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九穹云歌》影涯雪

66、第 66 章

　　四天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着实不长，何况每日操心白云城的事，叶孤城只觉着这时间不过眨眼的工夫就过去了。好在万事顺当，这日清晨几人终是踏上了驶往中原的船只。坐了一会儿觉着无聊，陆小凤索性开始喝酒，还拉着花满楼一起喝，司空摘星和叶孤鸿在旁边嗑着瓜子和花生。
　　这样的嘈杂自然不适合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皱着眉头冷冷看了一眼，西门吹雪起身拉着叶孤城的手去了隔壁的房间，“这里清静。”
　　“你若是嫌吵，有很多办法可以让陆小凤闭嘴。”
　　“是，但我并不仅仅想让陆小凤闭嘴。”
　　叶孤城倒了两杯水，“那你还想要什么？”说着将一杯水递给了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接过并没有喝，握着叶孤城的手走到他跟前，很自然地将他揽入了怀中，“孤城，你若不高兴可以拒绝我。”
　　叶孤城浑身僵了一下，慢慢地放松下来，脑中一时想起了四天前的事，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西门吹雪，你疯了，还要我陪你一起疯掉。”
　　四天前他说的是另一句话，那时…
　　“西门吹雪，你该放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清冷的声音终于打乱了房中的沉寂，似乎也唤回了西门吹雪的神智。他慢慢睁开了眼，看着指下的白衣，感受着怀中躯体传来的温暖，蓦地笑了笑，这才松开了手，“为什么不推开我？”
　　“……”
　　“若你不高兴，为什么方才不推开我？”西门吹雪凝视着眼前的人，眼中是罕见的温和。
　　叶孤城不语，转过身去，过了很久才开口，“西门吹雪，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但未必和你想的一样。”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
　　“…没有十成的把握也有九成。”西门吹雪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孤城，你对我的戒心从未这样重。”
　　“…西门吹雪，下次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点穴手法。”
　　西门吹雪怔了一下，不禁微微一笑，一时看向叶孤城，才发觉那人眼中也有一丝笑意，“那论点穴，你我谁更胜一筹？”说着西门吹雪手腕突然一动，趁着叶孤城没有留心又点了他的穴道，“看来更胜一筹的人是我。”
　　“西门吹雪，你胜之不武。”叶孤城动也不能动，不过好歹还能说话。
　　“何谓‘胜之不武’？”西门吹雪摇了摇头，再次将叶孤城揽入怀中，下巴搁在他的肩上，轻轻地叹气似地唤着他的名字。
　　西门吹雪，我现在很想让你见一见真正的“天外飞仙”…叶孤城也叹了口气，认命似地闭上了眼睛。只有西门吹雪敢这样揽着他，只有西门吹雪能这样揽着他，只有西门吹雪会这样揽着他。这个人是举世无双的剑神，他的剑下只有亡魂，他的气息就如千年不化的冰雪…叶孤城突然睁开了眼，看着拂过自己脸颊的黑发，感觉着颈间的热气，“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应了一声，连眼也没睁，更没有松手的意思。不过很快他的手就不得不松开了，眼睁睁地看着叶孤城挣脱开来，而他只能坐在椅中。
　　“论点穴的功夫，我不知与你相比谁胜谁负，但若论解穴的功夫，你不是我的对手。我的点穴手法又如何？”别说这一回了，便是上次被西门吹雪点穴封住了内力叶孤城也有法子解开，而点穴与解穴有相通之理，如此一说自然还是叶孤城技高一筹了。
　　“…孤城，你胜之不武。”
　　“何谓‘胜之不武’？点穴也好，解穴也罢，讲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说着叶孤城转身就走出了房间，也没在意西门吹雪究竟花了多少工夫才重获自由。
　　难道今日会往事重演？
　　“西门吹雪，你莫不是忘了被我点穴的事？”由着西门吹雪紧紧相拥，叶孤城忽然似笑非笑地问，“或者你想再试一次？”
　　“你若愿意让我再试一次，我就再试一次。我若愿意让你再试一次，你便再试一次。”西门吹雪刚刚说完这句话，两个人的身形便突然同时动了，白色的身影交错一掠，电光石闪间又是两道劲气在身侧划过，待到两人定住身形时方见势均力敌之势，指尖点在对方肩上，谁也没有再往前进一步，谁也没有往后退一步。
　　“是我愿意让你再试一次，还是你愿意让我再试一次？”叶孤城说着两人又同时收手，相视的眼中浮出一点笑意。西门吹雪看了看指尖，正要说话就听见门突然被撞开，陆小凤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一手指着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一手拿着酒瓶子，“你们吵架了？”
　　“陆小凤，你来得正是时候。”瞥了一眼彻底坏掉的房门，西门吹雪牵了叶孤城的手往对面的屋子走去，走过陆小凤身侧他指尖轻轻一拂，一道并不逼人却让人挡无可挡躲无可躲的劲气在陆小凤脸上扫过，随即他的身后就传来了“哎哟”的惨叫声。
　　“西门，我是担心你和叶…和辰公子，你居然刮我的胡子！”
　　“他不刮你的胡子，难不成还要刮叶孤城的胡子？”司空摘星站在旁边若有所思地说道，“何况叶孤城现在不蓄须了，西门吹雪要是手痒了肯定只能拿你的胡子解闷。”
　　西门吹雪拿自己的胡子寻乐子？那真是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陆小凤摸了摸光秃秃的嘴唇，“七童，你说西门和叶孤城方才在做什么呢？”
　　这自然是一个秘密，一个陆小凤永远不知道的秘密。
　　而陆小凤也顾不得这个秘密，一个大浪打来船身晃了晃，他脚下一个不稳，刚刚喝到嘴里的好酒全吐了出来，呛得满脸通红，眼前的秘密被他瞬间抛到了脑后，再想不起来。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登岸的一刻，陆小凤长长地舒了口气，坐在万梅山庄的马车里伸了个懒腰，“可惜不是泉鸣马车，否则我一定去百花楼。”
　　“万梅山庄的酒也极好，不过等姚家的事解决了，我给你准备几壶新的桃花酿。”
　　“花满楼，你那里还有什么好吃的？我也想吃！”司空摘星说着咽了咽口水。
　　“老猴子，一边去，百花楼里没有你吃的！”陆小凤说着似乎在想着那几壶桃花酿，神采奕奕的样子，可转而他就正了神色，“也不知此次去姚家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还没进到姚府，如何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们当中有剑神和剑仙，有花神和盗仙，但说来说去都是平凡的人，没有谁能未卜先知。没有谁能知晓他们会在姚府遇见哪一个不该出现的人，也没有谁知道这一见将会带来怎样的改变。
　　不过不知道也无妨，该去的总会去，要来的总会来。
　　寿宴倒也顺畅，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不过起初露了面就很快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筵席上，陆小凤、花满楼、叶孤鸿和司空摘星一唱一和地替他们瞒了过去，话说得滴水不漏，饶是姚丛景心觉不祥也找不出由头，席上不便发作，只好由他们去。
　　陆小凤在心里长舒了口气，一面有模有样地品着席上的好酒，一面暗暗看了花满楼和司空摘星一眼，只盼着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能在姚府有所发现，也不枉他提心吊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