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你的时间》AR Fox

18、圣诞之时

　　接下来几天克洛伊显得很沉默，无论马尔福怎么和她抬杠都有气无力，搞得连马尔福也觉得天是灰的，糖是苦的，南瓜粥是馊的。万圣节之后哈利有场魁地奇比赛，她硬是打起精神去观赛。哪知比赛的时候小哈利扫把突然失控，差点从天上掉下来，幸好最后控制住了。克洛伊看看被朋友们围住的小哈利，又看看一脸不甘的奇洛教授，再看看满头是汗的西弗，她什么也没说，默默一个人回了斯莱特林休息室。

　　有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小哈利注定会在格兰芬多得到成长，注定会打败神秘人。或许西里斯布莱克仍旧会死，双胞胎也注定无法双全，还有西弗……唯独只有西弗，克洛伊怎么都无法忍受他会死去的结局。她根本无法解释自己现在这种状态，无法解释她对斯内普的感情。这真的只是友情吗？友情会让人牵肠挂肚，会让人心痛至极吗？可如果说这不单单是友情那么简单，她现在这副鬼样子又能怎么样？况且，她怎么可以背叛莉莉……即使莉莉已经不在了，即使莉莉喜欢的是波特，但克洛伊仍然无法原谅想要代替莉莉走进西弗心里的自己。她觉得这样的自己真的非常恶心。

　　于是她又开始逃避。上课的时候再也不看斯内普的脸，下了课第一时间逃出教室，她开始刻意改变习惯了几十年的字体，甚至故意在魔药作业上出错。斯内普发现了德思礼的改变，但他装作不知道。心想着或许这样对大家都好。于是，糟糕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圣诞节。

　　“你今年不回家了？”德拉科问。

　　“父母去外地出差了。”真没想到那么巧，克洛伊极度怀疑这是邓布利多偷偷安排的。怀疑归怀疑，反正佩妮和弗农出差的事实谁也无法改变。所以今年圣诞节她只能跟着哈利在霍格沃茨过了。

　　马尔福临走时交给克洛伊一件圣诞礼物，当然克洛伊也早就准备好了回礼。虽然她对把西弗拉进食死徒的马尔福一家没什么好感，但德拉科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也幸亏有了小马尔福在身边，她现在在斯莱特林里的地位节节高升，至少不用担心会被谁欺负。

　　圣诞节的霍格沃茨少了一分喧闹，多了一分冷清。几乎所有孩子都回家了，除了个别几个没有家，或家里没有人的孩子还留在学校。其中就包括克洛伊和哈利。

　　“克洛伊！你看！这是爸爸留给我的礼物！一件隐身衣，超帅气啊！”

　　霍格沃茨圣诞留校的学生没有圣诞晚宴，哈利和克洛伊自己准备了一点具有节日氛围的食物在大厅自娱自乐。哈利抱着詹姆斯留下的礼物乐得龇牙咧嘴。同时他们也收到了佩妮和弗农寄来的礼物，一大堆点心以及佩妮亲手织的两幅手套和帽子。

　　“圣诞节快乐。”克洛伊笑着递上自己的礼物。她给哈利的礼物是一条罕见的恶作剧魔咒笔记，是她以前在上学的时候德国的父母交给她的。这条咒语可以让人一整天看到的东西都是反过来的，男的看成女的，对的看成错的，没有解药，持续二十四小时，但咒语本身对人体无害。

　　哈利高兴极了，说学会以后要是谁再欺负他就让对方尝尝厉害。克洛伊在心中默默为马尔福和韦斯莱双胞胎点上一根鲜红的蜡烛。哈利送了克洛伊一个精致的银质手镯，她说这个手镯是妈妈留下来的东西其中一样，手镯上刻着‘给克洛伊’。他觉得一定是梅林的旨意，就拿来送给克洛伊了。

　　克洛伊摸着手里的镯子，突然感到鼻子酸酸的。这个镯子应该是莉莉亲手做的，就在莉莉去世后不久其实是自己的生日。估计是莉莉原本想要送给她，却再也没有机会……现在阴错阳差的经由哈利的手送了出去。克洛伊捏着手镯紧紧抱住哈利。感谢梅林，至少莉莉的儿子还活着。

　　“克洛伊，你怎么哭了？”感到抱着自己的女孩轻声的抽泣，哈利有些担心。说实话克洛伊不常哭，无论是小时候打针还是摔倒都不见她掉眼泪。可是自从来到霍格沃茨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哭了。

　　克洛伊连忙擦干眼角的泪水，绽开笑容。“我只是太高兴了，哈利，我只是太高兴了……”

　　和哈利一起吃完圣诞晚餐，精力充沛的小哈利提议披着隐身斗篷去霍格沃茨探险，克洛伊最终没有去。对她来说厄里斯魔镜里会出现什么已经不怎么吸引人了。她甚至有些害怕，害怕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内心最深处的愿望，害怕看到那个丑恶的自己。她将莉莉的手镯戴在左手手腕，仿佛是要时刻提醒自己，她对西弗的感情应该随着克洛伊格兰特的死去而消亡。从现在开始就做一个全新的人，她姓德思礼。

　　然而有的时候天不遂人愿，梅林是个爱开玩笑的人。

　　就在克洛伊独自回斯莱特林寝室的时候，半路上却遇到了参加完教师晚宴而归的斯内普。两人相见，异常尴尬。

　　“圣……圣诞快乐，斯内普教授。”克洛伊低着脑袋。其实她是准备好西弗的圣诞礼物的，但一直没敢拿出来送。

　　“圣诞快乐。”斯内普挣扎了几秒，还是说。“你愿意和我共进晚餐吗？”

　　共进晚餐！听到这几个词克洛伊耳朵都要竖起来了。然后刚刚还下定决心重新做人的她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点头不止。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克洛伊在心里唾弃自己。可是……只是和自家院长吃顿饭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实际上斯内普刚刚正巧看到德思礼抱着波特在哭。这会儿也不知道为何，看到她走过来想也没想就邀请了。不过转念一想，毕竟斯莱特林只有这一个姑娘被留了下来，他这个做院长的也要尽尽责不是么？他心中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结果这两个都吃过饭的人又相伴来到地窖，准备来个饭后甜点。回到办公室，斯内普叫来了小精灵，随后霍格沃茨的小精灵给两人准备了一桌子的甜点。巧克力糖果冰激凌，司康饼，奶油，甜甜圈，纸杯蛋糕，巧克力酱，草莓酱……克洛伊看了一阵反胃，这些小精灵是不是把平时给校长的点心都给拿来了？

　　斯内普盯着桌子上一堆甜食先是愣了楞，然后立刻把小精灵叫了回来。“把这些都换了，换成咸的点心。”

　　而一味沉浸在双人圣诞晚餐兴奋中的克洛伊当然想也没想的就答道：“是啊是啊换成咸的吧，那么多甜食谁吃得下啊。”

　　闹得人家小精灵很混乱。“请问两位，甜食的意思，不就是甜的食物吗？”

　　“谁说的，还有那种长的像甜食但是里面确实咸的东西啊，团子什么的……”克洛伊说完，整个地窖都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好的吧，她又说错话了。可是对着那堆甜食她要吐了呀，真的会吐的，吐在西弗的办公室里……她赶紧道：“额，我妈妈经常会做给我吃的。她说她以前有个朋友，不喜欢吃甜食……”

　　“就照德思礼小姐说的做吧。”斯内普不动声色，他挥了挥手让小精灵把桌上的东西撤下去。

　　没过多久，小精灵们又重新换了一桌‘看起来是甜的实际上是咸的’点心。克洛伊估计这群小精灵可能正在厨房集体撞墙。

　　“圣诞快乐，德思礼小姐。”斯内普举起南瓜汁，他可不想在小孩子面前喝酒。

　　地窖的光线很暗，壁炉暖暖的黄光让斯内普的脸看上去柔和不少。克洛伊感觉两人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她微笑着。“圣诞快乐，斯内普院长。我真的很高兴您能够邀请我。”

　　“你总能让我想起一个朋友。”斯内普难得卸下严肃的表情。“想起以前很多事……”

　　克洛伊静静的听，没有说话。她怕一开口就忍不住会说出真相。她很珍惜能够像现在这样和西弗单独相处的时光，怕一说破他们就再无可能这么平静的说话聊天。

　　斯内普没有多说，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很安静地吃着点心。斯内普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草药的香，可能和他长久制作魔药有关。这个味道不似他小时候身上肥皂的清香，却别有一番风味。克洛伊几乎要醉倒在这种气氛中，一直到费尔奇突然闯了进来。

　　“有人闯入了禁书区。”他的嗓音非常嘶哑，如同锯木斗那种干涸刺耳的声音，令人不快。

　　“我想我也该回去了，谢谢您的招待。”克洛伊知道那八成是披着隐身斗篷的哈利。希望他不要被抓住才好。这孩子总是冒冒失失的，像只冲动的小狮子。

　　最后临走时，趁谁都没有注意，克洛伊将准备好的礼物悄悄放在了地窖的沙发上。这样一来今晚终于能够睡个好觉了呢。

　　圣诞快乐。晚安，霍格沃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