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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饮灵泉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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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畔头皮发麻的看着上吊者,转眼变成了腐烂腥臭的恶鬼,无数黑色浓雾从那流血的眼眶溢出,一时间,怨气冲天。
这阴深恐怖的一幕,让他捏紧了符文,不敢轻易动弹。
那恶鬼见蛊惑不了他,怒声尖叫。一把扯断绳子,飞身扑来。
陈旧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扑面而来,何畔险些被熏吐。
他强忍住转身逃跑的欲望,两指紧夹黄纸符文横至身前,张嘴就是一连串的咒语。
最后大声呵道:‘驱邪缚魅,急急如律令!’
那恶鬼似察觉了什么,身影一顿,血肉模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惧怕。
但何畔手中的符文已化作一道雷电,气势如蛇莽般凶猛奔出,将那惊恐的恶鬼击飞。
只见那恶鬼神色痛苦,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惨叫声,笼罩在身上的黑雾,如岩浆般翻腾扭曲,最后像受惊的鸟兽般四处散开。
满地翻滚哀嚎的恶鬼,最后无比虚弱地趴伏在地,苟延残喘。
他一半的身子被符文轰成焦炭,乌黑发臭。另一半变得透明,那还有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
见一击没有让对方魂飞魄散,何畔颇为失望。但他手中的负能量,已不够他再兑换一张了。
无奈之下,只能装腔作势。
他双手背在身后,冷着一张脸,奶声奶气的声音,语气淡淡道:“你要是再不知好歹,我可就要你魂飞魄散了。”
逐渐恢复神智的蔡宇文仰脸看他,听了他口中的话,惧怕地缩了一下身子。
“我并没有想害人的,”他苍白的为自己辩解,“我只是一时怨气侵了脑子,昏了头···”
有之前水鬼的前车之鉴,哪怕眼前的男鬼说的真切,他也不会信对方的鬼言鬼语。
只是他现在没了后手,怕对方看出虚实。
于是他板着一张脸,厉声道:“你要是没贪欲,能失控?我料你也是第一次,这次就先放过你,要是被我撞见还有下回,一定唤道天雷劈了你。”
他口中说的厉害,却是虚张声势。言语中留了余地,怕把对方逼的鱼死网破。
一听天雷,蔡宇文面露惧色,连连点头。
伪装成高人装逼的何畔,立马松了一口气,抬脚便走。
“等等,”蔡宇文连忙喊道。
何畔脚步一顿,心瞬间吊到了嗓子眼上。
只是面色不显,他侧过身,目光淡淡地看着对方。
见他脸色不好,蔡宇文小心翼翼道:“我想问一下,您脚腕的手印怎么来的?”
手印?
何畔顺着对方目光,低头查看,只见右腿白嫩的脚腕上,隐隐可见黑雾萦绕的手爪印。
他眼眸暗沉,真没想到那水鬼还给他打上印记了,他愤怒的想:只要等他攒够几张驱鬼符,定要让对方魂飞魄散!
蔡宇文见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连忙开口,“高人不要恼怒,那水鬼是我儿子子麟,可怜他小小年纪溺水而死,几十年过去,肯定是失了神智,才招惹您的。”
说完,他似想到什么,连忙手脚并用地爬起,一脸紧张的问:“您,没把他怎么样吧?”
何畔冷笑一声,“他跑得快,要是再招惹我,我定不饶他!”
他虽然是一张稚嫩的童颜,脸颊上还有肉嘟嘟的婴儿肥,但言行举止却有着与脸庞截然不同的冷厉,很是唬人。
听闻儿子没事,蔡宇文顿时松了口气,他感激道:“多谢高人不与小儿一般计较,我要是遇到他,一定狠狠骂他。”
听他说得真切,何畔垂目看他。
没了黑雾缠身,这鬼除了舌头长些,说话含糊了些,看起来已经跟常人无异。
起码思路清晰,言语正常。
只是没想到,那个差点害死他的水鬼,居然是对方的儿子。
真是两父子都是害人的精!
好在对方四散的怨气,全被他吸收了,前后一共近两百点,也不算亏。
看来他获取负能量对象的种类,又多了一种。
终于回到家,没有了阴深深的鬼气,橘色的灯光显得异常温馨。
何畔打量着眼前的家,比记忆中要跟简陋些。
宽敞的堂屋里,只有一个四方桌和几把木椅。桌上放着一个红色塑料茶瓶,两个喝水的搪瓷罐儿。
一共三个房门,左边是主卧和他的小房,右边是杂物间。
突然,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端着红色脸盆的女人,垂目从房中走出。
她穿着一件老气的蓝色格子衫,大约二十六七,身材纤瘦,与记忆中丰腴的妇人判若两人。
女人抬眸看他时,飞快眨了一下湿润的眼睛,声音有些哽咽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瞥见他额头的伤口,她将脸盆往桌上一放,拧眉走来,“你的额头怎么了?”
“我,”张了张嘴,他压低声音道;“我不小心摔的。”
女人听了,露出怀疑的神色,“摔的?不是跟人打架搞的?”
···
何畔一时无语,他小时候的确好打架,挨的打也多。现在说谎掩饰,居然有些瞒不过去。
好在女人不在这点上深究,拉着他坐下,问道:“吃饭了没?妈给你热饭?”
何畔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细声细气道:“吃了。”
女人‘嗯’了一声,起身去拿木瓢,“是在你奶奶那吃过了吧,行,妈给你舀热水洗澡。”
洗澡?
何畔嗖的站起身,“不用了,我自己来。”
李洪霞听他小大人般的语气,忍不住咧嘴笑了,“你会啥啊,身子还没桌子高。”
她的脸上,顿时没了之前那般黯然神伤。
何畔瞥了眼比自己矮几分的桌子,刚想反驳,却瞥到了女人额头和眼角的淤青。
他几乎是瞬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脚步一转,冲进了房里。
只见黄木大床上,高挑的男人四肢大敞,睡得鼾声如雷。
那张神似小叔的俊脸,驼红泛着酒气。
何畔攥紧了拳头,尽管他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像这个男人一样暴力行事,却仍忍不住想伸手掐死对方。
就这样的祸害,留着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
“畔畔,”赶进来的女人连忙拉住他,轻声道:“快出去,别吵着你爸。”
将男孩扯出房间,李洪霞拧着毛巾给他搽脸。
她蹲在儿子面前,看着他生得好看的眉目,面含微笑。
何畔却忍不住要落下泪来,这个女人为了他,直接忍了十多年。
直到被打进医院,住了三个月院,才死心离开。
他只恨上辈子不能保护她,最后还害她提心吊胆。
见他一脸委屈难受的模样,李洪霞倾身抱住了他。
女人的手轻轻抚摸他的头顶,声音有些哽咽,“畔畔,妈妈的乖崽···”
颗颗眼珠从女人脸颊滚落,但她狠狠地咬着唇,强忍着喉咙,不发出哭声。
一点湿润的泪水滴落在何畔的颈部,他心中抽痛,想起前世的种种,不由悲从中来。
为什么他们的命是这样苦,遇到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粗暴的男人。
对方毁了他一生,也毁了他妈对婚姻的期许。
···
良久,女人抹了把眼泪,埋头收拾好一切。
何畔静静的站着,看着对方忙前忙后,最后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不大的房间,除了一张床,只有一扇窗。
一堵墙旁的隔壁,就是他父母的房间。
他坐在蓝色花纹的床上,平复着波动的心情。
等外面的动静逐渐安静下来,才起身锁门,闪身进入了空间。
里面依旧是白昼,空气清新,令人神清气爽。
他走到小水洼前,用偷拿的杯子舀了点灵泉,仰头喝下。
一股暖流顺着喉道往下,在胃部汇集一团。
灵泉流过之地方,逐渐变得灼热,然后“咕噜”一声,肚子传来一阵激烈的绞痛。
伴随着疼痛感,手脚也开始发热,热量慢慢涌上他的脸庞,烧得他像被人架在火上燎烤一般。
何畔咬着牙强撑,但痛感绵绵不断、越演越烈。
他痛晕前想,自己是不是该用水稀释一下?
摔倒在地的男孩身体不停抽搐,浑身通红,像只煮熟的虾子。
那药效强劲的灵泉涨破了他的经脉,又不断滋润愈合他的身体,就像敬职敬业的抛光机,努力将男孩的身体打磨的更加强壮、白皙光滑。
几个小时后,鸦黑的睫羽如蝶翼振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漆黑的眼眸宛如流光般,摄人心魄。
只是那眼神淡然冷漠,与那稚嫩精致的小脸,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何畔低头检查身体,没察觉到任何不适。反而觉得自己头脑清晰,五官灵敏。
他掀开衣袖,不由皱眉,觉得皮肤有些过于娇嫩了。
之前的暗痕清淤消失得一干二净,不用想也知道,额头的伤口肯定也恢复了光洁。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做了一些简单的体能训练,比如抱头蹲弹跳、踢腿和俯卧撑。
瞬间感觉到了明显的差异,忍不住喜形于色。
灵泉果然是好东西,让身体的韧性、耐力和敏锐度,都猛地提升了一大截。
所有的改变,只因为他喝一点灵泉水而已。
虽然剧烈的疼痛让人难以忍受,不过稀释后,估计要好很多。
何畔觉得精神百倍,他转身去杂物间拿来锄头,开始埋头开荒。
其实他小时候没有做过农活,反倒是在监狱里,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劳改。被人压着种地、浇水、施肥,苦不堪言。
而害他的罪魁祸首,却依旧过着奢靡的生活,背后嘲笑他的愚蠢。
怪只怪他拿对方当兄弟,对方却想玩他。
谁能想到豪门公子哥屈身跟他们一起玩桌球、唱K,为的是把他泡上床?
想到这里,何畔愤恨的将锄头用力砸向土地,然后将翘起的土壤踩在脚下。
后面发生的事情,他一直不愿去想。
毕竟被朋友背叛,被权力的碾压,是很痛苦的事。
也是没想到,意外死亡后,他还有这样的机遇。
除了老是遇鬼,有些麻烦外,现在的一切他都很满意。
改变体质的灵泉和无所不能的兑换空间,都成了他的底气和金手指。
这辈子,只要他不被恶鬼偷了性命。仅仅靠着负能量,就能轻松报仇。然后,他要站在权利的顶端,好好享受这美好人间。
带着对未来的希望,他不知道疲惫的劳作着。
直到忙完一片地,才出去将工具放回杂物间。
黑暗中,他摸索着,准备回房。
突然,听到了微弱的“喵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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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饮灵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