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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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愣了一下，他可能没想到，多年后第一次单独见面，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他那猝不及防的表情看起来甚至几乎是有点可爱的，消减了一点他身上的阴霾和抑郁。但也只是几乎而已，在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他立刻用冰冷带刺的外壳将自己重新包裹了起来，开始用反击来夺回谈话的控制权。
“这是自然的，他当然要难过。毕竟谁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个又丑又老，没有品味的，又尖酸刻薄的老混蛋呢？”
一出口就是要吵架的前奏，不过这些话已经不会动摇我的情绪了。
“精辟的自我总结，不愧是斯内普教授。”我冷笑了一声，“你确实是个会让孩子感到羞耻的老混蛋，这就是我现在找你谈话的原因，别激动，斯内普先生，我是来和你谈正事的，如果只是想羞辱你，真抱歉，你早就没那个资格了。”
他眯起了眼睛，整个地窖越发的阴冷。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色厉内荏的装腔作势罢了，我早就看透了他。
“我不想和你吵架，我确实是为了拉尔夫而来。”我靠坐在他的桌子上，抱着手看着他，“西弗勒斯，请允许我在这样的时刻，用你的教名称呼你。因为下面我想和你讨论一下拉尔夫的事情，而拉尔夫是我们的孩子。我和你的孩子。”我加重了“你”这个字的发音，“在这样的事情上，我希望我们能够暂时结为盟友。但如果你对拉尔夫的事情不感兴趣，请直说，我马上离开你的办公室，并且以后再也不会用任何有关他的事情来打扰你。”
“所以，你是为了你的儿子，来辱骂我的？”他轻声细语道，充满了攻击性的恶意仿佛就压在舌底，随时准备脱口而出。
“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解决拉尔夫的问题？”我不理会他试图挑起战斗的这一句话。
他沉默着，整个人仿佛融入到了地窖的阴影中，只有他惨白的脸上反射着一点炉火的微光。
“尼古拉斯。”他喊了我的教名，这是他的态度，“继续说下去。”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再一次警告道：“不要打断我，我不想和你吵架。”
他嗤笑了一声，却难得忍住了好像即将要脱口而出的恶言。
“我并非羞辱你，但是一个脾气暴躁，孤僻，刻薄，冷酷，而且不修边幅，邋遢，这样一个人，我想正常的人类，都不会以自己有这样一个父亲为荣。我想拥有一个不正常的家庭的你也一样，你的父亲是你的耻辱。这话我没说错吧。”
“没错。”他干巴巴的说，尽管他的表情好像大理石雕塑一般，每一条皱纹都纹丝不动，但是我能看出他被我刚才的话伤害到了。我说的是事实，但是确实很伤人，而对于他这样有自卑又敏感的人来说，能够承认这一点，简直是自暴自弃的自我虐待。
或许拉尔夫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我想的要重要一些。
我继续说道：“今天拉尔夫看到你就哭了。他不是被你吓哭的，我知道我的儿子，他胆子没有那么小；也不是因为终于看到父亲而产生的激动。而是难过。”我看着他的眼睛，仔细分辨他眼中闪烁变化的情绪，“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个英雄，所以以前我为他编造了一个虚假的父亲的身份。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你的存在打破了他的美梦。”
“他所有认识的人的父亲，没有一个像你这般。而我之前隐瞒你身份的态度，从另一个方面证实了我同样以你为耻的态度。落差如此之大，他不可能不难过。但是他又知道不能嫌弃自己的父亲，他是个好孩子，可作为人类，作为一个年幼的孩子，他控制不住自己的与生俱来向往美好厌恶丑陋的情绪。所以他更加的难过了。”
“那你想怎么样？”斯内普的嘴角嘲讽的扭曲着，“让我自杀吗？让他难过的东西不复存在，这样他就不会难过了。”
我忍不住从他的桌子上抓起一个墨水瓶扔了过去：“如果可以我真想杀了你！”
墨水瓶在他身前半米远的位置像是碰到了什么，掉了下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讥笑道：“可你不能死，死了拉尔夫会更难过。我只是想让你好好洗个澡，特别是洗一洗你的头。你上一次洗头是什么时候？去年圣诞节吗？”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他的办公室：“如果你愿意配合我，明天早晨六点的时候在大厅集合。”
“干什么？”他问道。
“给你剪头发，买衣服，做个造型。”我冷冷的说，“我改变不了你的混蛋，但是我可以让你看着不那么混蛋。至少能像个正常人。”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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