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放逐》j112233

2、神秘人物

　　整场秀真正的焦点：设计师华尔特，正热切与卡司艾攀谈。

　　华尔特眼底带着的热度与垂涎，每个人都知道，从排演一开始就牢牢的黏在卡司艾身上。这番景象，让刚刚争论中提到的「私底下那些见不得光的」隐晦暗示，似乎多了几份可信度。

　　然而麦斯深信，华尔特绝对占不到卡司艾的任何便宜。只要看看现下，谢幕后本可以来个「合作愉快」的拥抱，华尔特却也是规矩地不敢越雷池一步，仅敢在视线里填满讨好与爱慕......

　　「发什么愣？」麦斯耳边响起一个尖锐沙哑的声音。

　　麦斯唬地一跳，转身回头。
　　卡司艾的管家兼联络人瑞奇，正无声无息地站在自己身后。

　　瑞奇是名消瘦高挑的灰发老人，总是身着一成不变的正黑色三件式西装，结着鲜亮的领结，混合古板跟滑稽的矛盾风格，行事却是百分百的一丝不茍。配上死鱼般的呆板眼神，对着这个上司麦斯心里总是有些发怵。

　　瑞奇正面无表情地看着麦斯。「三分钟后离开，把东西收拾好。」

　　「好、好的。我已经把......」

　　麦斯还没答上，瑞奇递过一个银色事物。「车你开回去。另有车来接少爷。」

　　「啊？车？」麦斯脸色微变，「那、那不是才换的超跑？要有个闪失卖了我都赔不起。」

　　瑞奇毫无起伏地道，「放心，车库快满了。」

　　「车库？」麦斯有点跟不上。

　　「总有要必须淘汰的。」瑞奇慢悠悠地说完走开。

　　留下原地瞪眼的麦斯，呆了一阵后。才记起自己的工作。他以最快效率点交服装配件，接着收拾好卡司艾的随身行李。他得先把卡司艾护送离开后，才去开车。这里面也有麦斯的一些好奇心。

　　有车来接？这表示那个『神秘人』又出现了。

　　麦斯任职卡司艾私人助理约四个月，这四个月里他就碰上了神秘人三次。
　　神秘人出现的时候，总是乘着一辆加长的黑色大礼车来接人，后座有独立隔间的那种。全黑的车玻璃让麦斯无法见到里头坐著人的模样。

　　然而麦斯却清楚记得，这位大人物每次出现，都不在瑞奇为卡司艾安排的行程里。他总是突然地来，又突然地走。瑞奇以及卡司艾本人，从未拒绝这位神秘人的打扰，即便接下来已安排相当重要的工作。

　　对照外头盛传卡司艾拥有强而有力的后台，麦斯阻止不了心中好奇。

　　毕竟卡司艾的排场，以当红短短三年的收入来计算，似乎是太过豪华了些。
　　他住在附带广大花园的豪宅；就在寸土寸金的城市土地上。进出有各色不同的豪车代步，看当天心情。

　　麦斯甚至搭过卡司艾的私人飞机，在他的私人机场里。码头与游艇自然不缺，也有价值上千万的船屋，可惜麦斯还没上去过。如果哪天卡司艾成为某个小岛的岛主，麦斯觉得自己不会有任何意外。

　　这些令人惊叹的奢豪产业，却没一丁点泄漏给外界知道。那些无所不在、无处不能的狗仔们，竟没能挖掘出卡司艾的这些背景，想来，一切都该与卡司艾背后的神秘后台有关。

　　麦斯直觉，应该就是这位『神秘人』了。

　　待卡司艾换装完毕，瑞奇微微躬身对卡司艾说了几句。卡司艾带回右拇指指环的动作一顿，点了头，脚步一转就往电梯方向走。

　　「等等，卡司艾，」刚刚被掠下的华尔特追了上来，「我说的提议，您可否再考虑看---」

　　卡司艾回头，眼神一扫，让华尔特吞下后半句话。

　　「不。谢谢。」

　　直白的拒绝没让这位总是带著傲气的年轻设计师不快，华尔特更为急促地解释道，「不，可能您误会了，我并非想限制您其他发展，而是仅限于鞋类，就只是男鞋的部分专属代言，时间上就算仅是一年也--」

　　「承蒙，」卡司艾平淡打断，「任何专属都不在我的计画内。抱歉。」

　　说毕，卡司艾在礼貌的最低限度内点头致意，迈步离开。好似这样的拒绝，平常的就像被询问早餐是用茶还是咖啡，无须担忧拒绝后是否将有跟随而来的报复。

　　被留下的华尔特，脸色有些胀红。周遭围观的人不无在心底估量，是该嘲笑卡司艾的不识好歹，还是华尔特的不自量力。

　　麦斯在稍后方看完了这一幕，并警告自己可别像第一次碰见那般，让视线停留太久以致于引发更多恼羞成怒。这种得罪人的事，在麦斯担任助手的四个月内至少发生了五六次。

　　麦斯默默跟在卡司艾身后离开，不知为何，麦斯忽地注意到了卡司艾垂在身侧的右手。卡司艾右手的几个指头，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拇指上的那个指环。

　　麦斯保管过那个指环，是个银色边框镶着深绿带金猫眼石的漂亮指环。他还知道卡司艾的私人配件里，银饰配上猫眼石的组合就有各式各样。项链、指环乃至于隐密的脚炼，卡司艾个人似乎非常喜爱这种宝石。

　　就像他的名字一般，卡司艾，这不正是猫眼石的发音......
　　无意识猜到真正答案的麦斯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卡司艾的脚步一顿。

　　麦斯抬头，发觉自己跟着卡司艾与瑞奇，已然到了地下停车场。几步以外，停着一辆相当眼熟的加长黑色大礼车。

　　果然是神秘人！
　　麦斯心底蠢蠢欲动地想。

　　只不过，今日礼车的周围竟是站了四名黑衣人。黑色长风衣裹着他们的身躯，只露出衣摆下一段脚踝，配上靴子，倒有些像刚刚卡司艾的主秀造型，显得精悍利落，却也不像是一般保全人员。

　　黑衣人的其中之一是名女性，她有着澎松浪漫的棕色长卷发，表情却相当严肃，她紧抿着唇，带着防备的表情。一见卡司艾出现，她上前一步，张嘴欲说什么，卡司艾却是抬手，回了句，「我知道。」

　　说毕卡司艾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麦斯站在卡司艾的左后方，趁机往车内偷偷瞄上几眼。
　　然而车门一开却是一股冰冷的空气扑来，把麦斯冻得一个激零。

　　现下已是深秋，每天凌晨已是能结霜的天气，不会有人在这种时节还会在车内开着强度空调，这股冷空气来的有些怪异。麦斯心底才滑过这个念头，视线终于是抓住车后座里边坐着的人影。

　　那人确定是位男性。

　　由麦斯的角度，依旧看不到他的全貌，只能看到男人坐在车后座的右腿侧，腿上放着男人的右手。那右手握着拳，明显的骨节与上头浮现的青筋，无法被错认为女性。可再多看一眼，那右手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麦斯的好奇心因为窥探越堆越高，直到『碰』地一声，车门被稳稳甩上。
　　他看到的最后一眼，是卡司艾伸手握上那只手的模样。

　　***

　　车内温度极低，伴随粗重的呼吸声。

　　被麦斯揣测为是卡司艾财富源头的神秘人物，这会儿丁点儿威风也无，极度虚弱地窝在豪华坐车的后坐喘息。把手放端在大腿上的这种坐姿，似乎已花尽这人全部的力气。

　　坐进车内的卡司艾对这个状态见怪不怪。借着车厢里的昏暗光线，他打量著眼前这人比印象中更为苍白的脸色，以及紧皱的眉头与额头上的冷汗，才不疾不徐地伸出手，握上青年紧绷却带着颤抖的右手。

　　当两人肌肤相处，青年先前那副忍耐剧烈苦痛的表情竟是一顿，有了明显的缓和。接著青年微微打开眼皮，眼皮下透出了一抹翠绿，这会儿被痛楚折腾的涣散无神，视线仅只开了一瞬，又沉重阖下。

　　卡司艾见状却是嘲讽一笑，接着紧扣青年颤抖的右手，粗鲁一扯。已是痛得呼吸粗重的青年无力抵抗，痛苦地低吟一声，顺着卡司艾粗暴的力道，上半身无力地趴靠在卡司艾胸前。

　　青年身型其实相当精悍，与卡司艾这种被要求在镜头前无一丝坠肉的完美身躯相比，不遑多让，仅是身高上矮了些许。被这般相近的身驱沉重压在身上，卡司艾没有丝毫不适，却是熟门熟路地扯开了青年身上的衬衫，以及自己的。

　　被扯开的领口下，在青年左胸与卡司艾右胸之上，这时隐约浮现出一对奇妙图腾。

　　两个图腾乍看相近，却正反相逆。
　　在衣衫被扯开的那会儿，好似互相感应到彼此的存在一般，金色光芒逐渐浮现。

　　而光芒因为接近越来越强，直到两个图腾直接相触的那一刻。
　　这时金光一闪，卡司艾闭上了眼，青年亦是狠很一震。

　　而后一声轻微的喟叹声，飘散在这奇异的金光内。

　　***

　　半个小时后，加长礼车已经开上通往郊区豪宅的快速道路。平稳快速。

　　与先前的粗暴不同，卡司艾轻缓地将青年扶回原位，并仔细整了整自己与青年被扯开的领口，让肌肤一丝不露地重新掩盖在衣物之下。

　　适才一脸痛苦的青年，相当乖顺的容许这一切。金色光芒消失后，青年痛苦的表情不再，已堕入安稳的睡眠。

　　为此卡司艾的视线重新回到青年五官，视线里没有刚才的嘲讽。青年眉头间的细微折痕，该是长时间无法松开眉头所造成的痕迹。紧抿的薄唇、稍嫌明显下颚线条，显然在睡梦中仍不自觉地紧咬牙关。只有在青年睡歪的脑袋上凌乱支愣的黑发，才能找着一丝曾经的跳脱。

　　卡司艾看了片刻，脸上再度带上一抹轻嘲，才抬手敲了敲车窗。

　　几秒后，高速移动的车厢响起『啪啦』一声，一个人影突兀地出现，端坐在与卡司艾对排的座位上。正是刚刚那名想要开口却被阻止的棕发女性。

　　要是麦斯在场，肯定得大呼小叫了，但车厢内清醒的两人可不是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