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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禁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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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幽院向来清冷,被禁足也同平素并无两样。
只是丫鬟都被带去审问了,院子里竟是安静的没有一点儿动静。
严离墨派元侍审问她们,初暮知道元侍必不会伤害她们,便放心应允了。
无聊的紧,眼神触及案台上的归思。她起身走至琴边,伸手抚弦,还记得上一次弹琴,好似是许久之前了。
此情此景,湘妃怨再不合适。看着屋外的阳春白雪,倒不如弹一曲梅花落。
梅花孤高傲寒,初暮最喜的便是梅花。无论她的心境如何变化,这一点大概永远不会变。
琴声悠扬,从院内飘至院外。严离墨听到这秦声,便知出自初暮之手。只有她能弹出这样的曲子,高洁清冷,也像是她的脾性。可不知为何,也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的破庙,那个女孩,那双眸子,那一阵阵的梅花的幽香…
…
“玉妆,我…”元侍对着玉妆,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因为初暮被冤枉,玉妆心里也不痛快,对着元侍也没有好脸色。
“我相信王妃是不会下毒的。”元侍见她神色寡淡,并不想与自己多言,沉沉道。
玉妆见他这样说,心下一软,道,“谢谢你。”
“玉妆,我…”元侍依旧欲言又止。
“你什么都别说,我知道的。”玉妆接过话,她知道元侍想说什么,“如今小姐需要我,待王爷和小姐重归于好,我们…我们再说这些…”
“好。”元侍傻傻的笑了,“我会等你的,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他从前跟着王爷,对男女之情亦无任何感受,自遇到玉妆,才知世间爱情的美好,他自然愿意等她,无论多久。
玉妆心下很是感动,除了小姐和玉簟,便是他对自己最好,“元侍,谢谢你。”
元侍伸手,将玉妆抱进怀里。玉妆一愣,也反手回抱他。元侍常年习武,身体强健,玉妆莫名的觉得安心。
…
另一处,玉簟被审问关押的屋子,一道黑色身影隐过看守,径直入了内。
“是谁。”玉簟防备的问道。
黑衣人蒙着面罩,看不清他的面貌,“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只是想要来帮你。”
“帮我,为何要帮我?”玉簟不解。
“你的主子下了毒,你难道不想救她吗?”黑衣人淡淡说道。
“你胡说,小姐决不可能会下毒。”玉簟坚信道。
“就算不是她下的毒,此事她还是难辞其咎的。”黑衣人缓缓道,“若是一直找不到真凶,那她便会一直背负着凶手的名号,王爷便会厌弃她,那她还有好日子过吗?”
玉簟被他的话吓得慌乱,可依旧道,“王爷一定会找到真凶的。”
“王爷如今宠爱方姑娘,哪还有心思去管王妃,说不定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废了她,立方姑娘为王妃。”黑衣人讪笑道。
“不可能,你骗我。”玉簟虽这样说,心下却是已经信了,她想起这些日子来王爷对小姐愈发冷淡,想起小姐脸上越来越少的笑容…
“你想要救她,我可以帮你。”黑衣人看着她的神色,面罩下的唇角微扬,“只是不知道你对她的忠心有多少?”
“我要怎么做?”玉簟问道,“只要能帮小姐,哪怕是要我的命…”
“你只要听我的,她就一定会平安无事。”黑衣人沉沉说道。
…
梅院里,方汎醒了。
“王爷。”她看到严离墨守在她身边,轻唤道。
“你醒了!”严离墨道,“身子可还有不适?”
“我这是怎么了?”方汎问道。
“你中毒了,不过毒已经解了。”
“中毒?是谁要害我?”方汎问道。
“凶手还没有找到。”严离墨不再多言。
方汎看得出他不欲多言此事,心下已有些了解,便也不再问了。
…
夜幕降临,严离墨离开梅林。月色淡淡,他不自觉的向着落幽院走去。
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他穿过院子,走进屋内。
初暮披着袍子站在窗子边吹风。虽是寒风,可她竟不觉着冷。她未挽发,如墨的三千青丝随意散下,随风拂起,又落下。
月色朦胧,清淡的照拂在她的脸上,肤白胜雪,美的不似人间女子。
她显然未曾注意到他,不曾回头。
“暮儿,风凉。”他沉声道。
初暮这才侧脸注意到他,“参见王爷。”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将窗子关上,又拢了拢袍子。
严离墨眼底闪过一丝不解,却并无深究。
“暮儿,本王…”他来其实是想告诉她,他相信她。可话到嘴边,竟说不出口了。
初暮见他欲言又止,也大概猜出了他想说的话。可他不说话,她便也不接话。
严离墨见初暮淡淡的望着他,正欲说话,只听到屋外元侍的声音,“王爷,属下有急事。”
严离墨长吐一口气,道,“进来。”
元侍慌忙进了屋,又惶惶的看了一眼初暮,“王爷,玉簟…玉簟说毒是她下的,而且…而且在她的屋子里找到了马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