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经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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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小太郎沉稳地指挥着他手下的攘夷志士们撤退，但是因为对方不依不饶，撤退的难度也骤然困难了很多。
更别提，真选组已经正式介入这件事了，他们可不管你是哪一派的，一律斩杀。
然而仿佛现状还不够乱的，桂小太郎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催促他快点离开，快点回去，好像晚了就来不及了一样。
桂小太郎摇摇头，觉得自己实在是多虑了，真要说有什么能让他放不下，也就是留在家的花子了。可是花子能有什么危险呢，如果真的有人闯进他的家，花子也应该能跑掉才对。
将这件事强行压到心底，桂小太郎再次有条不紊地下达着各项指令。
“桂先生！不好了，那些人好像都疯了，还有真选组也已经杀过来了！”
跑到桂小太郎身边报告的人神情焦虑，本来也已经打算撤退的桂小太郎只是稍作犹豫，便做下了决定，“我来断后！”
“桂先生！”
“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桂小太郎声音沉稳，他抽出腰间的刀，做出了备战的姿势，“快点带人离开！”
“……是！”不再犹豫，梳着月代头的大叔很快就离开了。
桂小太郎深吸一口气，想起刚才的话，居然有些不明白那究竟是说给他的手下，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再次压下自己心底的不安，桂小太郎喃喃低语，“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定……不会有事的。
桂小太郎怔愣地站在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房屋前，心底难得的有些茫然无措。
明明之前是那么安慰着自己的桂小太郎在断后的目的达到后，没有和敌人纠缠不清，而是把自己逃跑小太郎的称号贯彻了个十足十，用一种连自己都吃惊的速度迅速赶了回去。
然后他发现自己住了有段时间的房子被人烧了。
桂小太郎还真的没想到对方会做到这种程度，这基本就是完全撕破脸皮了，一点后路都不留。
桂小太郎再次意识到那一伙人究竟是怎样的疯子，比他想象中还……
然而现在重点不是这个，花子在哪里？还有，他的课本现在怎么样了？
桂小太郎第一次无比后悔他没有随身携带着课本。
火倒是早就停了，留下一堆烧成灰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和已经分辨不出来原样的家具物什，桂小太郎捂着口鼻踹开烧变形的门，不顾弄脏了他的衣服的灰烬，迈步走了进去。
火很大，也烧的很尽兴，屋子里乌漆墨黑全是烧焦的味道，有些地方还带着余温，甚至是灼热。
桂小太郎快速走了一圈，就没发现什么幸免于难的地方，还没来得及懊恼，就在余光中发现了窗户外的什么。
桂小太郎走过去，清清楚楚地看清了窗户外的景象。
瞳孔骤然紧缩。
他冲了出去，从房间外绕到窗户下边，离得近了也终于看清了全貌。
一个倒在血泊中的少女。
她蜷着身子缩成一团，腹部的伤口已经凝结，血液也不再鲜艳，而是变得暗沉。素色的和服有不少都被血液的颜色染成了红色，长发披散，遮住了她的面容。
桂小太郎大脑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碰到了少女的皮肤。
身体早已冰凉僵直。
大概桂小太郎都没有发现，他的手是在发抖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
桂小太郎怔怔地看着这一切，顺着少女的手看过去才发现，掩在她手下的，一个小小的箭头。
用血写成。
后来再回忆，桂小太郎竟然怎么都想不起来，他顺着箭头的方向在一旁的草丛里发现他完好无损，只是沾了点泥土的绿皮课本时，究竟是什么心情。
他怀里塞着课本，小心翼翼地抱起双眸紧闭，仿佛只是安静睡着的女孩，琥珀色的眸子空白而茫然。
“你……是谁？”
***
等桂小太郎暂时从回忆中醒过来，在公园游乐设施上谈话的坂田银时和芳一也已经不知何时安静下来。
桂小太郎抬起自己的爪子，摁在自己脸颊上，柔软的肉球的触感还是第一次让他有些难言。
“从人类……变成猫么。”
今晚是满月，变成了一只黑猫的著名通缉犯桂小太郎安静地蹲坐在月光照耀下的公园。树影婆娑，笼上了一层神秘的气息，看不清也看不透。薄纱一般的温柔月光浅浅铺了一层，如同银白色的海沙，让人不由自主地就安心下来。
在很久之前，陪着他，在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里赏着同样如此温柔的月光的，是……
“喂，假发！”
桂小太郎再次惊醒，他下意识地张口反驳，“不是假发，是桂！”
坂田银时变成的白色卷毛猫瘫着一双死鱼眼看着他，“清醒点，别人都打到门前了，你还在发什么呆？”
桂小太郎这时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周围已经围上了一群各色的猫咪，来势汹汹。
“……没什么。”桂小太郎迅捷地冲了出去，只有最后轻到似乎被风一吹就会消散的话语悄悄回荡在空气中。
“只是，想到了过去的一位友人而已。”
——那些从未说出口的心情，那些他所不知道的曾经。
无法付诸于口，最终永远无法得知。
……他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经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