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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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完饭坐了一会儿，Lisa就说要回酒店准备睡个美容觉，临走时还颇为语重心长且大大方方当着陆暄的面对苏菀说道：“没结婚前记得做好措施，他要是不肯你就踢他下床。”
苏菀的脸轰地就红了。陆暄显然也愣了愣，然后耳根微红地皱眉赶人：“你可以走了。”
门开，门关。
时间静静流淌，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并没有因为Lisa的离开而脱离尴尬。
“那要不，我也先回去了……”苏菀终于打破沉默先开了口。
陆暄清了清嗓子，再看着她时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淡定样子：“再坐一会儿，我有话要对你说。”说完就先走回了书房。
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Lisa说的那句话，苏菀再走回去沙发坐下的时候突然就觉得手脚有点不知道往哪里放了。然后，她发现自己控制不住地想起了在自己家里时陆某人抱着她说要证明性别的事情，额……她赶紧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些。
过了一会儿，陆暄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出来。
“为了不侵犯你的肖像权，我觉得这个还是交给你自己处理比较好。”他伸手递给她，面色平静，“你的老同学给我的。”
苏菀疑惑地接过来，打开。
……
半晌寂静后，某人怒了。
她皱着眉头气呼呼地把照片往桌上狠狠一摔：“我就说这个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跑来找我搭讪，原来是狼狈为奸！”
陆暄继续老神在在地解说：“她还暗示我你在出轨，并且是在钓金龟婿。”
苏菀气地脸都红了：“她才出轨呢，左手挽着一个，右手遛着一个，要不是她把梁越涵带来谁认识这二世祖啊！”
唔……这个词用的很不错。陆暄绷着笑，靠着沙发背淡淡看她：“我很荣幸你还知道你的轨道在哪里。这件事告诉某人，不带她的正牌男友去现场，有多么失策。”
“……”苏菀瞬间灭了气焰，终于醒悟到陆某人真实目的的她摸着耳朵不着痕迹地往沙发边上挪了一点，假装在认真看电视。
陆暄看着她假模假式的样子，忍不住弯起了唇角：“过来。”
苏菀磨磨蹭蹭地站起来走到他旁边：“不许掐脸。”
陆暄手靠沙发背，撑着头，淡淡勾唇角：“不掐。”
她这才小心翼翼挨着他身边坐了下来，还没坐稳，就被陆暄伸手捞进了怀里。
毫无准备的苏菀不由吓了一跳，但随即从相触的肌肤间传来的热度就让她迅速安下心来。
“你知道我当时看见这照片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吗？”陆暄的唇贴在她额角，悠悠笑问。
苏菀想了想，回答地挺认真：“你一定觉得我不是那种人，所以很相信我。”
“并不是。”陆暄的眼中划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我是在想，胆小苏要真有那个本事和胆识，也就不至于这么多年后只有我能勉为其难地收货了。”
苏菀无语失笑，回身作势去掐他的脖子：“那你也彼此彼此啊，还不是只有我勉为其难地收货了。”
陆暄抓她的手，笑道：“是啊，谁让我们半斤八两。只好互相将就下去了。”
她没说话，只是窝在他怀里笑。
“苏菀。”他轻轻唤她。
“恩？”
“这个月28号，我想带你去参加一个晚会。”不等她说话，他又道，“既然我们在一起了，那么你也迟早要了解我生活中另一个无可避免的圈子。”
她隐隐有些预料到什么：“和你家里有关吗？”
他坦诚回答：“是。”言罢沉默了一下，又说，“如果你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可以再找机会……”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和决定，但当真的把计划摆上台面告知她时，他却忽然有些不确定，也有些忐忑。
万一苏菀真的因此产生了退缩的念头，那自己现在岂不是在加速那天的到来？
“没事，去吧。”苏菀翻身撑在他肩上，对着他微微一笑，“不过我没有什么出席晚会的礼服，这些行头就要交给陆教授帮我搞定了。”
陆暄感觉到从她掌心传来的微凉，这微凉让他知道，其实她心里也是紧张的。
“你上次不是还说不要我给你买衣服？”他枕着后脑勺瞧着她，笑意轻扬。
“那不一样。”苏菀一脸很有道理的样子，“现在是你邀请我去我平时根本不会去的场合，行头当然要你准备了。”言罢冲着他笑得狡黠，“陆教授，就有劳你让我体验一下被人一手包办的感觉吧。”
“好。”陆暄一侧身就把她压在了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苏小姐，欢迎你随时来给我养。”
苏菀愣愣盯着他的眼睛，直看得那双眸子越来越深遂，她才恍然意识到什么，脸红红地从他身下滚到地上。
“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还约了朋友。你不用送我了，早点休息。”然后飞快地拿起包就跑了。
陆暄看着重新被打开又关上的大门，无奈扶额笑。
越来越不想放她回去了，这样继续“异居恋”下去，真是不太妙……
***
还有不到半个月。
苏菀虽然在陆暄面前表现得很淡定，但从那天晚上之后，她就几乎每天都在心里数着日子，也格外注意自己的饮食和精神状态，就连敷面膜也从以前浑不在意的半个月一次果断进化到了一周两次。
不管怎么样，要以最好的面貌和他并肩出现。她默默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这天晚上，苏菀正敷着面膜和张莉在□□上聊天，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她下意识觉得应该是出差在外的陆暄打来的，然而抓起来一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却让她蓦地愣住。
犹豫了一下，她接了起来：“喂？”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传来一个清亮柔和却泛着疲倦的声音：“我在你家楼下，能见一面吗？”
苏菀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回道：“太晚了，我……”
“才九点钟而已，我不会耽误你太久。”夏熙打断了她拒绝的话语，说道，“如果你确实没空，我可以明天来找你。”
苏菀听得明白，这场单独会面不过迟早的事。
于是她抓下刚敷上不久的湿面膜，默默深吸了一口气，在他看不见的这一头点头：“那好吧，我现在下来。”
五分钟后，在何新月当初站过的路灯下，苏菀看见了沉默靠在那里吸烟的夏熙。
见到她走过来，他似乎有一瞬间的愣怔，然后把烟丢到了地上踩灭。
苏菀不知道开口时自己该对他说什么，她和他之间现在的关系，恐怕连一句同学间的关怀都是多余和不应该的。
所以她最终只是问了一句：“你找我有什么事？”
夏熙看了她半晌，开口时，声音有些轻：“听说你和陆暄现在在一起？”
“是。”苏菀说，“我和他在一起。”
夏熙感受到了她言语中抗拒的情绪，她一向不会掩饰自己的亲疏有别，他早就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还能牵起唇角对着她笑了一笑，然后说道：“可不可以麻烦你，请陆学长把新月的照片都还给她？我知道上次的事是她不对，但她不过是一个女人，也是因为我才一时冲动犯了错，陆学长如果一定要谁为此付出代价，那个人也应该是我。”
苏菀原本并没有听陆暄对自己提过他对何新月做了什么，但这会儿夏熙的话却能让她迅速推理出个大概，她诧异之后，有些愠怒。
“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陆暄？”她说，“这样一席为了自己女人付出的话，你来对我说做什么？难道要我赞同你，陆暄他确实是没有风度，太小肚鸡肠？别人不过打了我一巴掌，骂我是个小三，他就要为我出气？”她说到这儿，竟忍不住笑了一下，“是啊，何新月受不得委屈，舒云受不得委屈，就我姓苏的活该被人拿枪使被人骂被人打是吧？”
夏熙的脸色变了变，眸中的光仿佛瞬间被乌云吞灭，一片晦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声音里有自己能清楚听见的无措和后悔。他并不是故意来她面前挑拨陆暄的不是，他只是……
“那是什么？”苏菀也有些后悔自己重提了当年的事。原本，那些事情就是她最不想再回忆和提及的，但刚才那一瞬，她就是忍不住把深埋多年的委屈发泄了出来。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这十年来她心里有多埋怨，多气愤。
但夏熙说不出来他是什么意思，有些话，他自觉无法出口。
“夏熙，我不是圣母。老实说，你刚才告诉我这些，其实我第一反应是高兴，我觉得很爽你知道吗？”她说，“这十年来，难道你真觉得我对当年的事一点阴影都没有？你知不知道从此很难信任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样？你知不知道刚开始那段时间我常常做梦梦见我被人撕光了衣服丢在人堆里，所有人都围着我笑，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伸手来拉我，朋友、亲人，全部全部都转过身去假装看不到，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她说到这儿，停了一下，笑了笑，“你们都不可能知道，就连陆暄也不可能知道。他从来没问过我当年的事，却在何新月的面前能义无反顾地站在我身边，就凭这一点，我觉得我爱他爱得不亏！所以，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我恨的人去责备一个我爱得不亏的人？你觉得她何新月凭什么？”
她说完，转身就要往回走，却忽然被他从身后抱住。
苏菀愣了愣，回过神，冷冷地说了两个字：“放手。”
话音落下，忽然有连续两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了她肩上，打湿了她薄薄的衣衫。
“对不起。”夏熙的声音有些沙，他轻轻用下巴磨蹭着她的头顶，犹如呢喃般重复着：“对不起……”
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阵阵止不住的酸涩向她鼻尖袭来，苏菀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
“你不用道歉，再说道歉也没什么用。你走吧，这件事我会去和陆暄谈谈。”她说完就去掰他的手，却发现他又再把她抱紧了些。
“苏菀……你，你还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像是随时可能被风吹散，“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夜风徐徐划过沉默，苏菀抬头看了看缀着夜星的天幕，忽然想起曾经自己很多次在梦中梦见的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也对她这么说过。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她慢慢抬起手抓在他的腕上，说道：“不了，谢谢。”然后拉开他豁然僵软的手，举步，头也不回地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 19 决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