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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红白玫瑰物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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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数希腊这个临海之国最具盛名的旅游景点,可不止雅典城一个。假如你错过米克诺斯岛,那才是真正遗憾的事!
米克诺斯岛位于爱琴海的中心部分,在古老的希腊神话中,它是宙斯和提坦族发生圣战的地点。不过,如今的米克诺斯已远离了各种纷争,被游客们誉为“最接近天堂的小岛。”“威尼斯”港则是岛上最美丽的角落,这里是各种餐厅、酒吧的聚集地。我家的餐馆就在这里,顾客多是游人,虽没有那些百年老店名扬万里,但是营业额也十分丰厚。所以,要在这进进出出这么多的面孔中记住除去老顾客之外的某个人,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惟独他,使我的印象格外深刻,这其中原因连我也不得其解。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傍晚,晚市刚开始时。这个时间段是客流量比较少的时段。他一个人站在玻璃门口前往餐馆里打量了一会儿,先是年久以致于掉漆的木质招牌,然后是屋内的白石膏长凳,再来到屋顶的黑色吊扇,还有从天花板垂下的植物藤条装饰,门外的最新菜色及其价目确不是他的目光流连之处,这样的人还真是挺少见的。终于,他投过玻璃把餐馆的所有东西一览无遗了之后,才推门而入。
他是极漂亮的,抱歉,但这是我惟一可以选用的形容词了,我特别喜欢他的浅蓝微曲的卷发和那双眼睛,清澈而透明,仿佛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星月,拥有这种眼神的人通常是没有心机,内心清澈的,最锦上添花的,还有他眼角的泪痣,使他的脸显得明艳照人。
“您好!”我怀揣菜单,看见他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入座后,来到他跟前。就在我刚想把菜单递给他的时候,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他带着微笑,两只眼睛紧盯着我,继而吐出几句话:“我需要一份香草鱼排和海味饭,,还有红酒烤羊肉串。谢谢!”熟络得就像他是故地重游或者是,他已经瞟一眼把门外的菜单一字不差地背了下来了!但是他明明没有看过菜单啊,他看的是店内的装潢啊~那么,只能是前者了。
我立在原地纠结了很久,直至他说:“小姐,您没事吧?”
“啊,”我回过神来,“真是不好意思。”
第一道上的菜是香草鱼排。他尝了尝,随即轻轻地笑了一下。
我很疑惑,于是问他:“请问,是这菜不符合您的口味么?怎么见您”
他连忙摆手:“别误会,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这道菜和某人描述的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看来,您是第一次来到米克诺斯啊。”
“是的,”他点点头,“从前没有来过。”
“旅途还算愉快吧。”反正也闲得无聊,跟他寒暄几句也无妨。
“米克诺斯真是名不虚传,不过,我此行的目的不只是为了游乐。”我看着他渐渐黯淡下去的双眸,有点觉得再问下去有点不妥,就此住口了。“我是来找人的。”他没有调我胃口,神色坦然地说道。
“啊,我是土生土长的米克诺斯人呐,这岛上的人,我都熟识的,如果可以有事帮助您的,我愿意为您效劳。”我向他笑了笑,表示愿意帮助他。
“谢谢你,但是,我要找的人,已经死了”
第二天早上,我伸伸懒腰,打开紧锁的店门,已经日上三竿了,不过这对于整条街来说,是第一家开门的店。我正想拥抱一下温暖的阳光,一男声吓了我一大跳:“早上好啊~”我定睛一看,正是那个奇怪的男生。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见到他总是在奇怪的时间?似乎他的作息是和我们反过来的一样。
见我紧紧地看着他,他似乎有些不自然的感觉:“你是这样迎接一天的第一位客人的么?”
“当然不是的,里面请吧。”
“现在有什么吃的么?”
“嗯,”我无奈地耸耸肩,“可能只有蜂蜜酸奶和皮塔饼啊,因为这个时间平常真是没有什么客人的。”也就只有你会来吧,我暗自想。
“不是的呢,是你们希腊人的吃饭时间真的有些与众不同呢。其实早一点开门会赚更多的钱呢。”
“我是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牺牲我宝贵的睡眠时间的!”我铿锵有力地回答。他不语,可能是我这样不在意利润的老板着实没有见过吧。
“你们还真是很像。”他舔着酸奶,突然发出这样一声感叹。
“嗯虽然知道这样问可能不太好,不过我可以知道你说的是谁么?”
“一个朋友。”
“是女朋友吧。”我一语道破。
他苦笑了一下,:“还真是的,被你看出来了。”
此后的时间,依然是重复着昨天晚上,他结完帐就走,没有过多语言。这个人不仅奇怪,而且及其不好相处,这是我对他的新评价。嘿嘿,肥叔又发现了两只玫瑰,仍旧是一白一红,我和其他店员都以此来打趣他,说是肥叔最近魅力大增,有情人在向他表达爱意。不过,我实在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放的玫瑰,不得不承认,它们给我带来了很好的心情。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
我睁开朦胧的睡眼,四周还蒙蒙亮的感觉,拿起: “喂哪位?”
“是我。”啊啊啊啊!我发誓这个声音我再也不会忘记了,是他!
“你出现的时间还真是越来越早了啊~!”我的声音中带有明显的不满。
“打扰到你了么?”他问。
“你说呢?!你说啊,现在才多少?6点啊~!你谋杀是不是!我昨天夜里2点才躺下,你也要照顾一下我的作息时间啊!两个小时之内不要骚扰我!否则你就死定了!”我一定是气愤到登峰造极,才会这么冲动,对客人这么说话,算了,不要理他,就算挨骂也是他自找的。
“你不是答应过我,我遇到什么事可以帮助我么?”
“有病。”我挂掉手机,继续躺下。不过,糟糕的是,我发现采用我一贯的“猫式睡姿”已经令我无法入睡时,我才发现,我是真的醒了!再也不会睡着了。
我决定找那个糟蹋我的睡眠时间的家伙算帐!
我穿上衣服,飞快跑下楼,开了门,那个人果然站在那里! "早啊您,您在梦游中么?那我就不奉陪了啊,再见!”
“怎么昨天这么晚才睡?”他似乎没有理会我的张牙舞爪,只是这样问我。
“这个时间是米克诺斯商店关门的正常时间,”我叹了口气,“你以为经营餐馆是多么简单的事?!必须起得最早,睡得最晚,而且,这个工作也非我能拒绝”
“我理解你,不过我刚才是在关心你哦。”
“我还真的没看出来呐。话说回来,您这么早地找我有什么事么?”我的强硬的语气减弱了一半,可能这就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吧。
他宝蓝的眸子里突然充满严肃,一字一顿地说:“我、需、要、一、个、导、游!”
“呵呵,”我疲倦地笑了笑,“这个忙什么时候都可以帮,中午等我起床后也可以帮的。为什么要这么早?”
“因为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但是我是真的非常想游览一下米克诺斯岛。”他如此回答,令我产生了歧义。
“喂,你不要误会啊,我是说,我只能留在这里7天的时间。现在已经第三天了。”那么前两天你都去哪里了,时间所剩无几,这可只能怪你自己。我在心里拼命的腹诽他。不过,既然答应了要帮忙,那么就要言而有信。
“了解,那么我们就从海滩开始吧!对了,还有,我叫Yvonne,不叫‘喂’哦,您叫什么名字?”
“阿布罗狄。”他漫不经心地示意了一下。
好了,要说为什么我要给自己添这么大的麻烦,只能归结到“这个世界太小,叫我遇上这种人+这种人太爱记了”的原因。再说这份工作也不是不好的,因为,一切开销他全部付钱,嘿嘿~
这个叫作”阿布罗狄“的神奇生物作用还挺不小,我从来未起过这么早去逛“天堂海滩”,当海水渐渐退潮,沙滩留下了不少五光十色的贝壳,太阳刚刚出来,贝壳便闪闪发光,在空无一人的沙滩上捡贝壳,也别有一番风味。“看到人们光着上身晒阳光浴,我会十分难为情。”这是阿布罗狄拒绝人多时来游览海滩的根本原因,看不出,他也会难为情啊~
这一天过去了,虽然认识了米克诺斯的另一面,但是陪着这家伙大街小巷地折腾,还真是不好受啊。先是到Agio Stefanos沙滩泡海水,晒阳光;然后到巴拿吉亚教堂参观游览;有人曾经说过“在米克诺斯岛,就算是迷路,也是一件美丽的事情”,我开始痛恨说这句话的人,凭我聪明的脑袋,迷路是不至于啊,但是这个家伙以这句话作为文章,要我领他参观了所有的街道,惬意吹着海风,看着纯白的建筑,结构独特的风车,还有家养的绿色植物,这个家伙似乎对此乐在其中,不停地拍着照,旁若无人,他的相机可以算是全世界最累的相机了。
我们坐在晚归的车上,我不住地揉着我酸疼的双腿,它们走了一天,简直就是一种酷刑嘛!他则认真地打开相机,看着他的“战利品”,仔细看着他,不得不承认,他认真的神情真的能使周围人的鼻血呼之欲出,今天他只穿了一件左胸口有一口袋的普通衬衫,却能将他衬得十分好看。
等等,他的左胸口?!视线再一次调回那里,左胸口上面插着两只玫瑰,一白一红,我这个白痴!怎么现在才发现?我没有吱声,难道,玫瑰是他放在那里的么?
见我许久不说话,他先打开了话匣子:“今天,辛苦你了!希望今晚早点睡,否则你的身体肯定撑不下去的。”
“谢谢你的忠告!你下榻的旅馆在哪里?”
“我先送你回家吧,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啊~”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我看,跟着你,才更不安全呢.”我开起他的玩笑来。
他仍旧轻轻地笑了一下,路灯的影子在他的面颊上缓缓流过。伸出手,轻拍我的头:“困了就在车上睡一会吧,离下车还有一段时间。”
“你不会忘记在哪里下车吧?”
“不会。”
这是我进入梦乡时最后听到的话语,坚定又有点呢喃的意味,很有安全感。
再度醒来时,头脑有点昏昏沉沉,灯光很暗。肥叔在送走最后一桌的客人后开始清理桌子,他还没有睡下(店里包伙食和住宿~)。
“肥叔”我有点吃力地起身,混乱的大脑没有组织好语言。
肥叔做了一个禁声手势,压低了音调说:“是你的朋友送你回来的。挺帅的那个。”我的记忆这才恢复过来。
“好啊你,”肥叔的视线一直定格在桌上的骨头,“有了男朋友你也不汇报一声。”
“您误会了。”我连忙辩解。
“唉,现在的年轻人,都爱对长辈隐瞒这个隐瞒那个的。叫什么名字啊?多少岁了?认识多久了?”肥叔开始发动攻势
“那我先去睡了。”逃避了他热切又八卦的目光,我成功地转移了话题。
“你算了,以后一定要向我汇报啊。”
“嗯。”
第二天,又走了一天,真的体力不支了,看来要多多锻炼啊~这天主要的任务就是陪同阿布罗狄到集市去买纪念品。所以,这天,天没黑,我们就上了回家的车。
“你确定你没有漏买什么东西么?”我瞟一眼他买的东西,下了这样的结论。
“为什么这样说?”他好奇地问。
“你似乎忘了买幸运眼啊,这可是必须必备的纪念品。”
“现在折回去么?”他有点急了,“怎么会漏掉呢?”
“嘿嘿。”我狡黠地笑了笑。
“你怎么露出这样的笑容?令人发毛。”眉头皱了皱。
“那么在乎这个东西啊?只是一颗玻璃球而已。”
“你懂什么?!这可是可以带来好运的知道么?”
“拜托!我比你还懂呢!”我摆出一副倚老卖老的脸孔,“以前我很相信幸运眼可以带来好运了,可是它当真没起什么作用。”
“算了。其实我也觉得很无聊。”这句话不知有什么不对劲,他扭过头,不再理会我。
“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我实在耐不住寂寞,只好用手指敲打车窗来打发一路的无聊时光。天上的浮云变化着各种形状,很美,可是我觉得它们今天看起来格外的悲伤。
他拉着我提前好几站下了车,说要欣赏一下米克诺斯岛的夜景,在附近的小店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之后,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我们决定步行走回威尼斯港。
爱琴海开始涨潮了,月光下的海水犹如蒙上了一层雪白的珑纱一般,异常美丽。
“我爱上米克诺斯了。”他由衷地感慨。
“谢谢。”迎面吹来的海风令人神清气爽。
”我的一个朋友曾经说过:她为出生在米克诺斯而骄傲,因为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它更美的地方。”
我笑出声来。
“你每次都让我吓一跳啊,”他怪异地看着我,“为什么笑?”
“有一个人与你的朋友说过的话一模一样。”她还和我说,无论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有多远,她永远都和米克诺斯在一起,这也是米克诺斯的魅力体现吧,它总是能让所有人魂牵梦萦。
“是么?挺有缘的。”
“介意告诉我你和她的故事么?其实,我的疑问在心里已经憋了很久了。”
于是,我得知了事情的始末:阿布罗狄是瑞典人,他们是在斯德哥尔摩一起上大学的,她叫Elena,读舞蹈系。不同的是,他们并非一对恋人,而是一对好朋友。可是,周围的人,包括阿布罗狄的妈妈都不相信男女之间会有纯正的友谊,并且他的妈妈对他寄予了很重的期望,所以,母亲反对他们两个的往来,他为她和母亲争执不休。在两年前的夏天,她突然说在雅典有场舞蹈表演,这是一次非常难得的机会,她已经办了休学,目的是为了她更加光明的未来,Elena提出他们的友谊到此结束,她不希望不好的舆论影响她的前途。她回希腊时,他一时赌气没有去送机,没有想到这一走,竟是永别。她所乘坐的航班,因为故障,坠入了深深的爱琴海里。但是,遇难者的名单上并没有她的名字,所以,他坚信,她还活着,可是,他走遍雅典的所有医院,都没有找到她,于是他坚信,她真的已经死了。
Elena是惟一可以当我朋友的人,其他的人无法理解,她并非我所爱,也非我所能爱。我只是很后悔,没有见她最后一面,对她说一声道别,使她走得不安心,留下遗憾。”说到这里,他有一些哽咽,但是没有留下泪水,是个坚强的人啊!
“那么说,你之前说她是女朋友的意思是”
“女性朋友啊,看来你的误解和其他人的一样深啊。”脸上出现了一丝嘲讽的表情。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没有女朋友这件事我竟然十分在意,我是怎么了呢?不过与此同时,我终于察觉了他找我当导游的目的。
“所以,你便找到这里来,并且,你从一开始就笃定,我和她有非同寻常的关系,是么?”一切都再明显不过了。
他沉默着点点头。
我轻轻看着前方的小路,目光没有正视他“说不出你所料,我真的与她有关系,她,是我的亲生姐姐。两年前,我父亲病重去世,她必须赶回来参加葬礼,可是最后,如你所知她”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那她有回到过家里么?”颤抖的声音仿佛在寻求最后一线希望。
“没有。”
这句话仿佛是晴天霹雳,我把他最后的希望丝毫不留情的破灭掉了。他颓然的神情让我觉得自己十分残忍,仿佛我深深地伤害了他。
“对不起,我爱莫能助。”我拍拍他的肩,安慰他。
“没关系,倒是我”他也向我道歉,“给你添麻烦了,还要你想起痛苦的回忆,该道歉的是我。不过,我现在知道了她不是因为前途而不认我这个朋友了,所以我不会难过了。”现在反过来倒成了他安慰我。
我低头不语。
“这次旅行非常愉快,我也该回家了。”
“今天算算还没到7天呐!你为什么走了?”我有些焦急。
“因为这次我是背着母亲偷偷来的,被她发现了。”他苦笑了一下,“我不能,再辜负她了。”
“什么时候走?”
“明天。”
海风愈吹愈烈,轻抚着我的发丝。我突然觉得悲伤开始在我内心深处显出原形,原来,我喜欢上他了,在我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暗暗的,将这份情感深种。我再次望向爱琴海,还是平静得像一面镜子一样,映照出万物的表里,是啊,这个地球不会因为我的悲伤而停止转动,这个男生亦不会因为我的喜欢而留在身边。我真是太傻了。眼泪顺着两颊缓缓溢出,一滴一滴湿润着脚下的土地。
他看向我,突然叫起来:“你这傻姑娘怎么哭了?”继而手忙脚乱地掏出纸巾替我拭泪。
索性不要隐藏起自己的情感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面子可言!我缓缓蹲下,把头埋入两臂与曲膝之间,终于把心里无尽的伤感化成了咸咸的泪水。
“不对啊我走了,没有人打扰你的睡眠时间了,这不是更好么?你为什么还要哭?”他猫着身子,好奇地向我发问。
“笨蛋!”我跌坐在地上,眼睛紧盯他的双眸,朝他大喊“因为我喜欢上你了!这样的回答你是否满意?”
“店门口的两朵玫瑰你看到了么?”他答非所问。“那又怎么样!我知道,那是送给姐姐的,和我没有关系!”我的音量没有减低半分。
“白玫瑰是送给Elena的,因为她最喜欢,这是我惟一能够想到纪念她的方法;但是红玫瑰是送给Yvonne的,因为,我想对她说一声‘我喜欢她’,但是,我的身上背负着母亲太多的期望,我必须干出一点成绩来回报她,然后,我会回到米克诺斯来,天天到她的店吃香草鱼排。这个回答如何?”
他伸出手,把我拉起来:“别哭了,那么大个人了哭起来真是不好看!”
“你怎么能在表白这么美好的时刻对我说我不好看?”我嘴上虽然不饶人,心里却是阳光明媚。“心情好了?那我们走吧。”他径直朝前走去。“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么?”
“嗯。”他若有若无的点点头。“太好了!”我一把揽过他的手,“敢忘记你就死定了!”
“知道了!拿你没办法。”
远处爱琴海被海风吹的泛起波澜,这使我明白:悲伤是无力的,只有努力地争取,才会得到快乐。
这之后,我终于将真相告诉了他。
那个叫Elena的女生,并没有死,她只是昏迷不醒,现在仍旧躺在我的隔壁的房间里,医生也束手无策,可能她永远也不会醒过来。阿布罗狄之所以没有找到她,是因为我们提前一步把她接回家,让她自己苏醒过来。这家餐馆本来应该由她继承,但是最后被转交到我的手上。刚开始的经营确实非常费劲,我还买掉了另一家分店来周转,但是终于挺过来了,我也渐渐掌握了经营的窍门,那段真是一段艰辛的岁月,不过,现在一切都很好。
我轻轻推开房间的门,室内光线充足,空气清新。我走到她的身边,她的面孔还是那样美丽,从未改变。我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你看,谁来了。”
冰凉的手渐渐地有了温度,发丝被泪深深地濡湿。
在古老的招牌下,是玻璃制的店门。店门的把手上斜斜地插着两朵玫瑰,一白,一红。两只玫瑰都附带着一张别致的卡片。
白玫瑰的一张写着:“我的挚友Elena,你的重生是上帝给我最好的慰藉。”
红玫瑰的一张写着:“送给我的Yvonne,惟有你能让我得到真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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