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曲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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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府叛乱的平复比想象中更戏剧化。听系统转述，原著中在南王谋反阴谋被揭露之前，西门还在太和殿上等过那假叶孤城，两人按比剑流程正式来过一场，直到假叶孤城因为实力因素被西门一剑毙命。
这回已经得知所有谋算，西门自然不必再干等，为了不引起南王的戒备，虽然他戒备起来也没什么用。西门还是先等在太和殿前，陆小凤和叶疏影则早早就窜去了寝宫。
天下间还没有人，能在叶孤城、陆小凤和叶疏影的阻拦下对皇帝出手。南王世子那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确实很好笑，让人感叹基因的差异性真是具有科学道理。
西门过场结束，也赶到寝宫。接下来的事就暂时和叶孤城没有关系了，他们两个终于可以全心的进行比剑。
本就是两颗同样孤高的流星，相遇的瞬间必然会碰撞出绚烂的火花。
因为他是西门吹雪，他是叶孤城。
不必再有其他理由，这两个名字就足以说明一切。
绝世剑客想要比剑的心不会被外物所决定，因此当西门吹雪来到寝宫，就代表着他们此刻定有一战。不需要去太和殿的琉璃瓦，就在此刻，就在寝宫外的空地上。
闲杂人等早已被那位清空，大内统领本想护着皇帝离开此处，那位自然不愿。
“我想天底下没有比此刻的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皇帝抚扇而立，“疏影，你来。”
叶疏影乖乖凑上前去。
“他们谁会赢。”
“我不知道。”叶疏影诚实地回他，没有发生的事，又怎么能笃定回答呢。
他们本就是当世最顶尖的两位剑客，又是如此的相似，剑道感悟谁也说不准，或许只是一个晃神就能分出胜负，又或许定要见血才能得到结果。
“你不担心？”
“我也习剑啊。”虽然到不了剑痴的地步，但理解剑客的想法还是没问题的。
朝闻道，夕死可矣。
能在剑道上前进一步，即使可能会死去，也是值得的。
只是他比较贪心，不会允许哥哥和恋人因比剑死去。如果是在大唐，有万花谷的医者在，就不用像现在这么担心了，搞得他只能选择强行打断。
还好他穿越的是脱胎于游戏的平行世界，使用藏剑武学不必框死在技能设置里。什么只能给自己使用的减伤技，放在现实中，都是同样的真气，如何不能给他人使用？治疗做不到，续一下命还是可以的。
“不愧是他的弟弟。”皇帝发出轻轻感慨。
“我可比不上哥哥爱剑成痴啊！”叶疏影连忙摆手，他放不下的东西有很多，即使剑道修为再高，也永远无法抵达最终的道路。
不过人和人的追求本来就不尽相同，比起做那个攀登至最高点的孤独者，站在一旁为对方鼓掌不也同样很好吗？何况除了剑道，他还有其他想要追求的。身为藏剑弟子，可不能放下铸剑这个本事。
毕竟，他穿越的诱因，就是为了寻找铸剑用的材料啊。
说话间，战况又是一变。
两人的剑分别指着对方的死穴，又不约而同的同时停下。
不分胜负。
隔着距离，两大剑客无声的眼神交流实在难以破译，叶疏影凝望良久决定放弃思考。
西门吹雪收了剑，往回走来。
随着他的动作，另一个问题暴露出来。
完成紫禁之巅约定的西门吹雪，还是从前那个喜欢他的西门吹雪吗。
因剑道感悟而性情大变也不是没有前例。
他的神情看着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依旧是冷淡的模样。
西门吹雪越走越近。
不，如果说方才他还是融化的雪，现在就已变成了冷冻的冰。
他似乎是更孤冷、更寂寞，也更专注了。
“疏影。”连声音都更冷冽几分。
“你来了。”
“嗯。”
叶疏影偏过头看他，对他轻轻笑了笑。
“我想过，你会因为比剑变得无欲无求，真正达到剑神的境界。”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
“你是吗？”叶疏影是在问他，你是已经成为剑神了吗。
没等西门吹雪说话，叶疏影又继续说道，“不必回我。”
他拍了拍腰侧的轻剑，真心地笑了：“我为你感到高兴。”
他见证了剑神的诞生，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那么接下来，他需要去看看自己的哥哥了。没有了谋反的压力，不再一心求死的哥哥，在这次的比剑中，又能收获什么感悟呢。
他只是从旁观望，都觉得心中剑意激荡，更别说是论剑的两人了。
单是这惊天一战，他的穿越就没有白来。
皇帝早在两人结束论剑时，就已经走向了叶孤城，此时两人正在不远处说着什么。虽然凑过去有电灯泡的嫌疑，但他怎么说也算是失恋了吧，弟弟心情不好，做哥哥的包容一下弟弟的任性，也是可以的吧。
叶疏影的心中又是高兴又是酸涩。他无比理解西门吹雪，他只是有点难过而已。
或许他可以去百花楼大醉一场？
这样想着，他提步便往叶孤城那个方向走去。
没走开。
他的手被西门吹雪拉住了。
“擅自给我定下罪名？”
“什么？”叶疏影愣住了。
“我的剑没有变慢。”西门吹雪说。
等等……这个意思？
西门吹雪修的是无情剑，锋锐犀利、不留后路。有了感情和牵绊，他的剑就会变钝。剑神的剑是不能变钝的，西门吹雪本身就像是一柄剑。
但他无疑又是有感情的。
“你要回家。”他说。
叶疏影点点头，只有这件事，他永远无法放弃。
他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哥哥，这个世界有他的亲人和爱人，可他的归处仍旧是遥远的大唐。
“这就够了。”西门吹雪说。
不必思考无情与有情的区别，就算在比剑中死去，叶疏影也不用他去担忧，因为同样的，他也坚定地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西门吹雪对于剑的追求是永恒的，他天生便醉心于剑道，因而根本不会受到外物的干扰。他想爱便爱、想做便做，他一直活得如此随心，没有人可以逼迫他。
所以他爱叶疏影是出自于心，他追求剑道也是出自于心。
叶疏影同样如此。
他爱西门吹雪吗？无疑是爱的，可如果西门因剑道而选择放手，他也不会感到自怨自艾。他们都是剑客，都有自己的追求。
所以这样就足够了。
“孤城哥，恭喜。”对方显然也有了不小的收获。
“要走了？”
“嗯嗯。”叶疏影点点头。事情已解决，热闹也看完了，他要继续去做任务赚取侠义值了。
“飞仙岛极美，有时间去看看。”看出弟弟去意已决，叶孤城并不留他。弟弟已经长大了，就让他去做他想做的事吧。
“好！”
叶疏影离去时回看，望见叶孤城正微微低头和身旁的那位说着话，他的神色极为放松，哥哥身上也有很多故事啊。叶疏影笑了笑，收回目光，向宫门走去。
太和殿的闹剧已然结束，不久前打碎的琉璃瓦此刻也完好的待在原处。
月色渐隐，东方既白，马上又是新的一天了。
“回万梅山庄吧。”身边这人说道。
“怎么不是和我回藏剑？”叶疏影挑眉。
“再过几月，梅花就开了。”西门吹雪牵过他的手，“很美。”
“哦，是吗？”叶疏影收紧手指，微微歪头笑着说，“万梅山庄最美的一树梅花，我不就正在欣赏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曲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