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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出茅庐 ...

  •   东湖新历173年,人类经过基因战的洗礼,所剩人口不足原来的二十分之一。
      剩余人类以东湖为界,设立空间屏障,暂时退居一隅,成立联合帝国,与基音变异后的非人物种划地球而治。

      在这百年里,剩余人类致力于基音解码来解决危机。人种进化一日千里,然而相同的代价,便是女性人口骤减,人类繁衍岌岌可危。
      但是,在东湖新历124年,一名叫雷桥的古中国人,改变了这样绝望的现状。
      他探遍各类生物繁衍系统,研发雷桥分子-α,进一步催动人体进化,至此,男人也进化出生殖系统,暂时缓解了贫瘠的人口现状。
      人类性别至此被重新划分,所有新生人口将在出生即进行基因测定,以明确他们的ABO属性。
      同时,联合国开始在全境内规整人口,发放重生券,所谓重生券,就是战时可以让平民登上诺亚方舟的船票——每半年,边境城市的居民就要重登诺亚方舟,以躲避变异人大规模的攻击。
      而在这样人心惶惶的乱世下,联合国对Omega性别却设立了明确的保护和约束制度,所谓保护,就是按新宪法的规定,Omega如果投靠当地的Omega收容所,就能以收容所的名额免券,登上诺亚方舟;所谓约束,大概就是凡Omega性别者不享有政治投票权,不得参军等等。

      诺卡城是联合国边境城市,联合国第八驻军总部,联合国东南角的第一道防线。
      林立的高楼间是一条条蜿蜒的空中飞行轨道,淡蓝色的轨道将灰暗天空分割成一片片绚烂的银河。

      莫晗从小跟着莫丛柔和继父佩克,他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就目前而言,他的家庭结构只有母亲、继父和继兄。
      他们生活在诺卡城的地下平民区,这一年佩克公司的效益并不好,因此他的工资只购买到了三张重生券。

      佩克站在门口愁眉苦脸地犹豫很久,这才按下指纹,电动门应声而开。
      莫丛柔正在和一台破旧的家用机器人一起做晚饭,闻声回头,淡淡说了一句:“回来了?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小晗,喊你哥哥出来吃饭。”
      莫晗正吊在门框上做引体向上,他黑眸黑发,面庞跟他的母亲很相像,劲瘦的肌肉包裹住他略显纤细的骨骼,十七岁的少年灵巧地落在地上,侧身进了房间。

      继兄加洛斯正在闷头研究一本《新地域划分后的战略攻防》,莫晗敲了敲门,道:“哥,爸爸回来了,吃晚饭。”
      加洛斯从书中抬起头,黑框眼镜让他的脸看起来带有格外浓重的书卷味,几乎都不像是一个壮年Alpha,“你们先吃吧,我马上来。”
      莫晗看了看他手中的书,道:“你还在准备考军校的事?”
      加洛斯道:“总要努力一把。”
      莫晗点点头,出门去帮莫丛柔准备晚饭。

      佩克直挺挺地站在客厅,看了看莫晗和莫丛柔的背影,半晌才道:“今年的重生券不够用了,小晗,我送你去收容所待一阵子,等到了新的城市我们就去接你,好不好?”
      莫丛柔和莫晗同时愣住了,这时候加洛斯正好从房里出来,听到这话也很震惊,道:“那怎么行?收容所那种地方……那种地方……”
      莫晗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说:“爸爸,你知道收容所是什么地方吗?”
      佩克站在原地,为难地蠕动了下嘴唇,这时莫丛柔也回过身来,一双盈盈水眸看着佩克,沉默而宽容。
      佩克叹气,“我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也不想让你去,可是我没有办法了,小晗,我们都要活命。”
      沈晗看向莫丛柔,无声地询问。
      一时间屋子里只听得见家用机器人死板的切面包的声音。
      莫丛柔垂下眼睫,道:“听你爸的吧。”
      说罢她转过身去,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准备晚饭。

      莫晗站在原地,觉得似乎有什么哽在喉咙里,让他鼻喉都酸涩得很,他眼眶热热的。
      Omega收容所,是战时成立的特殊慈善机构。
      初时,收容所向所有无家可归的Omega提供庇护并且可以在迁徙时免券登船,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收容所渐渐改变了性质,除了能保住Omega们的一条命外,那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变相的军队发泄地,据民间传闻,每周都有一次狩猎之夜,五大三粗的Alpha糙汉子们尽情肆意地在收容所内发泄`欲`望,甚至曝出过未满18岁的Omega被□□致死的丑闻。
      因此一般人家只要自身条件足够,是绝对不会把家中的Omega送到收容所去的。

      莫晗十八年来的人生,虽然过得并不如加洛斯般被继父捧在手心里照顾着,但也一直受继父的庇荫,活得并不战战兢兢。
      可是莫晗忘了一件事,他在这个家庭中,其实是最多余的那一个人,一旦出现任何变故,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被牺牲掉。

      莫晗压抑着汹涌的酸楚,冷峻了一张脸说:“我出去一下。”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地下平民区,剩下一家子人沉默而无奈地站着。

      平民区地面出口的不远处,有个小型的文化广场。
      广场中有很多基因催化出来的绿植,正中央是一面六米多高的电子屏。
      莫晗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茫然地盯着电子屏。
      辛德瑞拉收到消息匆忙赶来,他一头棕发,有一双美丽的绿色双眸。他跟莫晗一起长大,两人同为Omega,一起经历了好几次诺亚迁徙。也类似于莫晗的继父,辛德瑞拉家中有一个后妈,所以两个人既是莫逆之交,又很惺惺相惜。
      “出什么事了这么急着把我喊出来?”辛德瑞拉坐在莫晗身侧。

      莫晗出神地看着电子屏,半晌才道:“我爸说,要送我去收容所。”
      辛德瑞拉愣了一瞬,立即问道:“那你妈怎么说?”
      莫晗低下头,落寞地说:“她让我听我爸的。”
      这下辛德瑞拉也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莫晗。

      电子屏里正在报导一则新闻:
      “东湖历192年5月31日,雷家长孙女雷曼曼与格雷傲中将的长孙兰黛西的婚礼将择日举办,这场世纪联姻奠定了联合国首次军政一体的未来,民众对此呼声与期望都很高。”主持人优雅动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莫晗抬头看向全息影像。
      影像中雷曼曼与兰黛西身着手工定制的礼服,比肩而立,优雅从容,画面一闪,雷曼曼的爷爷雷银声议长出现在影响中,他一向严肃的面庞难得带了和煦的笑,他说:“他们这一辈,将是我们人类的未来。虽然社会环境特殊并且紧张,但我依旧希望,在联合国境内,我们人类能一代代,生生不息地繁衍下去。”

      在雷曼曼和兰黛西的全息影像对比之下,莫晗和辛德瑞拉像两只落寞的灰老鼠。

      莫晗回过神,他定定地看着某一处,说:“我不会去收容所的。”
      辛德瑞拉无奈地说:“那怎么办?没有重生券,难道你待在这里等死?”
      莫晗回过头,直视辛德瑞拉的双目,说:“我要去参军。”
      辛德瑞拉:“……”
      莫晗说:“我是说真的。”
      辛德瑞拉懊恼地搔了搔头,愁苦地说:“别折腾了小晗,你怎么参军?你的基因信息从出生就登记在居民系统里了,扫描仪一照,所有人都知道你是Omega!你打算去当营`妓吗?”
      莫晗无比坚定地说:“弄到Beta信息素,我就能参军。”
      辛德瑞拉惊道:“你去哪里弄?那可是天价!再说了,你有能弄到信息素的钱,直接去买一张重生券不就行了?”
      莫晗摇摇头,他的双目中带着希冀的光芒,说:“我不想再回去了,参军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辛德瑞拉,我去黑市打拳,能赢钱的。”
      辛德瑞拉直接吓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颤着声音说:“你……你不要命了?”
      莫晗抓住辛德瑞拉的手,说:“你那个前男友,就是在地下巷子里收保护费那个,他肯定有人脉!你去找他,让他帮忙介绍!只要打赢了,我就能去参军!就算输了,死在擂台上,也比在收容所立被人折磨死来得强!”
      辛德瑞拉都快哭了,“小晗,你别这样,乖乖去收容所吧。你们东方人不是有句老话吗?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别发疯了好吗?”
      莫晗不多废话,只坚持问道:“你帮我吗?辛德瑞拉?”

      就这一句问话,辛德瑞拉心软了。他沉默许久,才轻轻点了头。
      而两个无助的Omega不知道,这一刻辛德瑞拉的决定,改变了最后全人类的格局。

  •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求收藏!求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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