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不寿》曾经繁盛

47、细算

　　“这件事赵将军知道吗？”见我不回答，徐风换了一个问题。时隔那么久，他早就对我和子龙的事情心知肚明。
　　我几不可查的点点头。
　　徐风轻轻吸了一口凉气，他大概也被自己猜中了而吓了一跳。
　　“还有谁知道吗？主公呢？”
　　“……没人知道了。”
　　“那刘封他今天来做什么？”
　　“不知道，”我一提起他就一种厌恶的情绪，“大概来嘲笑我吧。”
　　“你为什么不告诉主公？”
　　“你觉得我应该说吗？”我抬起头看着徐风问。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毕竟他名义上还是主公的儿子，可是按照我哥和我提起的那个刘备，我觉得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偏私的。”
　　“你又能肯定吗？”
　　“这……也不能说肯定。”徐风意识到我的难处，一时有些接不下去话了。
　　“哦，我想起来我找你做什么了！”徐风这话题转的特别生硬，可是我却因此有些感激，终于可以结束那么尴尬的场面了。
　　“我刚听到了，你想说新野全城转移的事情吧？”
　　“嗯，你真的觉得这有必要吗？难道以后我们每到一处都要带着百姓一起走吗？那对我们来说负担也太大了。”
　　“你说的我也考虑过，但这次是没办法。曹军来得太快，先锋部队必须被阻击在新野，等我们到樊城以后，断了白河上的白水桥，烧毁全部船只，这样曹军就不得不困在新野一段时间才能渡过白河。但是如果百姓不转移，万一曹军怒极屠城就不好了。而且我也需要一座空城来给曹军留一点礼物。”
　　其实另一层原因我没有说，我是希望百姓们的追随能在最后绝境中把主公逼到去夺下襄阳，毕竟要真想生存下来，那占领荆州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嗯，你确实想的周全，”徐风道，“我以前只佩服我哥，现在多一个你了。”
　　又听人提起元直，我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味道。
　　“你哥……还好吗？你们还有联系吗？”
　　“没了，自从我来到这里，再也没和我哥联系过，现在刘曹的局面那么紧张，我们阵营泾渭分明，怎么还敢有联系？”
　　“也是。”我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你……还是很关心我哥么？”徐风犹犹豫豫的还是问了出来，“你对我哥和赵将军到底怎么想？”
　　“……该怎么说呢，过去那么多年，我都一直以为元直是我这辈子唯一会爱上的人了。即使他去了曹营，从此天涯永隔，我还是以为我对他的感情不会有任何改变。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子龙好像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越来越在意他，但每次很在意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想起元直来，到现在我也不明白这算什么。”
　　面对着徐风，我出奇的坦荡，慢慢梳理着内心的感受，在回答徐风的问题之前，我自己都未曾直面过自己的心。
　　“你这只是在逃避吧。我能从你提起赵将军的眼神里看出来，那种神情之前每次我哥提起你时也都一样。也许，你只是对我哥留有愧疚，或者愧疚的是对你自己那份改变了的心意。”
　　也许，真的是吧……
　　“其实，你大可不必。”徐风说，“你不知道，我哥对你才是愧疚，他虽然没有明说过，但我能感受到，他总觉得是他亏欠了你，而且既然他决定留在曹营却让你辅佐刘备，那么是他先断送了你们所有的可能。”
　　“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看，原来是这样的么……”我望着徐风，不知是问他还是问我自己。
　　“所以如果是为了我哥，你大可不必对赵将军若即若离，时冷时热。”
　　“连你都看出来了？”原来我的反反复复在别人眼里那么明显。
　　徐风笑笑：“我也就言尽于此，现在新野正是存亡之际，你还是先想办法度过眼前这个难关吧。”
　　“是。”我回以苦笑。
　　送走徐风，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关于如何最大限度利用手里的一万多兵力及偌大一个新野空城，虽然心里早已有了腹稿，但是具体操作还是要对着地图筹划半天。哪里是要道，哪里适合伏兵，哪里适合放暗箭……等我想完抬头一看外边的天色已近傍晚。
　　浴火请我来吃晚饭，因为我还不能长时间走动或者站立，依然需要推车才能行动，看来接下来几天除了安排各项准备之外，对我来说养伤才是最重要的，以免开战之后成为拖累。
　　“先生，下午新的编队已经完成了，现在基本上都是关将军和张将军训练，我哥他好像说去练什么浴血军去了？”
　　“哈哈。”我一听忍不住笑起来，浴血还真是没有取错名字，他带的队伍直接用他的名字作为番号，既能在士兵的潜意识里强化对他个人的忠诚度，又取了上阵杀敌要浴血奋战不顾牺牲之意，倒是像极了他的风格。其实目前的两百人只是第一步，未来浴血军会是我们极其重要的一股力量，现在只是怕贪多则滥，只好慢慢积累人才，慢慢挑选精英补充队伍。
　　吃饭的时候，看大家差不多都在，刘备、关羽、张飞、子龙、孙乾、糜竺、简雍、刘封、关平、浴火、浴血等人齐聚一堂，我也是时候安排起从新野撤退的具体部署了。
　　“主公，不知道这几天下来新野的百姓已经转移多少了？”
　　“不瞒军师说啊，虽然我们已经家家户户通知遍了，但愿意去襄阳的人不多，这些人都已经动身离开了。剩下大部分人都想跟随我们去樊城，我已经让所有能调用的船只不分日夜的运送了，还有一些人是从白水桥上过，但桥的沉重也有限，大家过桥的速度比较慢。到目前为止，全城还有约四分之一没有转移。”
　　“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只好继续调用船只，务必在明日太阳落山前全部转移妥当，如果来不及，只能让剩下的百姓走大路去襄阳。到明天夜里，我们要把新野布置成一个巨大的陷阱。”
　　我说到这里，旁边关将军插话道：“可是如果新野变成了空城，曹军一来肯定会觉得蹊跷，又怎么会上当呢？”
　　“光是一座空城，自然骗不了曹军。为了计划可以成功，我们要做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