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反派小可爱[穿书gl]》曼小师

23、下山游历

　　“我说！我什么都说！两位姑娘千万别动手！”钱老板感到脖子上传来一丝痛意，知道她们不是开玩笑的，吓得瑟瑟发抖。

　　“停北镇那些失踪的姑娘在哪？”云玲的声音听起来就跟那根银针一样冰冷。

　　钱老板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们是刘敏敏的同伙？”

　　刘敏敏？

　　巫神想起来，这似乎是刘正雅妹妹的名字，恶狠狠地问道：“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比起拿银针怼他的云玲，钱老板更害怕一脚就能把他踹飞的巫神，连忙回答，“我们没有对她怎么样，只是把她和那些姑娘关在了一起。”

　　都想把她拿去卖了，还说没怎么样？

　　“你这糟老头，还真是坏得很啊！”巫神在他腰侧狠狠踹了一脚。

　　“啊——！”钱老板痛苦地大喊一声，捂着被踹的地方，在地上不断打滚。

　　巫神被他这痛不欲生的模样吓了一跳，“喂，你别躺在这里装模作样，我可没把你的骨头踢断……”

　　云玲看他的状况不对，抓住他的手号脉，脸色一变，“他被人下毒了！”

　　“什么？！”巫神也惊了。
　　难道是有人知道了她们在查这件事，所以杀人灭口？

　　“小玲玲，你赶快帮他解毒。”
　　如果钱老板死了的话，这条线索就断了，她们之前做的东西全都变成白费。

　　云玲摇摇头，“毒性已经深入到五脏六腑，救不了。”

　　随着云玲的话，他的身体忽然一阵抽搐，双目暴睁，嘴角流下了浅黄色的液体。

　　“喂！你撑着，别死啊！”巫神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想让他恢复意识，“你就算是死，也要告诉我们那些姑娘在哪才能死啊！”

　　“哗啦”吐出一口鲜血，钱老板不再动弹，没有了呼吸。

　　“他死了。”云玲眉头紧锁。
　　好不容易才查到这里，现在线索断了，该如何是好。

　　“小玲玲，你能看出他中的毒是怎么回事吗？”
　　巫神觉得这一切太巧合了，她们刚到这里，钱老板就毒发身亡，似乎早有预谋，被人当成了废棋。

　　仔细检查了钱老板的尸体，云玲看出一丝端倪，“他中的是慢性毒，应该是掺在食物里下毒的，在体内潜伏已久，有命活到今天已经算不错了。”

　　巫神摸着下巴思考，“可他不是都长的心腹吗？谁有胆子给他下毒呢？”

　　“谁知道呢。”云玲耸耸肩，拿起书桌上的帕子擦手，这才发现上面有几幅人物肖像，看起来非常眼熟。

　　云玲正欲拿起一张画像仔细研究，门边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那是一个打扮得非常漂亮的姑娘，浓妆艳抹好不风骚，此时却吓得小脸发白，捂着嘴巴跌坐在地上，全身发抖，不敢置信地看着钱老板的尸体。

　　无意中，她对上巫神的视线，这才想起来自己还面对着杀人凶手，身体比大脑快一步行动，立刻站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跑去，“救命……救命啊！”

　　巫神当然不会让她喊人来，两步上前就点了她的穴道，令她不能逃走也不能呼救。

　　姑娘的眼神里充满恐惧，十分害怕她们会杀人灭口。

　　巫神一眼就能看穿她在想什么，遂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们不是杀人魔，只要你乖乖的，我们肯定不会伤害你。”

　　云玲放下画像，仔细瞧了瞧那姑娘的脸蛋，忽然想起什么，“解开她的哑穴。”

　　“啊？”巫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解开了哑穴，她喊人来怎么办？”

　　云玲亮出藏在衣袖里的毒针，红果果地威胁，“她要是敢随便张嘴，我就把她毒哑。”

　　那银针泛着诡异的蓝色光芒，也不知道淬了什么奇怪的毒。

　　巫神咽下口水，解开了她的哑穴。

　　那姑娘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两位姑娘饶我一命吧！我才来这里没几天，什么都不知道！”

　　“我问你，你是不是从停北镇来的？”云玲的声音依旧冷漠。

　　那姑娘愣了愣，目光触及钱老板那死状惨烈的尸体，不敢撒谎，便点了点头，“是。”

　　“你是自愿来这里，还是被他们拐骗来这里的？”
　　在停北镇的府衙里，云玲看过那些失踪姑娘的资料，包括她们的画像，所以她一眼就认出这个姑娘也是其中之一。

　　“我、我是被他们拐来这里的！”那姑娘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的眼神闪烁，巫神直觉她肯定有所隐瞒，“那和你一起被拐的那些女孩呢？”

　　“她们不在这里。”

　　“那她们在哪？”云玲马上问道。

　　“她们在……破山派。”她垂下眼帘。

　　巫神和云玲久居深山，对江湖之事不算十分熟悉，但也曾听过破山派的大门。

　　当今的江湖上，有四个大名鼎鼎的门派，分别是苏锦玉所属的北昆派、天仑派、昆山派、和她方才提及的破山派。他们被人并称为白道四大门派，在这官老爷不干活的乱世中扛起除暴安良的义务，影响巨大，地位也是举足轻重。

　　万万没想到，破山派居然会勾结官府，参与这种不要脸的勾当。

　　巫神有些迟疑，“你说的可是实话？”
　　关于江湖上的事情，她时常偷溜到镇子的客栈上听说书先生讲故事，所以比云玲知道得更多一些。

　　在她心里，破山派一直都是好人的形象，实在是令她有点难以接受。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们！”不知道想起什么，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哑着声音道：“我知道你们是好人，求求你们，一定要把她们救出来。”

　　巫神和云玲互看一眼，搞不懂她这是在耍什么把戏。

　　“你说她们都在破山派，那为什么只有你一个在这里？”云玲马上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她死死咬着下唇，脸色惨白，说出了那个让她寝食难安的事实，“我背叛了她们。”

　　云玲和巫神眼中闪过惊讶，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闭上眼睛，像是认命般轻叹一声，娓娓道出所有故事。

　　那日，她拿着绣品去镇子上摆摊，在途经一条小巷的时候忽然被人打晕，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地窖中，手脚都被人绑着。

　　里面有好几个姑娘都和她一样被绑着手脚，其中有几个是她的同乡，一番询问之后，她才知道她们也和她一样是被人绑来的。

　　待在那里的日子真的很绝望，她尝试过呼救，可是把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来救她，换来的只有看守地窖那些人的一顿毒打。

　　后来，被关进地窖的姑娘越来越多。小小的一个房间挤着十几个姑娘，暗无天日，大家都有如行尸走肉般，对一切都失去了希望，有的姑娘甚至还自寻短见。

　　或许是攒够了人数，那群人贩子领了个北国人来“看货”，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总算是谈拢了。

　　想到要被人卖去北国，她内心一阵凄凉，到了晚上，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就在这时，她听见有人来找负责看守的人贩子，说是风月楼这边的姑娘不够用，要赶紧带个人过去。

　　横竖都是被卖进青楼这种地方，她宁愿留在南国，说不定有朝一日还能回到家乡，见到亲人。

　　她把心一横，背弃了和其他姑娘一起逃出地窖的承诺，向人贩子毛遂自荐，来到了风月楼。

　　巫神和云玲听完她的故事之后，久久无言。
　　虽然能猜出来大概是怎么回事，但听见当事人亲口描述，那简直是一番震撼。

　　“……既然你逃了出来，为什么不会到镇子上，要继续待在这里？”巫神很同情她的遭遇，同时对那群人贩子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逃了出来，呵……”她闭上眼睛，泪珠终于忍不住落下，“我一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结果我刚来的第一天，嬷嬷就把我的初夜卖给了一个年纪能当我爹的男人，我想反抗，却被他打了一顿，用更残忍的方式来折磨我。”

　　她顿了一下，声音越来越哽咽，“风月楼请这么多护院回来，不是怕客人闹事，而是怕姑娘们想逃走，我根本就斗不过他们。”

　　“我们可以带你出去。”巫神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说些实际的。
　　那些护院不过是三脚猫功夫，她随随便便就能打趴下。

　　“算了吧。”长长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她露出自嘲的神色，“像我这种脏了的女人，以后也不可能嫁人，回家也只会让爹娘丢脸。”

　　巫神沉默了。
　　在古代，男尊女卑的思想已经荼毒大众数百年之久，并非三言两语或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她可以救她离开这里不再遭受折磨，却无法改变所有人的思想，放下有色眼镜，令她重获幸福。

　　“为什么要管别人怎么看？”云玲听完她的话，莫名心气不顺，“命是你的，人生也是你的，不嫁人就不嫁，为什么要为了别人的目光而遭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幅样子，你爹娘难道就不心疼吗？”

　　巫神差点想跳起来拍掌叫好。
　　我家小玲玲果然不同凡响，身为古代人，却能有这般觉悟，不枉费她日日夜夜勤勤恳恳地做着洗脑工作啊！

　　这番话有如一把利剑插在她的心窝上，“你又不是我，你怎么会懂……”

　　“我的确是不懂。”云玲认同的点点头，“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把他们全部杀掉以泄心头之恨，再趁这个机会离开家里，到处去走走增广见闻。”

　　她愣了愣，长这么大，从未听哪个女子说过这么大胆的言论。

　　不嫁人生子，不在意别人的看法，离开爹娘的身边，到处去游历。
　　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她听完之后，为何会如此心动呢。

　　“小玲玲说得对。”巫神看出她眼中的动摇，加把劲劝说，“人不应该活在过去，不想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都无力改变，唯一能做的，只有改变自己的未来。”

　　“更何况……”巫神顿了一下，又道：“大部分青楼姑娘的下场，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听罢，她果然脸色一变。

　　青楼姑娘还能有什么下场，运气好的，遇到个有情有义的恩客，可能会被赎身回家当个小妾或是暖床丫鬟；运气不好的，等到年老色衰之时还会有谁来光顾你，到时候恐怕只能饿死在街头了。

　　思考再三，她咬着唇道：“我……我想离开这里！我知道两位姑娘都是好人，你们能帮帮我吗？”

　　巫神勾唇一笑，绝美的脸蛋染着一丝嗜血的残忍，教人情不自禁沉醉其中，“乐意至极。”

　　她原本只是想把那些失踪的姑娘救出来，但听完她的经历之后，她彻底改变主意了。

　　好人只是想过安安稳稳的平静生活，坏人却为了一己私利牺牲掉别人的幸福，还用虚伪的模样去获得世人的尊敬，简直令人作呕。

　　既然苍天无眼，她不介意当一把正义使者，给那些坏人来一场天谴。

　　巫神解开她的穴道，因为同一个姿势站得太久，她双脚发麻跌坐在地上。

　　她并不着急站起来，反而是扯了扯巫神的裙摆，急匆匆地问道：“那些姑娘明天就要被运去北国，我给你们画地窖的路线图，先去救她们！”

　　“好。”巫神把她扶起来，忽然想道：“说起来，我们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她顿了顿，目光一闪，“……你们叫我牡丹吧。”
　　经历了这么多不堪的事情，她只想彻底舍弃过去，包括以前的名字，用一个新的身份好好活下去。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巫神笑着吟诗一句，赞赏道：“果然是个好名字。”

　　被她这么一夸，牡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巫神笑吟吟地自我介绍，“我叫巫神，身旁这位比我美上一百倍的大美女叫云玲。称呼你随意就行，但是不能叫她小玲玲。”
　　“小玲玲”这个称呼是她特有的爱称。

　　牡丹点点头，悄悄打量着两人，心里有些纳闷。
　　要她说，其实她觉得巫神姑娘更加漂亮，为何她会说云玲姑娘比她美上一百倍呢？

　　她虽然好奇，却不敢问出口。

　　“走吧，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巫神想要帮她报仇不假，但眼下还要更重要的事情做，只好暂且搁置。时间紧迫，救人要紧。

　　“等等！”牡丹跑到钱老板的尸体身旁，从他腰上拿下一串钥匙，挨条尝试打开墙边那雕花酸枝木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