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尚平

4、地府孟婆

　　“你就是水柔天女？”
　　一个声音打断了水柔的懊恼，水柔回头一看，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但是这婆婆给她的感觉有些怪异——虽然看上去年纪很大，但是却站的很直，完全没有一点老态龙钟的样子；虽然脸上挂着好像亲切的笑容，但是眼神却很凌厉……而这眼神让水柔莫名的感到害怕，好像她什么都知晓一般，好像在嘲讽着什么一样……
　　“您是……孟婆？”如果要让水柔猜测眼前这个老婆婆是谁的话，除了孟婆，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就是老婆子我。”孟婆笑着说。
　　“婆婆找我有事吗？”水柔不明白孟婆为何突然要叫住她。
　　“刚才是天女在弹奏古琴吗？”虽然是问句，但是孟婆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是，水柔不知会引起这么大的混乱。”水柔道歉道。
　　“还好发现的早，还不至于出什么乱子。”孟婆摇了摇手，满不在乎的说，“现在这个局面，黑白无常还能控制的了，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水柔皱着眉头，被白无常和孟婆的前后不一的态度弄得有些迷茫了，在白无常口中貌似她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现在孟婆却对这件事情又满不在乎，水柔不明白自己刚刚弹奏古琴这件事到底有没有犯下大错。
　　孟婆似乎明白水柔的困惑，继续笑道：“在地府里，只要黑白无常能控制的事情都不算大事。”
　　“是吗？”水柔轻轻的说。
　　“黑白无常统领地府鬼差，维护地府秩序，地府中如果发生任何与鬼差有关，牵扯到地府秩序的事情都和他们有关。今天闹出这么一出，想来现在两位大人正在十阎殿受处罚呢。”孟婆还是笑着说，仿佛她说的所有事情都和地府无关，也与她无关。
　　“他们会受何罚？”水柔皱着眉头问，一想到白无常因为她而受罚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轻的话就训斥一翻，重的话就不好说了。”孟婆依旧笑着。
　　“是吗？”水柔有些机械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老婆子我在地府那么久，白无常是我见过最好的鬼差统领，也是我见过最勤奋的鬼差，不然也不会短短百年就成为无常大人，而他成为无常大人的这六百年来，他与黑无常将地府鬼差管理的井井有条，为十殿阎王分担了很多。”
　　“婆婆为何要和水柔说这些呢？”听到现在水柔都不明白孟婆叫住她的用意在何处。
　　“如果有一天，白无常选择离开地府，老婆子我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孟婆的笑容更深了。
　　“离开？成为地仙吗？”水柔知道地府鬼差修行到一定境界也可以羽化成地仙。
　　“地仙？”孟婆很不屑的轻哼了下，“白无常如果选择成为地仙，才会让我震惊。”有些人……不，是有些鬼差从来未把修炼成仙看做目标。
　　“那是为何？”
　　“如果不是和十殿阎王有约定在先，想必白无常早已投胎好几世了。”孟婆的笑容变得有些讥讽……
　　“约定？”这个又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孟婆又轻笑了下，仿佛在嘲笑水柔的无知。“地府鬼差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自愿留下的，多数是和地府有约定，他们成为鬼差，完成地府交代的任务，地府便完成他们的心愿。”
　　“原来如此。”这倒是水柔第一次听说，“那白无常与地府约定了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的，所有的约定只有鬼差自己、十殿阎王和黑白无常知道了。”
　　水柔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白无常无论是什么原因离开地府，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孟婆一顿，突然收起了笑容，一脸肃杀的表情对水柔继续说，“如果因为某些人、某些魂、某些仙而导致他魂散的话，我老婆子绝对不会原谅的。”
　　水柔暗暗吸了口气，感觉孟婆最后的这段话，句句冲着她而来，可是为什么呢？“婆婆和水柔说这些话的用意是什么？”
　　听到水柔这么问，孟婆又露出了笑容，只是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与冷峻。
　　“好好的呆在地府，好好地修补人魂，好好的守着地府的规矩，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就好。”孟婆笑着说完后，便留下水柔，自行离开了。
　　水柔呆呆的看着孟婆离去的身影——她还是因为前面弹琴的事情而被孟婆责备了吗？所以警告她要守地府规矩，但是为何要告诉她那么多关于白无常的事情呢？
　　这个孟婆到底想要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