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情雪》千_墨

84、后记

　　始于2008年10月26日高二的一节晚自习，终于2019年6月15-16日毕业两年后的一个假日凌晨，《断剑情雪》全篇完结！
　　在开始执笔后不久，我就给《断》定义了一段描述，“校园，武侠，历史，爱情，成长。在秦一统中原的大势下，上演了一出平凡人抗拒命运的故事”。但其实更准确来讲，它却是反映我人生经历的一整部校园史。
　　还记得那是高二的一节语文晚自习，当时的自己可能正在思虑着周记该怎么写，然后就顺其自然地想到了身边发生的事，想着想着，就觉得可以写点什么来纪念下自己的高中生活，当时又因着燕零雪就在我的眼前，那天又恰巧是她一个错位的阴历生日，于是一个想法就突然蹦了出来。
　　《断剑情尘》，这部小说最开始的名字。当时的自己肯定也不知道，那么一个简单的想法，竟要后来的自己用了十一年去实现，哪怕此刻完稿时生活早已物非人非。
　　要说自己为什么会走上写作这条路，可能真的跟孩童时期的经历有关，或巧合，或注定。时光倒退，追溯到很早很早的小学（可能说小时候你遇上的某个人，真的可能就改变你一辈子，有时回想，还真的要感谢有这么一个人），那时的自己还有幸在乡里的重点班上学，五年级开始住校，一周回家一次，哪怕现在看来，学校到家也就几里地的事儿，可当时就是觉得距离好远。其实一开始也是生活平平，小学的学习中我也算不得成绩较好的，老师也不算太看重我。直到后来语文老师休产假，找来一个临时的代课老师，我的心湖才终泛涟漪。
　　即便小学毕业后再也不见，他也是我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小学语文老师，滕瑞耿滕老师。在那个几乎一切以学习成绩论输赢的时代，碰上这么一个懂得很多、又颇为看重我的老师，我觉得真是人生之大幸。
　　还记得刚开始给我们上课时，老师给我们讲了一天多的三国、水浒，听得同学们饶有兴致。后来上过很多识别错别字、写词造句、讲解课文的课我到现在还能记得，甚至是课里的某一处细节，不经意的就记忆了十六七年。课里的写辞写对联，老师总会跑过来看我的，审阅评价的念辞，也总是褒的远大于贬的，估计也就是从那时起，老师给我的看重，给我带来的久违的自信，让我的小学生活不再平淡。
　　那时，特别兴一种收藏本，就是记录好词好句啥的，偶尔还可以写自己的心情，很像后来的日记。滕老师也是有时间就给我们审阅，估计这也算积累自己笔触的第一步吧，后来有很多这样的本子，奇奇巧巧地跟了自己十几年，有的封皮都结渣掉了，纸张上的字还依然清晰。不过就是这种收藏本，成就了自己后来的断剑情雪。当时我记得自己第一部构思时，是一部校园类的小说，好像名字叫做《还乡记》还是《在乡记》，有些忘了，反正当时也是借鉴高尔基《在人间》来命名的，讲述一段男主在外求学而女主生病留乡发生的故事，因为是纯构思的，儿时的自己又经历平平，于是这则故事早早就夭折了，到现在也只记得个大概而已。
　　萌芽种在小学，花则开在初中。
　　还记得那是初一的第一篇作文，当时语文老师（其实我还记得她的名字叫董文静，虽然她只教了我们几个月就回家待产了。怪了，为啥我的第一任语文老师都是待产休课的。）让我们写一篇童话，童话奇思异想、天马行空，行文思路完全不受限制，这就是我擅长的啊，于是洋洋洒洒几千字，光那个作文页我就写了十一张，要知道别的学生可都是才写两三张的。当时童话的名字我起名叫《魔界》，也就是后来《圣骑传说》中的第一章《伊娜雪公主》。后来我生病在家，也是从同学（一个叫节朋朋的女生）的口中才得知老师对我作文的评价“写得都快成小说了”，哈哈，总之也是赞许的更多。
　　然而她不知道，其实那部童话，我基本就是以小说来写的，只是后来的构思连我都控制不住了，慢慢发展逐步展开，幻化成后来的《瞬战》，又变成现在的《圣骑传说》，也是我人生中第一部完整构思的长篇小说。
　　后来初二转学，我到了山东。在那里又开始了一段全新的旅程，不得不说，我的学习成绩，就是在那里完成蜕变的，只不过这次蜕变的主打前锋，变成了英语，当时也是新转来的英语老师吕爱花特别特别看重我，让我一度在班级里混的自信满满顺风顺水。可能很多大人不理解为什么儿时的任课老师会对孩子的学习有影响，也总听大人说学习又不是给老师学的，但其实小时候的大家都有这股劲儿，某一老师特别看重你，你就拼命学考出好成绩给他看，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孩童时期，我们都渴望被更多关注吧。
　　其实在初中这段时间，我依然没停止对小说的追求，反而因为这段时期的优异成绩，让很多同学知道我还有写小说的行为，毕竟那个时候，他们顶多也就是看看小说而已。殊不知，一部借鉴古代日本背景的小说，就这样悄然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成了我实际意义上的第二部长篇《二十四武士》。构思这部的初衷，我还真有些想不起来了，可能只是当时初触和风文化的喜欢，只知道手稿积累了几百页，却一直没有动过笔。
　　就这样，一部又一部，无数的构思在我的脑海中显现，现如今已记不清构思过多少情节，刻画过多少人物，总之，如果某一天我自习做题做的半天没有进度，嗯，那就基本没别的了。不过我也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走上了孤独清苦的写作之路。

　　《断剑情雪》，起缘于前桌后桌的一段高中生活，2008.10.26构思，2013.4.4执笔，2015.6.7试载，2019.6.15初稿。期间经历过高考、研考，从本科步入研究生，又从研究生步入社会，匆匆十一个春秋，无数个白昼黑夜。
　　没想到第三部构思的长篇小说，最后却第一部完结。其实因为我所有的构思都是在校园时代开始的，当时自己肯定要先忙着学业，所以小说也只能停留在构思，于是积累的手稿一天天增多，我也无暇把他们变成实实在在的故事。
　　直到高考过后，步入大学的自己终于有了可控的时间，才开始真正的执笔小说，第一部也当然毫无例外的选择了最先构思的《瞬战》。这部小说前后写了有超过一年，基本结束了第一卷的部分，可也就在这时候我发现了自己的写作瓶颈，总感觉好多人刻画不过来，出现的人物太多了，无论怎样刻画有鲜明的特点也就那几个，每到这时我就会好奇水浒中108位人物是怎样刻画的，想着想着觉得108位中真正有特点的不也就那几个吗，唉依旧没思路。同时我写出的所谓故事情节，在别人看来好像也着实索然无味，信心重挫，于是在经历几番思索后，我断掉了《瞬战》的写作，想着应该还是自己的积淀不够，等以后亲自游历欧洲，真正了解了古西欧战场后再做续写。
　　后来有段时间，因着校园的学习和开拓眼界，小说的事情暂且被搁置了。一直等到大三考研，在一个清明节的考研自习室复习时，我突然就萌生了一个想法，与其舍近求远去写不太熟悉的《瞬战》，倒不如干脆取近转而写自己最熟悉、最真实、记忆最强烈的《断剑情雪》，用几年的时间，刻画一部真正有血有肉的中国风式的古典小说。
　　因为尝试过校园小说的初衷，我知道这类小说自己并不擅长，又因着儿时的我们都有个武侠梦，所以一开始执笔便把《断》当成武侠小说来写，直到后来因为是借鉴着秦灭六国的先秦历史，所以小说中的历史元素才越来越多，而我真正想写的高中生活，便只能隐含折射，幻化成一个又一个颇具暗喻对比的演绎故事，融入到小说当中的某处情节。
　　当时选择历史段时，自己斟酌了很久，既然选择了将高中定在燕国，那很多事情便必须以此由来，因为我深深知道，修改历史对别人的误导会有多么的大，哪怕是一部小说，我觉得自己也有必要最大限度的规避历史，不能因为情节人物，而改写历史。真善美同时来选，《断》首选择真。
　　因着大学期间看过的全套《大秦帝国》，又各类书籍搜索的先秦历史，于是在第一章部署时，我首写了《水淹大梁》，一章颇有重复历史的平淡章节。直到第三章《冰宫雪姬》（但醉倾城）的出现，我才真正有了自己的初创，也看到了冰宫雪姬给这部小说带来的强大生命力。（其实在高中时期，我和燕零雪共同看过的古风动漫《秦时明月》，也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和幻想。）
　　后面感触颇深的便是第六章《燕山月》，其实这一章在整部小说中占据很重的地位，余下诸章有很多情节都与夜冥空和燕零雪的月下之谈有关，哪怕是终章的断剑。在这一章里，夜冥空和燕零雪开始真正认识，真正了解，于是才有了后来的种种生活，就好比高二时期，调换座位后，我们变成了前桌后桌，往后很多事情都由此开始。
　　往后的《天诀》《莫宁莫零》《六微翎雪》《决断封印》四章，便是我自己所谓的碎片回忆记叙法，因为内容很多不方便通体回忆，也因为故事发生点有很多断层不容易采用倒叙，所以最终变成了你们所看到的这种。
　　我有个习惯，就是在写小说时，会在纸上不停的构思，不停的写写画画，最后往往一章结束，草稿纸上已经凌乱不堪。后来的章节撰写时想到了前面章节，再查构思时已基本找不到头绪了，同时也意识到其实这些写作中临时画写的文字，其实也算的一种记忆，值得保留，于是在小学封印结束时（第十五章），我开始用单独的本子记录撰写小说时的写写画画。
　　记得当时的考研，是穿插在《决断封印》之后，当时的决定是写完这一章，就暂时停掉了，因为接下来要全心备战研考。直到后来2014.3.22复试归来，觉得铁定能考上的我，才开始继续后来的章节，只是当时的心态不一样了，尤其是成绩出来，觉得自己百分百能进时，当时的那个高兴啊，然后写小说都是带风的，不过一旦融入进小说中的氛围，现实中的诸事便全都忘记了。
　　夜冥空和燕零雪真正的打开心扉顾及彼此，是在经历夜冥空烦她、她主动接近、夜冥空心动、夜冥空表达之后的《零雪冥空》，这一章两个人开始面对起自己的感情，而夜冥空也开始认识到，自己已喜欢上了身前的这个女孩。
　　空中有月，月下有雪。这一幕景色，恐怕会永远留在彼此的某处心田吧。
　　在大学毕业前夕，我在图书馆里一呆就是很多天，也是在那时《断》迎来了一个飞速发展期，平常一个月才写完的一章，这时候几天便能结束。记得马上离校没有几天的那段日子，自己最后一次在图书馆写小说，当时还是用手机一字一字打上去的，竟一直从十六章写到了第二十三章《易水若寒》，当时小说中正好写到了大父送别唯一的孙女萧纤语，而临近中午，图书馆关门时响起了离别的音乐，我走出馆外，想起了远在河北的老父老母，他们把我从农村供到了大学，而我得以毕业。
　　后来读研时期自己加紧对《断》的撰写，总想着来个十年之约，从2008到2018，无论怎样也该要把《断》写完。也没想到后来因为另一段生活，而穿插进的一个《月颜牌》，也是因为这种原因，我才把《月颜牌》定做了短篇而非长篇。在这段时间里，写出了《断》中的很多章节，最典型的就是整部小说的中折点，第二十七章《飘雨红尘》，于千韶的死，开启了一段离别，意味着《断》的下卷；以及第四十章《一路月云》，夜冥空离别燕零雪后，万念俱灰一心复仇，对应着高中生活的末期，我们冲刺高考。
　　我还记得写完《一路月云》的那一天，夏日的傍晚来的有些迟，自己吃完晚饭骑车赶回学校，当时天还有些明朗，我抬头，遥遥望着远在天幕的那一轮白月，遮在周边的几处灰云中时隐时现，和当初给这章起名时看到的景象一模一样。那一日自己也是看到这一天象，突然就想到了《满江红》中的那句“八千里路云和月”，我估计那年那地岳飞见到这种景色时，心里的感觉也是这种吧。回想自己的曾经一路，有感慨有惋惜，经历了这么多，自己到达了这里。于是，在夜冥空挥泪告别，一心追溯心中所愿的这一章，我就起名叫做《一路月云》！
　　再后来，就参加工作了，很自然地离开了校园，告别了《断》真正开始真正终结的地方。
　　印象最深的，是写第四十四章《冰宫雪》，一个上午打字的手从未停止，一天就结束了这至悲至惨的一章，连我自己也泪触几落久久不能释怀，更新奇的是，如此庄严肃穆的一个章节，我却是在一处无比嘈杂音响暴崩的环境中写下的。因为自己对写作的要求比较高，没有声音、无人打扰，所以就跑到一处静厅写作，不成想大厅后面来人，直接放起了歌曲。流畅的思绪不能停止，我干脆忍着环境继续执笔，就当做心中景象（小说）和所处环境（现实）的强烈对比，来衬托小说中秦灭辽燕，百余乐女一同缢死的惨烈。
　　我承认，在工作后的两年里我的某些思想有些改变，所以我加紧了对《断》的执笔，不想因为我自身的侵染而使得小说中的故事变质。毕竟这是一部校园史，而我也应努力的以当初的心境去还原，哪怕当时有些事情的抉择，在现在来看不能算对。
　　到最后，夜冥空终于报了他的夜焰之仇，略带侥幸。而我也终于完结了《断剑情雪》，略显推迟。小说中，夜冥空攀至顶峰一无所有，小说外，我以为的攀至顶峰，和一无所有。
　　当然，说两者一无所有有些牵强，只是觉得这一路的经历无人分享，多多少少总有些惆怅吧，不过细想，写小说的又有几人能得善终呢？（个别光鲜作者的背后，是无数隐没在其脚下的无名游魂）无孤独不足以创作，无孤独不足以与灵魂对章。
　　可能第五十二章《情雪》中的情雪月下，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实现的，也是我此生都永远眷恋的。而第五十三章的《以剑问情》，则是我此生的一个总结，让我明白，我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我，我收获了什么我失去了什么。（情至此处，现在回想，可能最最遗憾的，莫过于在教北考研自习室，有个一直关注我的女生，擦肩过很多次，那种眼神，而我明明知道，却甚也没做。哪怕当时稍稍不孤傲那么一些，可能自己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原本以为我的初稿完结还会再拖一段日子，却不成想在6.15日撰写终章时，发现所有的故事都已水到渠成，我一天便可写完了。于是6.15当天奋笔疾书，几乎一整个白天都在行云流水，直到夜过凌晨来到了6.16，我看着最后几段文字，迟迟不肯敲下合并的按键。
　　因为我知道，一旦拼凑好后，第五十四章终章就完结了，而作为《断》主体的故事也要彻底完结了。
　　《断剑情雪》就要这样结束了？
　　《断剑情雪》就要这样结束了！
　　我看看时间，此时夜已过半，即便写了一天头昏昏沉沉，我也努力定下心神，在思虑着没有遗漏之后，我写下了最后的那几段话。
　　夜冥空在铸剑门的孤海山岛，抬头远望风归去的天际，低头眼下一剑一石，而后昏昏欲睡……
　　断剑情雪，全篇完结！
　　就如同小说中的，我多么希望一觉醒来，自己还在小学的课堂上，周围书声琅琅，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
　　如果那样，生活，就可以重来一次了。
　　而我，也一定会改变一些抉择。
　　可惜……

　　小学，初中，高中。
　　封印，东齐，辽燕。
　　清河，武城，故城。
　　我的整个校园史，全在这里面了，虽然有择有舍，有浓有淡。但就如同那句断言所说，月儿不弯，断剑不续，相信总会有一叶浮萍，记得曾经一路。
　　一路记忆，路忆无涯。

　　——2019.6.22 初写后记
　　于上海
　　——2019.7.6 决意不再复写

　　那年的约定，你还记得吗？
　　那时的承诺，还算数吗？
　　——2019.11.30 终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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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风声雨声读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