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日记》也想飞

8、8

　　正元历3179年10月26日星期五天气：晴

　　“姓名”

　　“小林……”

　　“多大了”

　　“十六岁”

　　“十六？根据我们调查的资料显示，你可不是十六！你真的是小林？”

　　“……我”我把头埋在自己的胸口，害怕的同时又有些不知所措，那几个审问的家伙一个个的沉着脸，好可怕！

　　“行了，巴克，他再有半个月就十六了，这么说也没什么错，别吓他了。”

　　“哼！别被他那老实样骗了，现在叛军那边已经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谁知道会不会派间谍来混淆视听？”

　　“巴克，别侮辱自己的智商，你知道他们这些仆役的话只是个参考，做不得数的，再说，处理完他们的主子，难道还留着他们吗？间谍什么的真是浪费了。”

　　我猛的抬起头惊恐的看向面前的几个人，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行了小子，老实的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也许还能逃条小命，继续下一个问题……”

　　当我昏昏沉沉被带回牢房的时候只记得自己的眼睛已经哭肿了，我窝在冰冷的小铁床上，连晚饭也没吃。

　　我并不怀疑那些人的话，我们这一批人被押到帝都的监狱里已经有七八天了，这期间也有许多人被带去提审，他们有的自己回来了，有的被打的浑身是伤，被人抬回来的，还有的……就没回来过，这其中，就包括我的上司，那个叫爱得拉的女人。

　　也许过不了两天，我就要被人拉出去毙了。曾经，我以为自己的生活已经够艰难了，可是老天却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和这个生命都没法保障的世界相比，过去的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不过，有一点，我一个字也没透露，那就是我穿越的事，哪怕死，我也会把它带到棺材里……如果那些人能给我准备棺材的话。

　　正元历3179年11月8日星期四天气：晴

　　我已经在小单间里度过了大半个月了，这期间经历了我的上司被带走，我被提审，恐吓，在提审，在恐吓，被打（后脑勺被乎了几巴掌，挺疼的）当然，除了穿越这个词，我基本上已经把自己底裤的颜色都交代清楚了。直到几天前，监狱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没在有人来提审我们，不过该审的也都审完了——大概。我感觉到了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的预感没有错，到下午十分，牢房开始被打开，和我们一批被押来的人无论贵族或是仆役，都被三三两两的带出了牢房，我也被带到了监狱的操场上，在哪里，好几辆押解车停在哪里，那些被带出来的人被分到了不同的车里，而我，则和另一个少年被带到了一个官员模样的人面前。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个监狱的典狱长，你们可以叫我文森特先生，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你们两个的身份都是仆役，在贵族手里也没有什么重要的牵扯，但你们毕竟被各自的主子信任，出于谨慎考虑，不可能放你们自由。你们将被送去军事管理的农场，在哪里接受劳动改造，至于期限……要看你们的表现，不过，三五年之内，你们是别想出来。”

　　文森特先生顿了一下，让我们对这个信息有了一个缓冲的时间，在看到我们平静了一些后，才又开口

　　“由于你们两个长的还算白净，年龄也还小，我这里正好还有一条路可供你们选择，当然，怎么选是你们的自由，我们不会强迫谁。”

　　20分钟后；

　　“这不可能！让我去伺候男人？我宁愿去农场当一辈子的苦力！”

　　和我被一起带来的少年脸色张红的吼了出来，我也有些被震的回不过神来，这个世界也太……奇葩了

　　“容我提醒你一句，加尔先生，就算去农场，在那种满地都是男人，而且常年不见荤*腥的环境中，你也未必能保住您那可爱的屁*股。”

　　“那也比去伺候那个皇帝强！别以为我不知道，去伺候那个人的男男女女，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到现在有谁活着出来过？”

　　“没出来不代表人死了，陛下继位才两年多，就算第一批内侍也还没到年龄放出来。”

　　“那还找什么？他不是有人伺候吗？”

　　“这我没必要和你解释什么，还是那句话，选择权在你们。”文森特先生有些不耐。

　　“我不去，在农场我也会自己保护我自己。”那个叫加尔的态度很恶劣，文森特先生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拿询问的眼光看像了我。

　　说实话，我有些……应该是我十分的为难，一方面我并不想贡献自己的菊*花，但另一方面……进皇宫的待遇真的很好，以后出来，还有好大一笔安置费——前提是能活着出来……也许，就像文森特先生说的那样，在农场累的要死要活也未必能保住自己的屁*股，到时候被放出来也是身无分文……

　　“我、我想去皇宫……”

　　“好，我会派人送你过去，但能不能选上我不敢保证。”

　　就这样，我踏上了一条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道路，至于那块怀表……忘了它吧，被抓的当天就被搜走了……
　　正元历3179年11月18日星期日天气：晴

　　我坐在椅子上，安静的吃着晚饭，饭菜很丰富，上好的面包，土豆浓汤、烤香肠，还有蔬菜沙拉，这对于没见过世面的我来说已经相当满足了，不过我对面的那位好像并不这么认为；

　　“这是什么？管事！你是要我和他们一起吃这些连狗都不吃的食物吗？你当我是谁？我可是‘鲍伯·康格里夫’伯爵的女儿！你竟然把我带到这里，和一群乌七八糟的东西一起吃这种食物？你是在侮辱我还是看不起我们康格里夫伯爵府？”

　　少女的脸因为愤怒有些扭曲，声调不自觉的飙成了高音，有些刺耳。

　　“吉娜小姐，内侍的待遇都是有规定的，这七位先生和小姐已经经过选拔，只等今晚陛下最后过目了，您本来就是插进来的，请不要无理取闹。”

　　负责内侍管理的管事不亢不卑的回了那个叫吉娜的少女一句，把对方咽了个半死。

　　“好！很好，你等着，将来我进入内宫后，有你好看的！”

　　吉娜整个身体都气的发抖了。

　　“我会等着的，但在此之前，吉娜小姐，请入座，将晚餐吃完。过了时间，厨房是不会为谁单做的。”

　　“这种东西别想让我吃下去，这里不是可以为人单独做糕点吗，去，给我做两盘你们最好的糕点，送到我的房间去。”

　　吉娜傲慢的撇了一眼管事，扔下几枚金币，款款的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管事像没看到一样，让人将金币收了去厨房拿糕点送去，还真是好修养呢。

　　其实这几天我们已经经过了好几轮筛选，幸运的是，我不是最拔尖的，但也不是最差的，一路上竟也平平安安的走到了最后，等今天让那个什么皇帝看过了，只要不是太不对眼的，基本上就能过了。

　　和我一起走到最后的有六个人，四个女孩，两个男孩，其中有两个女孩十分漂亮，虽然我们几个都是平民（现在没有贱民制了）出身，但那两个女孩却给人一种自信、充满朝气的感觉，和我们几个的惴惴不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浪，我们几个吃完饭就开始三三两两的坐在大厅里聊天、看电视，我因为从小的家庭环境，养成了孤僻的性格，所以也没有和别人自来熟的习惯，而是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那个叫瑞丝的少女不停的换着频道，但我并没有说什么，我们都在等待着决定自己命运的那个男人，在这样种惴惴不安的心情下谁还有心看电视？聊天还是什么，不过是掩饰自己心情的一种方法罢了。

　　吉娜小姐在享用完了糕点，并换了一套更豪华的衣服后也来到了大厅，但她并没有和我们在一起，而是自己坐在了一个单人沙发上，高傲的扇着小扇子，闭幕养神的架势，我在心里撇了撇嘴，装给谁看啊？都快冬天了，不穿长袖的衣服都嫌冷，还扇扇子？当然，别人都没说什么，我自然不会找不自在，不过我还是在那两个少女的眼里看到了鄙夷。

　　就在我们各怀心思的时候，管事突然走了进来，告诉我么，皇帝陛下到了。

　　我们立刻排好了自己的位置，就像这几天训练时一样，不过吉娜小姐似乎不太买账，她自己排在了我们的前面，很不巧，我在她正后方。我本想去拉她一下，好把我的位置闪开，既然都不要脸选了伺候男人这条路，谁不希望在正主前露个脸啊？结果我刚要伸手，其他人已经整齐的行礼了，没办法，我也赶紧收回了手，单膝跪地。

　　“参见皇帝陛下！”

　　“都起来吧”

　　因为低着头，前面还有一个叫吉娜的障碍物，所以我并没有看到皇帝的样子，不过听声音到是有些清冷。

　　“谢陛下。”

　　我们整齐的站好，等着最后的审判，就连不可一世的吉娜都老实的站着，没有一点不满的意思。

　　“能走到这一步，证明你们的身世都是清白的，我希望你们以后也清白下去，管事应该已经都告诉你们了，合同签订的时间是十年，在这期间每月有相应的零用钱，十年期到还会有五万金币的安置费。当然，要是有情投意合的，我也会给他（她）正式的身份，夫人、侍君、君妃、妃、皇妃，甚至——皇后。”

　　“不过、你们也要守规矩，把嘴巴闭严，有关皇城和我的一切事情要是从你们的嘴里流出，就别怪我无情了。”

　　“由于你们的身份特殊，一旦你们犯了忌讳，我不会让你们有出去乱说的机会，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我也明白了，一旦真有什么事，我们连上法庭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秘密的处理掉，我突然有些后悔了怎么办？

　　“现在你们后悔还来得及，我给你们一夜的时间，明天早上愿意留下的就可以签订合同了，不愿意的我会派人送你们回去。”

　　听着规律沉稳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我们这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长舒了一口气。

　　“天啊，吓死我了，皇帝陛下好有压迫感！”

　　“你才155公分高，陛下看样子要有190公分，不压迫才怪呢。不过，陛下长的好帅啊！”

　　“得了吧，帅有什么用？感觉冷冷的，好可怕。你们没听他说吗？一旦签了合同，生死就要捏在别人手里了，一点保障都没有。”

　　“这话管事也说过，只要好好听话，别什么都说，什么都问，陛下是不会随便处罚人的，说不定以后时间久了，陛下还能封我们个夫人什么的！”

　　“哼！别痴心妄想了。你们算什么东西？不过是陛下找来暖床的玩意儿，还想着被册封？实话告诉你们，能被册封的只有贵族的女儿，也只有贵族，才能辅佐陛下！一群饭都吃不饱的贱民，只配丢人现眼罢了。”

　　啧啧！听这仇恨值拉的，能说出这话的除了吉娜，不做他想。

　　“哟！说的好像你和我们不一样是的，那陛下怎么没封你个什么妃或者是皇妃什么的？哪怕是个夫人，也算是嫁进皇家了，何必和我们一样没名没份的给人家暖床？”

　　说话的这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这个贱人！我撕烂你这张破嘴，下贱的贱民！给你们点脸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

　　“我们是贱民！可贱民也比你们这些蛀虫好！最起码我们是自食其力，你们贵族却是骑在我们脖子上喝我们的血，没有我们这些贱民供养你们，你们西北风都不知道朝那边喝！”

　　“够了，如果你们不能好好相处，就都离开皇宫！即使是内侍，陛下也不会要一群泼妇！”

　　管事送走皇帝陛下，回来就见到这情景，脸上有些不好看。

　　“……哼！”

　　吉娜有些不甘，但到底没有在说什么，而是愤愤的上了楼，回了自己的房间，而与她斗嘴的少女则是朝管事吐了吐舌头，一副调皮的样子,大家见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便也就三三两两的散了，我也回了自己的房间，虽然没能看见正主，但也不得不考虑考虑去留的问题，这可是最后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