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九穹云歌》影涯雪

57、第 57 章

　　十天后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回到了飞仙岛。才刚走出船舱，还没来得及步下甲板，西门吹雪就听见了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西门！西门！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花满楼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袖，摇了摇头，“陆兄，你小声些。”
　　陆小凤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人要么是在看着自己，要么看着西门吹雪，而西门吹雪的脸色则冷得可怕，目光如炬地向自己看过来。他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就用手捂住了嘴。
　　“陆小鸡，这下我有好戏可以看了！”司空摘星得意地笑道。
　　老猴子，我一会儿一定让你笑不出来！陆小凤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心中满是忐忑地一步一步往城主府挪去，至于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究竟去了哪里，又是去做什么，他也没心思想了。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也没有想到会在码头遇见陆小凤三人。两人是一天多前从翀灵岛出发的，一路顺风顺水地回到了飞仙岛，花的时间竟然比过去的都要少。而在翀灵岛上两人的事情也办得很是顺利，一共有七人，明着是死在了相互间的恩怨上，暗着是为白云城、翀灵岛和望辰宫做了替死鬼，看上去是倒在了毒药、暗器这样的伎俩下，事实上他们的血是淬炼九穹剑的火焰。出手的人一直只是叶孤城，在萧娴和石允桐的帮助下他以不同的身份，用不同的手法，在短短数日里将这七人送上黄泉路。
　　西门吹雪一直陪在他身边，看着他用没有出鞘的九穹剑将裹了毒药的剑气打出，或是以剑气逼出暗器，一步也没有离开，却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
　　叶孤城有时会看西门吹雪，见他仍是沉默不语，便收回了目光。
　　他并不知道西门吹雪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西门吹雪是否知道他在猜测着什么。
　　而这七人的死很快在江湖中掀起了风波，翀灵岛与这些人无冤无仇，且明显看得出这些人是死于彼此的恩怨。没有人责怪石允桐夫妇，而正如叶孤城所预想的，一个传言很快在翀灵岛甚至整个南海传开。就连刚到白云城的陆小凤也听到了这个传言，“话传得很开呢，说是这些人看上去是死于过去的恩怨，其实是因为他们和天城有关系才死的，这些所谓的正派君子都是为天城卖命的，还有好些他们过去相互为天城算计的事。
　　这些自然都是叶孤城的手笔，所有的风声都是叶孤城让石允桐和萧娴放出去的，为的就是打乱天城的阵脚。
　　“别的话还不要紧，关键的是为天城卖命的事，这可真是一个好计，我猜一定是叶城主想出来的。”陆小凤想了想又说，“但这事情的起因是什么？”
　　自然是一个好计。望辰宫是南海中最神秘的门派，除了望辰宫的人谁也不知道它究竟在什么地方。这是望辰宫自保的手段，唯一的弊端就是辛苦了萧娴，每日都会收到下属在府门前拾到的书信，尽是那些与天城有关的门派写来的，无不在信中表明要脱离天城，向望辰宫效忠。
　　叶孤城不需要这些墙头草一般的盟友，他根本不屑一顾。但他要让对手无所依靠，这是这些人对他来说唯一的意义。
　　大致将事情告诉了陆小凤，包括孙湛如何要杀萧娴，以及如何知晓孙湛就是天城主人，虽然坐得笔直，叶孤城的眼中却有一分倦意。天城如今是动摇了，但对于他们来说这才只是第一步动作，他们要面对的从一开始就不止天城。知道了南海上发生的事，天城背后的真凶又会怎么做？而这个孙湛又是凭什么样的资格取代黄源成为天城的主人呢？
　　这些都是叶孤城想知道的，且不可能从别人口中问出来，只能自己想办法查出来。
　　陆小凤点了点头，一面看了花满楼一眼。他没有杀人的喜好，出道江湖以来直接死在他手里的人屈指可数，但他并不是不会杀人，在某些时候他也不会比西门吹雪手软。但是花满楼和他不一样，花满楼是真心热爱并且愿意去善待每一条生命，且从来没有杀过人。陆小凤可以不在意叶孤城拿着七条人命去换白云城、翀灵岛和望辰宫的安定，但花满楼一定不愿意听到这样的事。不过陆小凤只是听到了一声轻叹，犹豫之下也没再问过花满楼。
　　“姚家的事，你们查得如何了？”
　　听叶孤城问到这事，陆小凤的眉毛突然一扬，“姚府果然是戒备森严，比南王府都不差！”
　　“……”叶孤城看了一眼西门吹雪，西门吹雪看了一眼叶孤城，又看了一眼陆小凤，“我不想听见废话。姚府究竟与天城有没有关系？姚丛景是不是幕后的凶手？”
　　故事要慢慢讲，自己要说的是一个很精彩的过程，若是直接点明了结局，那还有什么意思？这一次虽然没有遇到致命的危险，刺激好玩的事却发生了不少，还有老猴子的笑话可讲，不过被西门吹雪这么一搅合，陆小凤是半个字也不敢多说了。
　　因为他突然想起了西门吹雪的话，他相信西门吹雪还记得这句话。
　　陆小凤，这两撇胡子，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再刮，如果你能活着回到白云城。
　　现在陆小凤活着回到了白云城，西门吹雪是不是要刮他的胡子了？
　　“我觉着姚丛景本人可能和天城没有关系，但他的夫人就不好说了。”
　　“什么意思？”西门吹雪漠然地追问。
　　“姚丛景似乎只是一个生意人，不过心思多些，城府深些。他与不少朝廷重臣有来往，但不是常事，平日都还只是替皇宫做生意。而他的夫人么，老猴子在她的梳妆匣里与那个神秘组织一模一样的图案。且姚夫人不但会武功，还时常去庙里上香，进去后也不让人跟着。那个时候她究竟见过什么人，就难说了。”
　　“何以见得这些事情与姚丛景无关？”若说姚丛景不知道他夫人的事，恐怕不会有人相信。西门吹雪一抬眼，“你还查到了什么？”
　　“虽为正室，姚夫人其实并不得宠，听说姚丛景一年也难得去她房里一次，府里的两位公子都不是姚夫人所出。”司空摘星插了一句，“姚丛景有四名妾室，个个都是貌美如花，又能歌善舞，哄得姚丛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哪里还顾得上相貌平平的正室？那两位公子就是其中两名妾室所出，在府里的气势根本不是姚夫人可比的。”
　　“……”姚家在中原很是神秘，这三人也不过往中原走了一趟，是如何查到这些事的？叶孤城刚一皱眉，就又听见陆小凤笑道，“老猴子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偷了人家一只玉镯。那也真是好东西，绿得通透，就像有灵性似的，和姚丛景身上的那块不相上下，可见这位如夫人恩宠之盛了。”说着陆小凤硬是从司空摘星的荷包里拿出了那块玉玦，“老猴子，别那么小气…哎，你给我松手，松…哎哟，松手！”
　　玉镯终是到了西门吹雪的手里。他拿着手里仔细检查了一番，又掂了掂玉镯的重量，突然皱了一下眉，一面将镯子递给叶孤城，“姚府中未必没有这样贡上的好玉，但一定不是这只玉镯。”
　　陆小凤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西门，你是说这玉是假的？”
　　司空摘星则撇了撇嘴，“偷王之王”不单单是轻功精妙，识宝的眼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要说他连一只玉镯都看走了眼，那他也该让贤了。
　　“玉是真的，也是假的。”
　　对司空摘星而言，叶孤城的话更无疑是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