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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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锋一闪而过，一切都无声无息的，只有一个男人的身躯缓缓地倒向地面，一名身形纤细的女子持剑背向而去。
“诺汐，你要什么时候，才可以真正为自己而活？”不远处，一名身姿挺拔的男子看着女子消失的背影，怅然若失。
次日有江湖传言，武林十大恶人之首孙金龙被杀，却无人知晓其死于谁手。
“炎诺汐，你倒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俗话说得好，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在发现谈话的对象第十一次神游太虚后，靳竺珩终于决定彻底的贯彻这一俗语的精髓，大手用力拍向木桌，嘶吼着表达他的不满。
“我有在听。”那厢有人怒气冲天，这厢的炎诺汐却回答得不紧不慢不温不火，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怒火。
“是吗？算了，我才懒得跟你生气。我跟你说，你最好赶紧放下你那些所谓的恩情道义跟我哥私奔。你知道我哥已经等你多久了吗？你就一点不会歉疚吗？”靳竺珩无奈的一翻白眼，越说越激动，最后话音一落，抬手就一口饮尽手边杯子里的水。
“竺珩，那杯子里的水是我刚刚调试出的毒。”炎诺汐对靳竺衍的问题避而不答，头也不抬的甩了一句比任何回答都更有效果的话。
“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几个时辰不能出声的毒而已。因为是刚调出来的，没有解药，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副作用，谢谢你义气的试药，记得回头要跟我说说有什么副作用和需要改进的地方，谢谢。还有……门在左边，你走错了。”炎诺汐冷静的看着靳竺桁急得横冲直撞，好心的指明方向。
“砰。”终于找到方向的靳竺桁在回头瞪了炎诺汐一眼后，狠狠的摔上了门。
“你又怎知我不歉疚。可是如果放得开，我现在还会在这里么……哎，看来这药的附带作用会让人分不清方向呢……”炎诺汐轻叹了一声，起身合上了窗，转身踱回了内室，“我早已经失去了，任性的资格……”
曾几何时，她也想过的那些永远呢。好像一眨眼，就都不见了。
炎诺汐躺在床上，神情遥远地回想起那些过去。
“靳竺楦、靳竺桁！你们两个给我站住！”小小的炎诺汐右手叉腰，左手拎着一双沾满泥泞的小鞋，气呼呼的鼓起小脸追在两个小男孩后面。
“站住的是傻瓜！你追啊，你追到了给你糖吃，哈哈。”小靳竺桁嬉笑地拉着一脸无奈的小靳竺楦的手一跑三回头，一遍还不知死活的刺激着追在后面的那个漂亮的小女孩。
“哼。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给我停下。”小炎诺汐可爱的小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不太相称的邪恶，“看我的末路散。”
“嗷嗷嗷！你耍诈！”小靳竺桁跳着脚吹眉瞪眼地看着一脸无辜地走到他身前的小炎诺汐，不服气的吼叫。
“哼，谁叫你要……”
“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竺珩，你快给诺汐道个歉吧。”小靳竺楦一脸小大人的样子，无奈的看着两个小孩子。
“哼，哥，你每次都偏袒她啦……”小靳竺桁不服气的嘟囔着。
“嘿嘿，还是竺楦哥对我最好了。”小炎诺汐则撒娇的抱住小横竺楦的手臂，“好啦好啦，我要赶紧回去找爹去，不然又要被骂了。竺楦哥，你要一直在这边等我哦。”
“好，我等你。”
“嘿嘿。那，等多久呢。”
“一直，一直。一辈子。”
“竺楦哥，你真笨，一辈子很久的。”
“没关系，一辈子很短的，我能等。”
“竺楦哥，你最好了。那就说定了，永远永远哦……”
永远，永远么。炎诺汐慢慢闭上眼，一滴泪顺势滑落到枕上，浸没枕巾。
“爹，我回来咯。”小炎诺汐欢快的跳跃着蹦进院子，却没看见炎磬的人影，“爹一定又跑去书房了，看我偷偷去吓他一跳。”
“……你为什么要收养她？她的父母杀了你的孩子啊！”小女孩蹑手蹑脚的走近，却不想听到一个陌生男人暴躁的声音。
“你不明白吗？我要她代替我的孩子继承我，代替我的影儿去活。”
“……”
“这是，爹的声音……他们在说什么，他们是在我吗……不可能的……不可能……”小女孩没再去听他们还说了什么，只是摇着头噙着泪跑走了。
从那一天起，炎诺汐的梦就碎了。她许下了永远，却也丢弃了完成永远的资格。
不要再想了。两手抱住头蜷缩着，炎诺汐目无焦距地睁着眼，一夜到天明。
“诺汐，你义父又要你去执行任务了么。”次日，靳竺楦与炎诺汐面对面站在出谷的小路上，轻皱着眉问道。
“竺楦，你觉不觉得，我们每次的分离都很美。”扬起了眼眸，炎诺汐转向另一边，看着飘扬的柳絮答非所问。
“你明明不喜欢杀人，你明明不喜欢做这些的。为什么不肯跟我走呢，为什么始终不肯放下你心里的结。这么多年了，你还的也该够了。”风吹得他们衣衫摇曳，也吹得沿旁的柳絮飞扬成雨。
“不够的。我欠义父的，永远都还不完。你不要一直等我，不用再等我了。”
“我也许过永远的。”
“你……”
“炎诺汐，终于被我找到你了。今天，就是你的末日！哈哈哈！”突然，一个突兀的男声打破了一片寂静，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白色烟雾。
“小心！”靳竺楦在看到烟雾的一瞬间抱住炎诺汐，却在喊话时不小心吸入了些许白雾。
“哼。这可是传说中的续日毒，只需一点小粉末就足够让你们去九泉下相聚了。哈哈！”白色烟雾散去，男人的身形也渐渐显露在两人眼前。
“孙金龙，你没死。”炎诺汐的眼里闪过一抹凌厉。
“你杀的那个孙金龙是假的，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哼。”
“没关系，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就让你再死一次好了。”不过一眨眼，炎诺汐又站回了靳竺楦的身边，那头的孙金龙却已经永远没了表情。
“竺楦，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
“嗯。那我走了。”转过身的炎诺汐看不到，靳竺楦眼底满满的悲伤。
日子还是如往常一样日日夜夜的过。天明了暗，暗了明，一切都似毫无异常，靳竺楦却清楚地知道，天不由人，他想一辈子这样等，却再也等不了。
依旧是在这条被柳树环绕的小路上，依旧是炎诺汐和靳竺楦面对面站着，只是独独少了风吹杨柳柳絮飘。
“诺汐，你还是一定要走么？”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留下。”
“我给你的爱，终究抵不过你给自己上的枷锁……”突然之间，靳竺楦面前的土地上，晕染上了滴滴黑稠的血迹。
“续日毒……靳竺楦……你不是说……”
“对不起，诺汐。是我，坚持不了了。”靳竺楦淡淡的一笑，倒在了炎诺汐奔上前的怀里。
“竺楦，不要…不要走……”这一天一直没有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四周仿佛有柳絮一阵阵的飘洒下泪水。
“诺汐，这样分分合合的折磨……我已经不想再去承受了……既然终究要别离……就一次……别离个彻底吧……这一次……我们不说……不说再见……”靳竺楦的手缓缓地抚上炎诺汐的脸颊，“诺汐，我终于可以……不爱你了……”
炎诺汐突然恍惚，这一幕，宛若当初那一场场柳絮纷飞下的分离，依然美丽，却徒增了寂寞。
而那种寂寞，就好像是种连时间也消磨不去的痛。
是炎诺汐之后倾尽一生，都无法忘却的悲哀。
-The end。
-2010年1月23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正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