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
-
别人家的孩子十八岁的时候在干什么顾格管不着，他家孩子的变化日新月异。Dolla喜欢上了看言情剧，喜欢上了出门逛街，喜欢上了跳舞和唱歌，喜欢和周围的人玩儿，不再听格林童话。顾格试着接受，因为她毕竟长大了。
而他放任的结果就是他家娃娃越来越放肆了。这几天神神秘秘的，老是躲在楼上听电话，问她怎么了，她说给朋友打电话。不算那些小屁孩的话，她有什么朋友？进而她开始神出鬼没，问她为什么。她说，去和朋友玩。
顾格心里跟猫抓似的。立即勾勒那个朋友画像：第一，一定是个男的，第二，一定是个厨师要不然就是个花言巧语的小白脸。
但再要细问的Dolla就不肯回答了。
“你说他那个朋友究竟是谁？”顾格拉着易培问，“她那么小，不会被骗吧，被骗了怎么办？”
“哥，你别冲动啊，就是个小女孩儿贪玩儿，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要是我家娃娃被人欺负了”顾格没说接下来的话，易培已经一脑门子汗了，说,“你老看着呢，谁敢放肆啊。”
他趁顾格去趟厕所的功夫，飞快出了酒吧，电话打过去，“小姑奶奶，我可不能陪你玩了，要是顾格知道是我干的，非宰了我不可。”
那边急了，“可是我还没有练习好啊。”
“够了够了，你那些话我听了都肉麻，就这么告诉他，没错。”
Dolla继续说，“可是，可是，我害怕呀。”
“你别可是了······”
“真的是你。”顾格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
易培听见他哥在身后咬牙切齿，手一抖电话掉在地上，顾格捡了起来，把电话递给他 。易培知道他的意思，接着对电话那边的的人说，“就这么着了，你行的啊。”挂了电话，他觉得自己也要挂了。
“说吧，怎么回事？”猜到每天和陶时出门的人其实并不难。陶时虽然心智还小，可是她并不傻，能把她带出去的多半是他认识的人。而能做到这样滴水不漏又让顾格没有察觉的，除了易培还能有谁。
当然，他首先是信任易培的。知道这小子肚子里有很多花花肠子，就是不知他现在带着陶时搞什么鬼。这种被人瞒在鼓里的感觉让顾格大为光火。
易培在心里默念，虽然他答应陶时不讲出来，但这个时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总该先保住小命不是？老老实实交代了。“陶时要跟你表白，这些日子让我带她报班学做蛋糕都是为你哪。”
顾格愣了。“为什么？”
“我哪儿知道她抽什么风······”看吧看吧，就说顾格护短。说他家娃一句就不高兴了。
“哥，我真不知道。”易培说，顺便分担责任，“这件事表姐也参与了，就是她非逼着我教陶时的。”要是陶臻听见他这段话可不知要怎么收拾他，你不是每天兴奋的找不着北，鞍前马后，就等着他俩定下来！
可是现在陶臻不在，就算她在顾格也不能跟她置气。一脚踹过去。
易培闪得快，躲远了继续说“哥，你今天可不要那么快回去，她一个人笨手笨脚的，时间不够布置啊。”
顾格揉揉脑袋，“她要做什么？”
“还不就是那一套。鲜花，蛋糕，蜡烛什么的，我还帮你俩准备了藏酒。” 然后贱贱的笑，“哥，听人家表完白一定得把持住啊，看陶时那个样子，成年没啊？”
顾格哪儿会想这些问题。他满脑子都是：蜡烛，烫伤了怎么办？
Dolla怎么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肯定是你的好主意吧。”
易培骄傲道，“那是，我都快用滥了。”
易培挨揍了。挨完揍依旧死不悔改，苦口婆心，“你现在回去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你想清楚了哥。”
······
Dolla在家里转来转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还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书到用时方恨少。她不懂的东西太多了。
易培只告诉她要蜡烛，她连蜡烛什么样都没见过。
跑去隔壁敲门，“安阿姨，你家有蜡烛吗？”顾格教她不能叫奶奶了。
每次安阿姨见到这漂亮的跟洋娃娃一样的小姑娘都在心里怀疑：隔壁的小顾是不是真的恋童······虽然上次警察来了也没证据，但不表示顾格真的不是坏人啊。她看Dolla，这么年轻漂亮，想着得把人看好了。免得哪天遇害了可怜了这可爱的娃哟。
她招架不住Dolla ，太可爱了。“怎么家里停电了？阿姨打电话让人来修。”
“不不不，我要蜡烛，很多。”Dolla拼出那个词，“我要做烛光晚餐。”
“哦。”安阿姨明白了，就带她商场。陶时直接推了一车红烛。
“这么多，哪儿用得完呀。”安阿姨有点儿可惜，年轻人真是浪费。
“会用完的。”
她们在商场里兜兜转转，安阿姨看陶时买的东西越看越喜欢这娃。就单说这些食材，有几个女孩子会做的？却不知这些都是陶时这些天恶补而来的。她们路过花店，Dolla蹦进去，“我要气球和玫瑰。”
安阿姨在一边看着，这些年轻人的浪漫她真不懂，可是也羡慕。什么时候她那不懂事的女儿也能找个男人上家吃顿饭？
厨房收拾得还算整洁——这是陶时跟顾格学的，要是厨房里乱成一锅粥她觉得浑身不舒服。她从蛋糕师傅那里学了不少，在这里完成的时候虽然内心忐忑，但也制作的蛋糕也有那么个样子。陶时第一次一个人完成这样的事情。蛋糕在盘子上旋转，她想起自己那时候。
Moon一边缝针，一边低声和她说话。我看他真的很喜欢你啊，你喜不喜欢他呢？
起初她只能依稀听到这句话，不知该怎么回答。
一针一线，将她织就。她的灵魂被一块一块的碎布拼凑起来，一点一点的完整，她用这温暖的布中的灵魂勾勒了答案，很喜欢。
她的眼睛安了上去，灵魂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喊：想你，想看见你。
可是她不能说。她的嘴没有缝好，什么也不能说。
嘴缝好了，她依旧不能说，她还缺少什么。
一张包着红豆的小碎布缝在胸口，她就有了心。
等待一切都好了，制作她的人——Moon抱着她亲了一口说，去找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吧。
Dolla很感激她赋予了自己能够喜欢一个人的能力。
那天下午五点二十，洋娃娃睁开了眼。
······
当她回到顾格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在酝酿一个时机。直到她看了电视剧，才知道原来世上有这么一样东西叫做——告白。
陶臻说，告白才是一段爱情的真正开始。
易培说，就这么告诉他，没错。
陶时的思维虽然还停留在小孩子的状态，但是她毕竟长大了懂得羞怯和扭捏。看孩子们小时候多好，遇到喜欢的就抢过来，对喜欢的人毫不吝啬，天天缠着你问一句她一句就答一句我爱你啊。
顾格在车里抽了整整一包烟。家里的人还在忙活，一会儿开灯，一会关灯，等那灯不动了，月升高了，顾格的电话响了。
“你在哪里呀？”
“咳，我马上回来。”
他后悔自己抽那么多烟，现在味道散不去。但是整整四个小时，他看着她忙活来忙活去，紧张的气氛把他也弄紧张了。甚至都忘了自己有钥匙，摁起了门铃。
屋里的灯熄了。Dolla打开了门。
他将风带了进去，门口的几根蜡烛煞风景的熄了。
但没关系。
她用蜡烛将整间屋子都点亮了，他的爱人站在如豆的烛光里。
“怎么了？”他还装呢，忍着不美呢。
“顾格。”
“嗯。”顾格心里也在打鼓
“我想听你讲格林童话。”
“嗯。”
“讲一辈子。”
“嗯。”
“我想每天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你。每天和你吃饭。”
“嗯。”
“我会学做饭。”
“嗯。”
“我想你教我那么多我不会的事。”
“嗯。”
“即使我学不会你也不会笑我。”
“嗯，不会。”
“可是我想说的不是这些······”Dolla急死了，为什么电视里的人即使磕磕盼盼的还是说完了，她却说不出口啊。
“我知道了。”顾格一把抱住了她，“陶时。我来帮你说。我会为你讲一辈子的格林童话，王子和公主不能在一起也没关系，每天早晨看见你在身边，即使你有一天变成了洋娃娃，每天和你吃饭是你做的难吃也没有关系，我会教你任何你喜欢的要做的事情，学不会时该被罚的是我。我喜欢你，很爱你，陶时。”
陶时听到这段话，心脏碰碰的跳，“你你你，把我的话······”
“嗯，盗用了。”
一吻封缄。
他家的熊孩子长大了。没有什么必须要成为的什么样子，成为那谁心目中的谁谁谁。她成为了她自己。她依然是Dolla，是他所爱的人。
她喜欢看言情剧也喜欢动画片，喜欢上了出门逛街但依然喜欢漂亮的衣服和高跟鞋，喜欢上了跳舞和唱歌实现她幼时没有来得及实现的天赋，喜欢和周围的人玩儿但永远都会回到他的身边，不再听格林童话是因为故事已经到了尽头，都是那么一句：他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