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四月之末》四月之末

4、原凶

　　台阶上，舒睿翻开英语书，眼前却不断跳跃着舒虞生日时的一幕幕。
　　如果他今天经过的话，一定叫住他问个明白。舒睿默默下定决心，自己向来不是个喜欢猜测的人，既然怀疑，就要弄明白。却又有些担心，真是他的话该怎么办，小虞她 • • • 看来自己还是不能够做到心无旁骛 • • •
　　舒睿朝旁边的小路望了望，修长美丽的侧影 • • •
　　就在舒睿还在想着要不要叫住他时，昕訸已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见在舒睿正出神，昕訸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调侃着说，小睿今天有心事哦。
　　“小睿”，舒睿猛地回过头来，冷冷瞪住昕訸，“谁准你这么叫的！”
　　她回过头来的一刹那，昕訸吓得往旁边挪了挪，“对不起，韩舒睿小姐。”
　　话音未落，舒睿就后悔，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只是他口中的小睿听上去过于亲昵。
　　“是我反应过度了，”舒睿恢复过来，想到舒虞看昕訸的眼神，淡淡说道，“舒虞他们也都这么叫我，你当然也可以。”
　　舒虞他们也都这么叫我，你当然也可以 • • • 昕訸想，她是不是把自己当作朋友了呢 • • •
　　来找她不是要把那个手镯送给她的吗。
　　“韩舒睿，作为礼尚往来，这个给你。”
　　舒睿看了一眼昕訸递过来的盒子，并没有接，“是舒虞送你的，和我无关。”
　　“东西是你挑的”昕訸故意将“挑”这个音拉得长长的，“不是吗，谢谢你挑了那么好看的 • • •”

　　舒睿睁开眼，见对面聂昕訸一脸诧异，慌了一下，随即将手抽回。
　　然后转过身，从对面货架上随手拿了样东西，对昕訸淡淡说道：
　　“你买好了，我换这个。”
　　昕訸看了看她手上的东西，满是惊讶：“你确定？”

　　舒睿心里微微一震，这家伙玩什么，但他一贯温文尔雅 • • •
　　舒睿接过盒子 • • •
　　纯黑色的丝绒底座上，浅紫色的仿水晶手镯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腕上七个思华洛世奇的仿水晶手镯闪着耀眼的光芒 • • • • • • 淡紫、粉红、浅黄、嫩绿、湖蓝、透明、淡栗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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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摸了摸膝盖，赫然发现腕上只剩下六个镯子，粉红、浅黄、嫩绿、湖蓝、透明、淡栗 • • • 反射着医院惨淡的白炽灯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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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的舞鞋飞出老远，身子也被弹了出去，恍惚间，摩托车上的金色少年，美丽的轮廓，胸前振川标志性的菱形校徽闪着耀眼的光芒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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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看到有人离去，美丽的侧影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色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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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是昕訸学长，听说他有一次骑车出了车祸后就在也不骑两轮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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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黑色的丝绒底座上，浅紫色的仿水晶手镯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 • •

　　是他！就是他！• • • • • •
　　“聂昕訸！你这个侩子手 • • • ”
　　舒睿站在昕訸前面，死死盯着昕訸，身子僵硬，愤怒的眼底，冰冷决绝，像要致人于死地 • • •
　　昕訸站起来，想要扶住舒睿 • • •
　　伸在半空中的手 • • •
　　迅速跑开的身影 • • •
　　掉落在地上的黑色丝绒盒子 • • •

　　昕訸一时不知所措，她那失望冰冷的声音，愤怒决绝的眼神，毅然决然的转身，无不让人让人心痛 • • • 到底是哪里错了 • • • 还是以前发生过 • • •
　　“聂昕訸！你这个侩子手 • • • ”
　　“聂昕訸！聂昕訸！• • • 侩子手 • • • 侩子手 • • • ”
　　昕訸努力回忆 • • • 以前 • • • 好像没见过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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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昕訸捡起镯子 • • • 湿湿的 • • • 是她转身时掉落的眼泪 • • •

　　膝盖处一阵阵刺痛，舒睿停下来，靠着长廊的柱子 • • •

　　台阶上不知所措的身影 • • •
　　舒虞期待温柔的目光，“希望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 •

　　看来自己还是没能练成铁石心肠 • • •
　　膝盖处一阵一阵的刺痛 • • • 舒睿咬住下嘴唇 • • • 晶莹饱满的唇上渗出猩红的血丝 • • •
　　努力排除一切杂念，心中只有一个目的 • • •
　　• • • • • •
　　舒睿舔去唇上的血丝，望着长廊尽头的昕訸，手指渐渐收紧，指甲嵌入掌心，轻轻闭上眼睛，用疼痛来提醒自己：这个人！不可饶恕 • • • • • •

　　长廊上，满地的紫藤花瓣，深深浅浅的紫夹杂着点点斑驳，似满地跳跃的星星。一身白色的维多利亚式连衣裙，优雅的波浪型下摆，恰到好处的蕾丝。整面茂密的紫藤背景，随风跳跃的光影 • • • 一切美得如童话中的睡美人 • • •
　　只是，她并没有沉睡，脸上表情反复，睫毛微颤 • • •

　　昕訸在舒睿身旁停住，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离开：或许等她平静下来时再问会比较好 • • • • • •
　　就在昕訸跨出第一步时，舒睿伸手轻轻抓住了他的胳膊。
　　“昕訸”声音轻柔，目光柔软，整个人慵懒娇媚，和刚才俨然判若两人。
　　一瞬间，昕訸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但舒睿拿过黑色丝绒盒子，“这个，我很喜欢。”
　　虽然依旧声音轻柔，目光柔软，但昕訸却感觉到舒睿的眼底深深藏着某样东西。以至于虽然两人是咫尺之距，虽然她看上去慵懒娇媚，虽然伸手就能够抓住她，但似乎有种强烈的气息笼罩着她，比平常淡漠疏离的她更加遥远。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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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昕訸，聂昕訸，聂昕訸，• • •
　　天哪！小娴望着舒睿的作业本，满满一整页的聂昕訸，而且还在不停地写着：这对双胞胎不会都喜欢昕訸学长吧 • • •
　　但是不对，舒睿的眼神愤怒，笔画用力 • • •
　　“小睿”小娴晃了晃舒睿，轻声问道，“你在干嘛？”
　　舒睿看着满满一页聂昕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笔尖划破纸张 • • • 看得小娴不寒而栗。
　　“我找到撞我的人了。”
　　“真的是昕訸学长吗？可是 • • • ”话到嘴边，小娴又咽下去，现在的舒睿，一定听不进任何对学长有利的话语。可是学长确实人很好，而且舒虞好像喜欢学长，如果舒睿 • • • 三个人都会受到伤害 • • •
　　“小睿，那你想好了”小娴试探地问，“要怎么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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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睿，昕訸学长就要高考了 • • • ”或许这样可以慢慢化解小睿心中的仇恨，昕訸学长的成绩是否会受到影响也不重要，听说他爸妈早就安排好他回英国了。
　　舒睿看着小娴认真的表情，心想，这样也不错，对于普通中学的学生来说高考极为重要，上不到理想的大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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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阶上，昕訸看着舒睿第一次及格的英语试卷，在舒睿头顶揉了揉，“孺子可教也！为了奖利你的进步，给你买奶昔。”
　　昕訸拉起舒睿向小卖部走去 • • •

　　长廊上，随风飘扬的紫藤花瓣，昕訸牵着舒睿，偶尔回头，细心地将飘落在舒睿头发上的花瓣拂去，表情宠溺 • • •

　　舒睿挖着奶昔，很不能明白，这段时间自己几乎剥夺了聂昕訸的所有课余时间，他却还稳坐年级第一。他的神情，看上去更像是兄长的疼爱 • • • 他在弥补他的过失吗 • • •
　　“小睿好像一点也不开心，考试不理想吗？看来这个老师不太合格。”昕訸见舒睿表情严肃，故意沮丧地说。
　　虽然帮她补习英语的这段时间，她偶尔恬静，偶尔调皮，偶尔慵懒，但她身上冰冷的气息却从未离开过，眼底深藏的恨意也从未消失过 • • •
　　“没有，是奶昔太好吃了。”
　　“是吗？”
　　“你要不要试一下？”舒睿莞尔，“我从来没在意过考几分。”
　　话一出口，舒睿才意识到讲错了，暗自懊恼。
　　“那你干嘛要补习英语？”昕訸注意到舒睿的变化，抓住舒睿的胳膊，把她转向自己，目光急切、质疑。
　　舒睿斜睨着昕訸，狡邪一笑，“你越界了！聂昕訸。”
　　昕訸无奈地笑笑，她每次都这样，从不让人试图了解。
　　伸手揉了揉舒睿的头发，“要上课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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