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的短篇集》一饮

14、自然爱情/别后重逢

　　艳阳天。

　　很高兴，在这一天里，晴空万里，心情向好，连天气都照顾有情人。宋肖与林梨相约，在这个闲暇的下午，一续前缘。

　　甜品厅里，学生居多。女生绑着马尾辫，男生剪了板寸头。校服穿身，朝气在他们脸上，仿若万事无碍。

　　宋肖先开了口，浓睫毛半垂下，揭盖住他的真实心情。眼底尽是重逢的雀跃，将他暴露无疑。

　　想握上林梨的玉手，怕吓到她。又碍于有损成熟、给她的形象，脸上只好刻意地板着，装着正经。只是嘴角翘得怎么都压不下来。

　　在林梨面前，不论宋肖多大，他都像是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

　　厅内，有人播起舒缓的音乐。

　　尽量风度又不失年轻帅气，宋肖一笑，“好久不见。”

　　“恩，好久不见。”

　　和所有重逢剧里一致，“这些年，你过得怎样？”

　　“还算可以。”回答得似乎太过简单，她一顿，“你呢？”

　　宋肖勉强笑笑，“也还好。”

　　话音落完，空气中宛若飘来阻隔，让人尴尬。林梨低头，手中的勺子圈圈绕着，不停搅着麦香奶茶。

　　他不能再沉默了，“恩……你结婚了么？”

　　“还没有呢。你呢？”

　　赶紧低头，宋肖佯装看着杯中的咖啡，偷偷咧嘴笑。压低声音，抬起头时，已是严肃，他说，“也没有。”

　　隔壁桌上，女孩提高了声调，“你说什么？你不想负责？”

　　男孩唯唯诺诺，双手挡着头，躲着，怕被女孩打。“不、不不是。”

　　“那你什么意思？孩子是你搞出来的？现在居然叫我休学，到外地养胎，别瞎声张？你是老几，管我啊？！”

　　这女孩一看，就是个霸王角色。虽怀显，但泼辣十足。

　　“别、别动了胎气……瑕、瑕瑕你坐下来，你误会了，听我说。”男孩连忙站起来，走到女孩身侧，好心劝她勿动气，得来的却是一巴掌。

　　林梨转头，不再理会。耳边自动屏蔽八点档熟悉台词。

　　宋肖捂嘴，呵呵笑着。林梨不明白他笑什么，皱眉，问宋肖有何好笑。

　　“那叫冯瑕的，还真像你。”

　　“你乱说什么？”

　　他向林梨勾勾手，示意林梨靠近。好奇心驱使林梨上身趋前。

　　林梨耳边，宋肖温热的呼吸声。“这两小口子，看过去不合，可你……？”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林梨听不清楚，只好问，“什么？”

　　就在这一刹那，他的双唇吻上了林梨洁白无瑕的脸。

　　随后迅速离开。

　　未有防备，她手下意识覆盖湿|润那处，好久都说不出话。

　　指尖按在自己双唇中央，他笑着，直看着林梨，眼里不再有外物。深情似海，出口却不沾边，“可你信不信，他们会和好，在一起。”

　　他顿了顿，补充说，“像我们一样。”

　　林梨心里认同，嘴上却想扳回一局。“你还像以前那样幼稚”，她说。

　　宋肖愣了一下神，表情尽退。

　　又是隔壁桌，男孩没有底气，“瑕瑕，这是我所有的信用卡，你……”

　　话未完，女孩甩开，一副血海深仇。下一秒，谁都没有料到，女孩嚎啕大哭了起来。男孩使劲抱她，任女孩锤打。

　　女孩起先哭得吵闹，不久只剩呜咽。

　　林梨他们坐得很近，听到了女孩的自说自话。

　　“父母觉得我是累赘，给我取名‘冯瑕’，意味着我是他们的瑕疵。”女孩刚说完这句，男孩似有体会，轻轻拍了女孩的背，给予她慰籍。

　　女孩埋在男孩的胸中，继续说，“江瑞，我喜欢你。所以不许你抛弃我。”

　　“我没有打算如此，你对我有恩，而且……”我也喜欢你。

　　一听这话，女孩使劲从男孩怀里出来，恶狠狠瞪大双眼，没有好气，“原来你只是为了这个忍受我？那好啊，我告诉你，江瑞！那天救你的，可不是我！”

　　女孩双手抱胸，撇嘴，嫌恶，用力推开男孩。然反常地没有推动，试了几次，只好作罢，只是嘴上还恶言恶语，“呵，失望了吧。”

　　语刚毕，男孩堵住女孩，吻了上去。

　　隐约，他说，“我知道，早就知道。”

　　林梨转头，心想，够无聊的，不过小年轻的，也够让人羡慕的。可这一转头，哪里知道宋肖就等这一机会，如愿地吻上了娇唇。

　　宋肖轻轻地含着她的嘴，思念却太重，两人一时间忘我地热吻。恰在这里，店员拍下了这几幕。心道，真情不论年龄，总仍感染人。

　　那一头，白发苍苍的老人们，对视一笑，也吻了上去。

　　离开前，宋肖、林梨未说复合，不过挽着的手，已然说明一切。林梨转头想再看那男孩女孩，却见女孩对她得意一下，眼底分明没有之前的伤愁。

　　而不期然，林梨转头，看见境内宋肖对着冯瑕摆出了胜利的剪刀手。

　　两人面容又相似，林梨似乎知道了什么。

　　敢情是托，亏她动容。

　　一出门，他说，“堂妹几年前，就在这里甩心计。不久就订婚、结婚，现在他们已经二胎了。”

　　跟着宋肖的思路，林梨问，“你堂妹逼婚？”

　　他刮了刮林梨的鼻子，“不是这样的。”

　　两人牵手，走着。不语了许久，宋肖才开口又说，“当时，有人笑堂妹嫁不出去，所以她找了最好的对象，使计假孕。以她智商，本喜滋滋认为遇到傻子，坑了人。却不料中了计中计，被人套牢了。”

　　听后，她摇头，笑着年轻人的爱情。纯真傻气却……有点轰轰烈烈？

　　不自然的，林梨抬头，那我们呢？也一样对吧？

　　宋肖攥紧了林梨的手，又改为搂着她的腰，这样她就不会再走丢了。

　　甜品厅里，女孩使劲捏男孩的耳朵，“结婚周年日，你演得不够出色，回家洗碗吧你！”

　　“是是是，老婆大人！”

　　他明明一身力气，却甘愿在她身边，日日夜夜装来懦弱男子求饶样。只要对方不腻就好。

　　男孩女孩那对也走了。

　　老人站起来，对老伴伸手，“走吧，我们去下一个景点旅游。”

　　“那孩子孙子们怎么办？”她假意。

　　“管他们！我们的爱情，我们做主！”

　　享受很多，或已经不多的爱情。直到白头，也要等呼吸停止，再暂停爱情。永不让外人阻挡了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