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九穹云歌》影涯雪

7、第 7 章

　　白云城中闹鬼了，这是那晚去了海滩回来，司空摘星和叶孤鸿告诉陆小凤、花满楼和西门吹雪的话。
　　白云城闹鬼？正翘着脚享受美酒的陆小凤一口把酒喷了出来，“老猴子，叶孤鸿，你们开什么玩笑呢？闹什么鬼呀？看你们这副样子…”
　　“我…我没骗你…”浑身湿透了的司空摘星抹了抹脸，也顾不得去换衣裳，“我和叶孤鸿都看见了！就在那片海滩附近！真的是鬼！”
　　原来白日里一道去过海滩后，猜测那个神秘剑客会不会再去那儿，司空摘星和叶孤鸿在亥时的时候又去了一趟。这是一个十五的夜晚，玉盘似的明月挂在夜空，纯粹的光泽在夜里透着沁人骨髓的寒意。起初也没有什么异样，海边只有他们两人，听着风声和海浪声，恍惚间还真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在巨大的岩石后站了一会儿，估摸着那个神秘剑客不会来了，司空摘星和叶孤鸿正要离开，突然发现远处隐隐约约有一个白影。
　　“就凭这个你们就说自己见鬼了？”陆小凤翻了个白眼，“你们根本就没看清楚，说不定那其实就是个人，一个轻功还不错的人，甚至有可能就是那个神秘剑客。”
　　那个神秘剑客？叶孤鸿愣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不是，当时…”陆小凤说得没错，他确实没有看清，那个白影的速度太快，就好像他的脚下踩了一阵风。可是那个白影给他的感觉…“不，绝不会是那个神秘剑客。”
　　“为什么？”陆小凤一面喝酒一面问。
　　“因为是大哥回来了。这里是南海，是白云城，今晚又是月圆之夜，明日是我的继任大典，在这种时候出现的一定是大哥，一定是！”除了叶孤城，天底下没有人会在月夜里沐浴着海风，使出轻功在海面上飞过，更何况明日过后他作为叶氏的最后一人将成为白云城的新任城主。这种时候一定是叶孤城回来了，一定是叶孤城回来看他们！叶孤鸿突然觉得脑门子一痛，却是被陆小凤弹指打了一下。
　　陆小凤又翻了个白眼，无可奈何地看着叶孤鸿，耳朵里则传来了西门吹雪的声音，“你说那是叶孤城？！”
　　被西门吹雪灼人的目光吓了一跳，叶孤鸿往后倒退了几步，“我…我……我是说…”
　　我只是说白云城闹鬼了，可没说那鬼就是叶孤城…看西门吹雪又向自己看过来，司空摘星也往后退了一步，索性拿陆小凤做挡箭牌，只露出半个脑袋，“是叶孤鸿说的，我可没说！”
　　“老猴子，你躲我背后做什么？”
　　“陆小鸡，你给我闭嘴！”
　　最后还是花满楼替他们解了围。本就在夜里又隔得远，哪怕能借助月色，司空摘星和叶孤鸿也都说了没看得清。不说那究竟是人是鬼，退一万步说，即便那是叶孤城，到底已是人鬼殊途，叶孤城来也只是为白云城来而罢了。
　　西门吹雪仍是逼视着司空摘星和叶孤鸿，叶孤鸿咬着牙撑着，心里不住地埋怨自己怎么会说那是叶孤城。可无论嘴上如何否认，他心里仍是觉得是大哥的魂魄回来了，只是没有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为什么不肯来见他们呢？是因为陆小凤，还是西门吹雪？
　　整整一个晚上，叶孤鸿都在想着那个白色的身影。那个时候撒向大地的月光仿佛全部笼罩在那个白色的身影上，为他披上了他人无法看穿的轻纱，而他凌空而行，速度之快亦是让人无法窥视其真面目。
　　他到底是谁？是人？是鬼？是叶孤城？还是和西门吹雪交手的神秘剑客？
　　因还有大事在身，这出风波止于城主府，只有陆小凤几人知晓，也只有西门吹雪和叶孤鸿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辰息是不知道的，他甚至不知道他偶然回过头时看见的那两个人是谁。
　　飞仙岛和翀灵岛都是南海上的岛屿，站在海边看着似乎遥不可及的天际，海风的味道，海浪的声音都是一样的。但辰息总觉着这其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差别，也是这种差别才让他白日里在海滩边一站就是一两个时辰。而这天夜里他又独自来到海边，凝望着九重天上的明月，踏着层层海浪，任由海风吹拂着白发和广袖，仗着轻功在海面上凌空而过。
　　辛勤劳作的渔人们早已回家，被夜色染黑的海水好像和天空连为一体，空阔的海面上只有他一个人，辰息迎着海风肆意而行，恍惚中好像天地间只留下他一个人。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让他心里很是惊喜，足尖轻轻在海面上点了一下，他又借力而起，抬头一看，除了明月天空中还有几颗星星，一闪一闪的，好像一伸手就能把它摘下来。深深吸了一口带着腥味的空气，他凌空几个旋身，袖中的宝剑突然出鞘，剑尖在海面上激起了晶莹的浪花，水晶一般的划过脸颊、长发、衣裳，最后随着他的转身回到大海中。
　　转身之间他的目光捕捉到了远处两道身影。虽然只是瞬间，辰息仍是看清楚了，是两个男子，其中一个一身华服，眉清目秀的，有一点书生气，另一个稍微年长些，一身短打，还颇有些滑稽。辰息并不认识这两人，也不担心被他们看见，只是这一来却是没了兴致，足下一点换了地方上岸，径直回了客栈。
　　石允桐还未休息，正在他房中等他，一见他进来就迎了上去，“辰兄，你去哪儿了？”
　　“让你担心了。”因为外衣沾了水汽，辰息便将衣衫解下，倒了两杯水坐了，也让石允桐坐下，“去了海边一趟。”
　　海边？石允桐有些意外，接过水杯道谢，他又问道，“辰兄，你去海边…为何？”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缘故，就是想去罢了。虽说都是在南海，我也想看看这飞仙岛的海和翀灵岛的海有什么不同。”
　　听辰息口吻如常，想着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事，石允桐也稍微放了心，又告诉辰息他已将他们误入白云城的禁地，遇上了西门吹雪，现在还被城主府的人盯上的事秘密通知了萧娴，要她明日在大典上多留点心。
　　“我今晚也遇上了两个人，不过我并不认识他们，也不在你之前告诉我的那些来贺喜的人当中。”辰息也将自己在海边使出轻功而行的事告诉了石允桐，“要不是碰到那两个人，我此刻还未必回来。”他的话音刚落，就发觉石允桐的目光瞬间巨变，“怎么？”
　　“君…辰兄，”石允桐的眼中是辰息看不明白的神色，他压低了声音，说话还是有些颤抖，“辰兄为何想着要在月夜里使出轻功在海上飞行？”
　　“这有何不可？”
　　“并无不可。”石允桐深吸了口气，“只是世人皆知，这是前任白云城主，叶孤城的习惯。”
　　一句话可是让辰息惊了一下。这是前任白云城主叶孤城的习惯，这也没什么，石允桐和萧娴早就告诉过他，那个被他遗忘的名字就叫叶孤城。只是他毕竟不是叶孤城，他不记得这个名字，也不记得属于叶孤城的“天外飞仙”，他是辰息，望辰宫的辰息，拿着九穹剑的辰息。
　　“我不知道叶孤城有这样的习惯，这一切只是因为辰息想这样做。”良久辰息说道。
　　辰息想这样做，他就这样做了。至于叶孤城会怎么做，天知地知，世人皆知，唯他辰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