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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酒见愁 ...

  •   符文封印的房间里,太阴玄阳八卦镜下,坐着双目紧闭的俊美少年。

      少年赤|裸着上身,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满是朱砂绘制的符文。

      艳丽而妖冶,宛如绽放的曼珠沙华。

      腰间挂着被褪下的白色的衬衫,像圣洁的白莲花般,层层堆积在细窄的腰上。

      傅池盘地坐在蒲团上,几缕黑发垂落在额前,如画般精致好看的眉眼下,薄唇泛白。

      他修长的双腿盘着,垂落的绘制符文的双手,指尖缠着如丝般的红线。

      随着他身体里的黑气不断翻涌,红线开始颤动,牵动着末端的铜铃,发出刺耳的‘叮铃’声。

      见状,站在案台前的鹤发道长,挽了个剑花,念起了驱邪咒。

      随着道长大喝一声“去”,他手中的雍正通宝血线剑,“铮”的一声,腾空飞起。

      那泛着金发的铜钱剑,沿着少年的头顶不断旋转。

      最后骤停,猛地打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随着咒语的起伏,铜钱剑开始了无情的鞭打。仿佛要将匿藏在少年体内的脏东西,打得粉身碎骨、魂灰魄散。

      傅池眉宇紧拢,嘴唇越发苍白,额间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鞭打似乎伤到了恶鬼,耳边呼啸的响起癫狂的叫骂声,声音尖锐刺耳,几乎震动破耳膜。

      道长见黑气被打散几分,扬起伏魔降妖旗一扔。

      随着三角伏魔旗子插好,案台的烛光,“蹭”得一下更亮了,照着地上扭曲鬼魅张牙舞爪。

      青衣道长唤回铜钱剑,呵斥道:“人鬼殊途,何必执迷不悟。”

      灰白的鬼脸在黑雾中诺隐诺现,直冲着老道长呼面而来。

      它咆哮着,宛如高高扬起的毒蛇,露出恶毒的獠牙,声音尖锐而阴冷,“老东西,要你多管闲事。”

      老道长看着恶鬼变化着流脓淌血的脸,冷冷道:“既不听劝,就魂飞魄散吧!”、

      手中掐完决,伏魔降妖旗瞬间高涨。道道金光就像弥天巨网,密密麻麻的去困那恶鬼,进行绞杀。

      风湛四处闪躲,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面对这样处境了。

      他回头看了眼昏迷倒地的少年,还是舍不得离开。

      心中更是暗恨那老太婆,隔三差五就请人驱邪。

      有些自然是糊弄鬼的,但也不乏眼前这样手段高明的道长。

      满墙的朱砂符文,太阴玄阳八卦镜和降魔幡,样样都是大手笔。

      只是他也不是好惹的。

      风湛眼神怨毒的盯着眼前的老道士,黑气就像落入油锅中的水,整个沸腾了起来。

      阴冷蚀骨的怨气,宛如风涡般席卷了整个房间,险些将案台掀翻。

      案上的烛火,突然全灭了。

      道长惊恐其威力,连忙后退,拿铜钱剑去抵挡。

      开了光的铜钱剑还是有些法力的,风湛吃痛,更是恼怒起来。

      一时间,浓郁的怨气充满整个房间,浓浓的黑雾扭曲着、翻滚着,渐渐开始泛着血色之光,四处肆溢。

      腐烂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血雾中,婴儿啼哭,女人凄惨的叫声,或惊恐或癫狂,宛如百鬼汇集。

      渐渐浓密粘稠的就像一湾血池,各种惨叫声,咀嚼声,不绝于耳。

      见他开了鬼蜮,一副发狂的模样,老道长暗叫糟了。

      他头皮发麻地后退一步,准备夺门而出。

      那知道才打开门,就被鲜血淋漓的鬼爪抓了进去。

      血雾中的场景更是鬼间炼狱,无数深深白骨鬼影扭曲着,想要挣脱着爬出来。

      全却被身后的恶鬼抓着,徒手撕成两半,一口吞入腹中。

      如乱葬岗的地上,全是缺胳膊断腿的尸体。

      一只大头的鬼娃娃,只剩下半个头领,正趴在地上凄惨的哭着。

      炼制已久的伏魔降妖旗,被血染了个通红,只有八卦镜剩下微弱的金光,照着昏迷不醒的俊美少年。

      风湛徒手将老道长扯成两半,啃得嘴角鲜血淋漓,他嗬嗬的笑着,四溢鬼气,像巨蟒一样涌出房间。

      守在门外的傅老太太,突然感觉瞬身发冷。

      视线中,微微打开的门缝中,是无尽的黑······

      *

      何畔踏出门,就闻到了血腥味。

      因为饮了灵泉水,他的嗅觉早已不同往常,比一般人要强很多。

      走近墙角,血腥味更浓郁,更有一股尸体逐渐腐烂的味道。

      目光扫视一周,只见墙躺着个死猫,被人拧断了脖子,卷缩僵硬的尸体不过巴掌大。

      它橘色的皮毛沾着鲜血,显得杂乱不堪。可怜的四只小腿被人剥皮毛,露出鲜血淋漓的皮下组织。

      看着让人不忍直视,可怕的是,这明显是人为凌虐的。

      也不知是谁偷偷扔在他家墙角,实在是残忍又恶心的行为。

      由于死去不久,小猫的灵魂还在一旁,瘦瘦小小的,格外惹人心疼。

      何畔转身拿来毛巾,想把尸体裹起来埋掉。不料一旁守着的小家伙浑身炸毛,露出尖锐的奶牙,充满敌视的看着他。

      直到他将小猫埋在路边,撕咬他裤腿的小家伙才停了下来。

      疑惑的歪头看他,轻轻的喵了声。

      回家洗去手中的污秽,何畔眼眸漆黑,隐约能猜到是谁干的。

      那个阴鸷的男人不敢惹他父亲,也是搞些下三滥的手段,专门恶心人。

      可怜无辜的小猫儿,遭了男人的毒手,死得凄惨无比。

      偏偏被报复的男人不知情,穿得人模狗样,出去野了。

      何畔看着对方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大清早的碰到这事,何畔的心情不怎么好。

      导致路上等他的黄严不明所以,一路困惑的打量他。

      也是由于心情不好,何畔看表弟的眼神,就不怎么友善。

      看得心虚的刘逸敏,坐立不安。心想他表哥这是发什么疯,一双眼睛跟要吃人一样。

      他攒紧了手,紧张的想:难道是想抢回玉佩?

      何畔的确想拿回玉佩,可惜表弟胆子变小了,又整日躲在家里,实在不好下手。

      对方上厕所,他起身准备跟过去时,对方立马炸毛的喊姐。

      硬是让他姐站在门口,才放心脱裤子。

      看得何畔直皱眉,不过以后机会多的是,也就不纠结了。

      只可惜的是,今天放的影片是经典的武打片。

      小孩子们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手舞足蹈,恨不得自己上场打闹一番。

      没有负能量进账,何畔等的百般聊赖。

      他的心思明显不在电视上,将小伙伴打量了会,起身出了门。

      坐在门口的姑父一脸温和,让人实在是想不出,没过多久就会英年早逝。

      由于记不住是那月那日,何畔也不好提醒对方别出门搭车。

      毕竟进货卖杂货,是人家养家活口的生意。

      在小卖部坐了会,他一脸复杂的回家。

      当看到一屋子的大男人时,他的心情就更糟了。

      早上穿得人模狗样,出去野的男人,此刻鹤立鸡群的坐在饭桌前,同身边的人谈笑风生。

      谈笑的这几个男人,很是眼熟。是家中的常客,上辈子几乎大半个月都在自家吃吃喝喝。

      眼下他们见男孩进屋,都开口夸赞。

      “哎呀,喜哥你这儿子长得真好,一看就是有出息的样。”

      细眼男人笑眯眯道:“哈哈,这都随我喜哥啊,长得跟小仙童似的。”

      何畔躲过男人伸过来的手,直径走到李洪霞身边。

      炒菜忙的额间冒汗的妇人,低头看着漂亮的儿子,轻声问:“饿了没?”

      摇了摇头,何畔坐在小凳上,准备帮忙烧火。

      细眼男人尴尬的收回手,哈哈笑了两声,“喜哥,你这儿子还蛮孝顺啊!”

      何平喜暼了眼,一脸嫌弃:“不讨嫌,我就谢天谢地了。”

      尖脸猴腮的男人见了,“儿子老实了也没用,我家那个天天上房揭瓦,我条刷子都抽断几根。”

      “不打不成才,惯实了没用。”

      “就是,那瘪三不就是没娘教,”宽脸的男人吐了口唾沫,一脸凶恶,“喜哥,昨天是我没在,不然打死那个狗娘养的。”

      细眼男人切了声,“还用你,昨天喜哥把他打得屁都不敢放。”

      尖脸猴腮的男人,用手捻了个花生米,扔进嘴里,“喜哥,我早上听华子说,那瘪三还想找人,扳回本呢!”

      翘二郎腿的何平喜十分不屑,嗤笑了一声,“那狗东西敢来,老子把他腿都卸了,傻逼玩意。”

      宽脸男人扬起拳头,“让他们来,看老子打不死这狗日的。什么东西,也敢来九队嚣张。”

      何畔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心里冷笑。

      都是井底之蛙,只会在村里逞凶斗勇。但凡走出市区,都能成不敢吱声的鹌鹑。

      尖嘴猴腮的男人又吃了几口花生米,扭头对灶台炒菜的李洪霞道:“嫂子,有这几个菜就够了,还讲客气弄那么多干什么。”

      李洪霞将猪头菜盛起来,强颜欢笑道:“没事没事,你们先吃着。”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对方虽然这么说着,也是没客气,开始自己盛饭,吃了起来。

      何平喜坐着没动,喊躲在灶台里的儿子,“儿子,到房里把白酒拿来。”

      听闻丈夫又要喝酒,李洪霞心里更不舒服了。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显露出来。

      听闻他爸要喝酒,何畔嘴角微翘,放下火钳,起身去提酒壶。

      白壶子的酒沉甸甸的,他刚放在地上,就被尖脸猴腮的男人提了起来,拧开盖子,一个一个满上。

      何畔静静站在一旁,漂亮的桃花眼黑黝黝的,眼睁睁看着他爸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何平喜哪知道儿子干了什么好事,他如同往常一样饮酒。

      只是一入口,就发现有些不对。

      酒过喉咙,却仿佛硬生生吞了几只带触脚的虫子,难受得只犯恶心。

      他垂眼一看,杯子里哪是什么清澈的酒,满满的都是扭曲的蜈蚣和蛆虫。

      这幅景象,将何平喜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扔掉了杯子,不想刚好砸中一旁的男人。

      长得尖嘴猴腮的男人被砸懵了,酒水滑过他的眼角,让他“噌”的一下,站起来。

      他抹掉脸上的酒渍,又忙去捂住阵阵疼痛的额头。不想掌心残留的酒接触到了破皮的伤口,忍不住叫出声来。

      这一举动也看傻了另外两人,一人结巴道:“狗、狗哥,你、你没事吧?”

      莫名遭此一举,狗哥有些暴躁,“卧槽,喜哥,你什么意思啊?”

      “喜哥你怎么了?”同问的还有一旁的细眼男人,他眼尖的发现何平喜的表情不对。

      何平喜干呕了几声,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无意砸到了好兄弟。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地面,恍惚道:“眼花了,狗子,你没事吧?”

      “没事,”狗子心里虽然不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坐下,自认倒霉。

      只有何畔知道,这是‘酒见愁’见效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一定会努力写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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