人，而阮文正在里面砰砰砰地摔东西。

　　看见薛原，阮文呲牙一笑，停了手。
　　“嗯，很好，你来了，代表的就是雪川的态度，可以增加我的筹码。”
　　他正靠坐在有大靠背的椅子上，脸色苍白，喘了一口气，又说。
　　“不过可别想我会感谢你。”

　　薛原把门关上，看着满地的狼籍，然后说，“为什么要弄成这样子呢。你已经赢了。”
　　阮文说，“赢，我赢什么了。一个人都不能相信。没有一个人真心。那些人，还跟着我的人，不过是觉得跟着我的胜算大一点。”
　　薛原说，“比得斯就很好。”
　　阮文说，“呵呵，是，我应该庆幸，总算还有个忠心的奴才。比你家的秦风不差吧。”
　　薛原说，“谢谢，秦风是我的兄弟。”
　　阮文使劲瞪了他半天，突然就笑了，“果然还是你厉害。”

　　在椅子上挪了挪，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阮文说，“刚才我在想，我还有哪些可以信任的人。想了半天，除了比得斯，居然就是你。”
　　薛原说，“未必吧。我也会杀人。也会算计人。”
　　阮文说，“我知道。可是我就觉得可以相信你。不过我也因此更讨厌你。看见你就讨厌。非常讨厌。呵呵，‘薛大哥’，‘薛大哥’。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温柔敦厚的象每个人的大哥。讨厌，非常讨厌。”
　　在一团凌乱的屋子里，只有一个东西是摆得正正的。就是阮绍的一张像。
　　看见阮文在看着那张像，薛原沉默了，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阮文说，“她今天晚上是不是很漂亮。”
　　薛原说，“是。”
　　阮文吸了一口气，操起一个什么东西砰的就砸过来了。薛原闪了一下，就砸在了墙上。
　　阮文说，“你滚吧！滚吧！医生！给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