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骨生香》小月楼

19、利用

　　见姜子牙如此模样，姬发心中莫名的烦躁不安，便低下头不再看他，小心翼翼的抱起芊羽转身而去。
　　此时，被这边的动静惊醒的众人也纷纷赶来，哪吒一个劲往前冲，差点与抱着凌罗的姬发撞个满怀，还好旁边的雷震子及时拉住了他，众人急忙向二公子行礼，却见姬发只是面无表情的微微颔首，脚步不停的抱着人离去。
　　众人面面相觑，哪吒挠挠头，自言自语道：“二公子这是怎么了啊？”旋即一个箭步蹿进屋内，就见屋内一片凌乱，而自己的师叔撑在案边，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哪吒大惊，急忙上前扶住，焦急的上下打量他，发现他脸色发白，红唇失色，手因为过度用力而经络浮现，不禁大急问道：“师叔，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没事吧？”
　　姜子牙眉心紧锁，眼神有些迷茫，耳边不断回响着姬发的控诉，深深烙印在脑海，回忆里朝夕相处的点滴，幻化成无边的黑夜，吞噬着，嘲笑着，曾经的信任也化为讽刺，手无意识的抚上胸口，是失望吗？或许。要不为何心里会一阵阵的抽痛？
　　听见哪吒惊呼，众人也急忙跟进屋来，乍见姜子牙情状也是万分担心，急忙围上前来七嘴八舌的询问。
　　姜子牙微微阖了一下跟，待睁开时眼内已恢复清明，他抬头止住大家的喧嚣，轻启薄唇，轻声道：“我没事，大家不要担心。”
　　“可是师叔，你刚才......”哪吒分明感到那件单薄的衣衫下，师叔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且，触指冰凉，眼见听不到师叔的实话，不甘心的追问。
　　“哪吒！”李靖低喝一声截住哪吒的追问，说刚刚什么事也没有谁也不信，但见丞相深受打击的脆弱模样，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让丞相自己静静。
　　哪吒瞥向父亲一脸严肃的面庞，不满的停止追问，黑漆漆的大眼睛又转回师叔身上，担忧的紧盯着他。
　　“好了好了，我真的没事，大家都去忙吧，晚些我们在议事厅见。”姜子牙稳住心神，拍拍哪吒的手臂，淡淡吩咐道，“天化，土行孙，你们把这里收拾一下。”
　　见众人拱手称诺，姜子牙微微颔首，与众人行礼后率先离开房间，撇下身后一片担忧的目光。
　　姬发房内————
　　姬发正在全神贯注的替凌罗运功疗伤，原以为丞相痛下杀手，必定伤重难治，谁知一个周天运行下来，却发现她只是被轻微震伤，姬发收功调息，眉心锁起，眸中流露出丝丝迷惑。
　　此时凌罗也慢慢醒了过来，玉手搭上姬发的手背，娇声唤道：“二公子......”
　　姬发回过神来急忙低下头查看，问道：“芊羽，你感觉怎么样？”
　　“我....就是胸口还有些痛。”凌罗有些委屈的抚上胸口。
　　姬发微不可见的皱下眉，芊羽伤势轻微，又刚刚经过自己的运功疗伤，料想此时应该痊愈，怎么会胸口痛？姬发快速瞄了一眼柔弱的芊羽，不知怎的眼前就浮现出丞相刚刚失望痛心的样子。
　　见他有些走神，凌罗拉了拉他的手，说道：“二公子.......能不能.....给我讲一讲我们以前的事情？”
　　姬发盯着她剪水瞳眸看了一会，随即点点头，将她扶坐起来，目光飘远，开始讲述他与芊羽曾经的故事。
　　入夜，月光寒凉，姜子牙心事重重，不能成寐，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
　　“叩叩叩。”轻轻的叩门声响起，随即响起李靖的声音：“丞相，睡了吗？”
　　姜子牙一怔，随即上前打开房门，就见李靖和杨戬站在门外。“李将军？杨戬？”姜子牙有些意外，侧身让步，“快快请进。”
　　二人进屋坐正，大致的打量了一下房间，屋内设施简洁规整，无多余缀饰，恰如丞相人一般清新素雅，犹如修竹枝节分明。此时姜子牙也来到桌前坐定，互相问候之后，边为二人摆盏斟茶，边开口问道：“二位深夜造访，未知有何事要找子牙？”
　　二人对望一眼，杨戬开口道：“丞相，杨戬冒昧，想知道.......”“今天早上发生的事么？”姜子牙放下茶壶，接过话头，淡淡说道。
　　二人再次对看，李靖急忙拱手道：“若是丞相不愿说，我二人也绝不勉强，深夜来访，着实是因为担心丞相。”想起早上看到丞相失魂落魄的样子，能让一向淡定从容的丞相如此，二人就觉得事情绝没那么简单。
　　姜子牙微微抿唇，淡笑道：“无妨，没有告诉你们也是怕你们跟着担心，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和你们说一说吧。”二人精神一震，连忙正身端坐，聚精会神的听着丞相娓娓道来。
　　凌罗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毫无睡意，原来只是想拉回姬发的注意力，却不想竟然听到一个与申公豹完全不同版本的故事。而且，她竟然被姬发眼中不时流露出的追忆与柔情深深的打动了，如果是假的，怎么会有那么真实的感情流露呢？但如果是真的，那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凌罗被自己颠覆性的想法折磨的翻来覆去无法成眠。索性坐了起来，用心音唤出申公豹于郊外相会，她迅速起身穿戴整齐，小心翼翼的避过所有人，便飞奔前往相会地点。
　　郊外密林————
　　看见凌罗缓步而来，申公豹上前一把搂住她亲了个香香，才放开她问道：“罗儿，这么晚叫我来有什么事啊？”
　　凌罗有些踌躇的低头不语，申公豹见她这副模样，不禁疑惑，勾起她的下巴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了罗儿？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利的？”
　　凌罗眼神不定，握住申公豹的手，说道：“没有，事情很顺利，现在那姬发对姜子牙已经不信任了。”“真的！”申公豹喜不自禁，又搂住凌罗，喜滋滋的说道：“罗儿你真是能干。”说着嘟起嘴来就想要吻她的樱唇。
　　却不料一向对他极为爱慕的凌罗竟偏头躲开，申公豹一怔，就听凌罗说道：“公豹，我想问你，你爱我吗？”申公豹一怔，似乎没想到有此一问，但只是片刻，便咧嘴笑开：“傻瓜，我当然爱你了，非常非常爱！”
　　“那，你愿不愿意为了我放弃复仇？我们到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过普通人的日子好不好？”凌罗拉住申公豹的衣袖，一脸的期待。
　　却不料申公豹一闻此言，脸瞬间拉了下来，一下甩开凌罗的的手，怒道：“我不可能放弃！”凌罗被申公豹凶狠的模样吓呆了，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申公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急忙上前揽住她，轻声哄道：“罗儿，对不起吓到你了，但是你知道的，他们害死了芊羽，此仇不报非君子，我必须要报仇，但是我答应你，等我报完仇，就和你隐居，好不好？”
　　闻此承诺凌罗猛的抬起头，有些怀疑的问道：“真的吗？公豹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傻瓜，我这么爱你，怎么会骗你呢？”申公豹摸摸凌罗的脸颊，哄道，“好了，快回去吧，这么晚了万一被人发现就麻烦了。我等你的好消息。”听申公豹一如既往的温情脉脉，凌罗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乖巧的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申公豹在凌罗慢慢消失在视线中后，脸上的笑容立时不见，露出一脸的阴鸷，棋子存在的意义如果不在，留着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