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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七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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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光从地平线的那一端溢出，划破鱼肚白的青空，将天与地分割为一黑一白两个世界，金色的线条慢慢扩大，逐渐覆盖山川，湖泊与森林，侵略黑夜不多的疆域，有流光溢彩的小鸟从空中滑翔飞过，停留在一枝伸长的枝桠上，张开鸟喙发出今天的第一声鸣叫，黑色的夜彻底沦为过去，金色的光芒已笼罩了整个大陆。
完成了黎明拂晓的小鸟在枝桠上蹦跳了两下，抖开了全身漂亮的羽毛，纤细柔软的脖子一歪，一双玻璃珠子般剔透的眼睛蠢萌蠢萌地盯着窗前的两个人影，无拘无束的它大概是永远都无法理解那些愿意待在这座犹如鸟笼一般城堡中的人了。
戈德里克和萨拉查很早就醒了，闲来无事便站在窗前欣赏这难得还在沉睡中的霍格沃茨，直到身后传来的响动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你们都醒了？”阿杰尔坐在床上抱着被子还在揉眼睛，一头深色的头发被他不老实的睡相压得很具有艺术气息，头顶还有几缕调皮地翘起。“我昨晚很晚才睡着，因为你们告诉我穆迪教授其实是食死徒……不对，小巴蒂·克劳奇其实是穆迪教授？……啊啊啊怎么说都有歧义总之都怪你们！”
他幽怨地看着现在窗前淡定的两个人，最终也没能憋住自己的一张苦瓜脸等来室友们(什么时候已经变成室友们了！)的安慰，因为他才说完这句话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角还弥漫出了几滴生理液体……
“你就是想太多了。”戈德里克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淡然的眼色没有多瞟他一眼，“快点换衣服，不然你就会错过那个一直占据着你大脑的青年的课了。”
“那也算青年吗！”阿杰尔正脱了睡衣拿了件衣服往脖子里套，他一边将手从衣袖里伸出来一边没好气地回话，“幸亏他顶着穆迪的皮，被摄魂怪照料过的人可没有少年青年这一说法，通通都是行将就木只剩一副骨架的骷髅样子，而且对方可是一个忠诚疯狂的食死徒，别说的那么美好那么让人浮想联翩好吗！”
这么几句话不带停顿地说出来后，阿杰尔已经穿戴了整齐，头发也梳得服服帖帖，正拖着拖鞋前往卫生间。
“这速度，看来他还是很期待的嘛。”戈德里克发出低低地笑声，好看得像是梅林亲自一棱一角刻画出来的手轻轻地勾着萨拉查的头发在指尖缠绕把玩着，白皙的颜色在晨曦下竟有了些透明的感觉。
萨拉查一歪头，头发从戈德里克本就松松缠绕的手指上脱落，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再度跟上。
“我也很期待。”萨拉查对上戈德里克的目光，看得对方眼里的那片蓝色越加的透亮纯粹。
“其实我也是……”
阿杰尔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两个颜值没有差到哪里去的少年倚在窗前，黑发的那个目光淡然，望着遥远的窗外没有什么表情，金发的半抬手臂撑着窗沿，身体前倾无形中便将瘦弱的少年虚虚地环在了怀中，漂亮得可以握起手术刀或是弹钢琴或是做其他任何事都不会显得突兀的手丝丝缕缕地缠着黑色的发，眼中的蓝色温柔得可以溺死人。
这幅画面其实很美，但奈何已产生视觉疲劳的阿杰尔只觉得戈德里克这样子倒像是在帮萨拉查捉跳蚤……所以他才能用无奈的口气说出这句话，“别玩了，走吧。”
窗前的两人相视一眼，谁在玩了？
……
吃过早餐，萨拉查和阿杰尔便捧着黑魔法防御术课所需要的书本来到了教室。他们来的并不晚，但教室里却已经挤满了不少人，他们兴奋地围成一团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新来的教授，眼睛时不时扫过门口，看得出来所有人都对这拥有极高名望的傲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阿杰尔好不容易找到了两个座位，招呼了萨拉查坐下，便一脸遗憾地翻开了书本，“可惜啊可惜，让他们如此期待的，却是一个顶替的食死徒。你说他能教我们什么？如何优雅而温柔地亲吻神秘人的袍角？或是传播神秘人称霸魔法界后美好的蓝图？”
萨拉查无所谓地将目光移到了窗外，他很喜欢靠窗的位置，因为这样他就能随时随地地眺望窗外的风景，欣赏蓝天白云下最容易忽视的美。他眯了眯眼，被吹拂在脸上的清风爱抚地格外舒服，他说道，声音有些不同往日的轻快，“也许你可以学到有用的东西，关于黑魔法的。”
“那我还不如找你呢！”阿杰尔回答得没什么精神，事儿妈的属性一直提醒着他不断思考小巴蒂·克劳奇顶替穆迪来到霍格沃茨的原因，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但他又不确定这阴谋是针对的救世主哈利，还是加菲欧迪他们……
“对了，哈利找你干嘛来着？”刚才在大厅的长桌上，来自格兰芬多的哈利一脸忐忑与期待地把萨拉查叫到了一边，两个嘀咕了一会儿后，哈利看起来很失望地走了。这会想了起来，好奇得不行的阿杰尔赶紧问了出来，
“是关于多歌的事。”萨拉查收回目光，深色的眸子盯着那个一进教室便让所有人都忍不住闭上嘴的男人，他加快了语速，“他以为我会带上他，但事实却让他失望了。”
阿杰尔张了张嘴，本想问他知不知道西里斯在哪，毕竟屋子里少了条狗还真有那么点不习惯，但是在余光看到站在讲台前气场强大的男人来回转动着那只蓝色的假眼后，他闭上嘴，偏头避开了他扫视的目光。没人能否认，在对上那只可怖的假眼时，它会给你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很好，看来你们都完美地遵守着生为一个学生所需要尽到的职责，”穆迪一边拢着长长的花白色头发，一边结束了点名，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湛蓝的眼球在眼窝里疯狂地转着，好像要跳出那个小小的凹陷一样，“把书本都收起来吧，在这里你们用不着。当面对一个黑巫师……或者说食死徒时，它不会告诉你们该如何抵御他们的袭击，以及如何从他们手里逃脱，书上的东西没有半点用处。如果执行任务时照着那上面写的做，那我可能早在几十年前就去见梅林了。”
他那张僵硬得不像个人类的脸露出一个笑容，有些嘲讽的味道在里面，将他的脸显得更诡异了些。
也许是因为他的这个笑容，使得坐在下面的学生们不那么害怕他了，虽然穆迪脸上的笑并没有看起来有多温和。学生们互相交换着兴奋的目光，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桌子上的书本收了起来，数双渴望能有更有用的东西来浇灌他们的眼睛期待地看着穆迪接下来的动向。
“让我来看看，我能教你们些什么……噢，十二岁的年龄，一生中对魔法感悟最强烈的时刻，可是你们在做什么呢？我不得不说邓布利多把你们保护得太好了，要换做是我，我一定会把你们一个个都扔到极恶之地去开发你们最深层次的潜能！”穆迪目露凶光，砰的拍了下讲台，这把学生们都吓了一跳，“但是邓布利多特地叮嘱我你们还只是孩子……好吧好吧，温室里的花朵们，我会栽培你们，用你们能接受的方式……我想你们应该听说过，在过去的特殊时期里，有人曾利用了别人的记忆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既然今天是第一天，那我们就如邓布利多所愿来个温和一点的，就先来学习下当你遇到这种情况时该如何做。”
“我会入侵你们的大脑……别担心，别担心，孩子，我对你们油腻又敏感的记忆没兴趣，只要反抗我的意识，在我装作要强行搜索记忆时不让人发觉地加上些虚假的信息，我能感觉得到。”
蓝色的眼球慢慢从每个人的脸上移过，在看到萨拉查时，穆迪停顿了下，直到他扫视完所有人，他才慢慢地绽放出一个僵硬而显得异常狰狞的笑，皱缩的嘴唇裂开，露出里面野兽般的尖牙，另一只正常的瞳孔轻微一缩，被压抑的疯狂的神色似乎在诉说着“找到你了”……
……
当学生们被告知抵御的方法，并按照穆迪的要求排好队来接受他的检阅时，阿杰尔一脸不可思议地向排在他前面的萨拉查说道。
“竟然意外的是个不错的教授？”
“你被征服了。”
萨拉查一句话就抓住了核心内容，阿杰尔连忙急急地否认，“没有！我没有忘记他食死徒的身份！只是作为一个教授来说，他确实不错……只是教授这个身份而已！我才没有被他表现出来的人格魅力深深吸引！”
“没关系，他说的话我深为赞同。”
“……什么？”
“你们确实过得太安逸了。”魔法界的现状让这些本该肩负起魔法界未来的孩子们身体僵硬得就像是忘了上油的机器一样。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祖先是如何度过曾经那段黑暗的历史的。从洪荒中诞生，却在夹缝中生存，前有麻瓜对巫师的抓捕和最终难逃的残忍酷刑，后有来自大自然的滔天怒火对麻瓜以及巫师们无穷无尽掠夺自然的无情报复，为了活下去，他们可以出卖任何一切，包括灵魂与尊严。
那真的是有史以来最黑暗的时代，却被淹没在众多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历史文献中，所有人都选择粉饰太平，以安逸的现状来祭奠千年前为了子孙后代而杀出一条血路的先祖们。
……
学生们排成的队伍缓缓地移动着，穆迪似乎对他们的表现很不满意，刻薄阴沉的话一直传到队伍的末端，从未停歇，耳边是低沉的男音不带脏字的数落，小巫师们紧张地捏紧了手里的魔杖，脑海里不断练习着之前穆迪教的避免被搜刮出真实记忆的方法。
其实要做的很简单，当然前提是你得适应外来者强行入侵大脑的强烈不适感。
随着人数的减少，然后，到了萨拉查。
“准备好了吗，先生？”一身黑袍的穆迪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似笑非笑，又有点迫不及待。
“当然。”
萨拉查颔首，下一秒，他的头猛的一涨，沉甸甸的感觉让他恨不得现在就闭上眼睛就此睡过去。他一边支撑着不让自己掉入那黑暗的世界，一边立即做出了反应，将那紧跟着随之而来的陌生的意识拒之门外。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并不轻松，尤其是当他察觉到对方的能力完全超出了他原本的估计，这个人还借用了其他的力量……
脑海内被围困成一团的小小意识轻微地抖动着，光芒越盛，似乎是有了冲开禁锢的打算，萨拉查目光一冷，冰冷的魔力顺着对方留下的丝丝缕缕的痕迹一路返回，毫无阻碍地到达了他的大脑，一脚踏入记忆的回廊……那团蛰伏在他脑海的意识突然像是触了电似的猛烈一颤，然后如逃兵一般迅速地退了出去……
确定体内没有了外来之物，萨拉查睁开眼，纯黑色无机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站在面前，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男人。
坑坑洼洼的脸让他看不出他此刻虚弱的现状，但是从那只正常的瞳孔中不难发现，那险些喷涌而出的阴霾与凶恶。他牵动着脸颊的肌肉，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来。
“拉文克劳加十分，你做的很棒，先生。”
萨拉查垂下了眼皮，连回应也不想给一个，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队伍，让给了下一个即将接受检阅的阿杰尔。
一直到下课结束，萨拉查都没什么精神，抱着课本亦步亦趋地跟着其他人的脚步离开了教室，眼巴巴盼了一节课的阿杰尔接过他怀里的书本，棕色的瞳孔时不时地扫过身边的人一眼。
萨拉查不对劲……
他的经验这样告诉他。
“在刚才短短的一瞬间里，你们发生了什么？别骗我，加菲，我有眼睛，我看得到。”
“如你所见，保护自己的记忆不被窥伺。”
“……”阿杰尔愣了一下，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这句话的意思，“他在入侵你的大脑！”他几乎是尖叫着喊了出来，好在他还知道这是公共场合，即使愤怒惊讶他还是压低了声音，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膛起伏着，浑身冰凉，“他怎么敢……怎么敢对你做这种事？！”
他忽然想起，那被他忽略的，对食死徒来自于内心深处的，不变的恐惧。
“这没什么。”萨拉查的眼神化了开来，就像是浓淡相宜的水墨，一层一层的晕染。想到刚才从穆迪的记忆中看到的零星半点画面，他的眸光微闪了下。
那个小孩，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
看着不知在想什么，思绪明显不再这里的萨拉查，阿杰尔心里凉凉的，刚才舍友和食死徒暗中较量了一下的对他的冲击还没过去，一脚跨入拉文克劳休息室的他一抬眼看到周围的景色，瞬间就提醒了他一件事。
……他该怎么向房间里的那头狮子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