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晕染的年华》依执

2、试读节选之萌芽

　　当下一个人随老师去换纸的时候，徐晰染就挨到了挺高的讲台边。她习惯性地抓了讲台的边缘伏在上面向前看，视线直触便是似曾相识的熟悉感。那是印着朗轩实验学校校徽的夏季校服，男生款。朗轩实验学校是她所在的初中，今天上午全年级组织去参观一个高新科技展览会，她想再临时抱抱佛脚，就请了假没有去。
　　——所以眼前这位便是同她一个学校的了。而且看样子应该还是与她一个年级的，人家显然上午是去展览会了。
　　这时，已经轮到他换纸了。老师照例准备询问他，哪知才开口就变成了自言自语：“哎？不是写得蛮好看的嘛！”

　　连老师都不由自主地称赞了，徐晰染忍不住也看过去。然而，她没有料想到，此时的一番景致，就这样长长地定格在日后数不尽的岁月里——
　　白色的宣纸上，行云流水的墨迹是怎样的一气呵成，恐怕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俊朗、隽挺、清逸、遒劲？徐晰染在心中一一列出，又一一否决。这些都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吧。

　　终于抬头打量起他。才发现原来这就是刚刚差点儿迟到的男生。
　　只是此时，她注意到了他的眼睛。在那张一眼看去并不夺人眼球、五官却挺端正的脸上，那双黑眸如饱蘸着浓墨一般，深邃而有光泽，隐隐闪耀着飞扬的神采。再辅以浓密的睫毛、标准的双眼皮，那是何等漂亮的眼睛！

　　那一刻，背景是微凉的十月天，窗外弥漫的阳光轻柔地洒进来，在墙上投下一片斑驳。
　　羞愧似的悄悄遮起自己丑陋不堪的字迹，徐晰染清晰地听见了自己不规则的心跳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