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九穹云歌》影涯雪

28、第 28 章

　　陆小凤、花满楼、司空摘星和西门吹雪都不知道，就在那座小楼里，辰息悄悄地拿了一样东西，就藏在衣袖里。是一张已经发黄的纸，辰息是在一个角落发现它的，看着很不起眼，而且还是残片，有些字已无法辨认，但就是残破的纸片当做了宝贝。
　　纸上一共有七个字，其中有四个字能够很清楚地辨识，天、城、黄、杀。
　　这封文书原本想说明什么，辰息还看不出来，但凭这四个字，有些事情是可以证明的。那个院子不仅仅是黄源的住处，并且直接和天城有关，也许就如叶孤鸿所说，那里曾经就是天城。而一个“黄”字，一个“杀”字，很自然地会让人联想到一场和权势、地位相关的腥风血雨。不管是内讧还是别的阴谋，一座新的天城在那次杀戮之后开始在江湖中虎视眈眈，最终将带血的剑指向白云城、翀灵岛和望辰宫。
　　“如果能够查出是谁杀了黄源就好了。”
　　回过神来听见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异口同声地说，辰息皱了皱眉。如何才能查出和黄源为敌的人究竟是谁？这也是摆在他面前的难题。一时他又想到了魔教，如果这次石允桐能够证明萧娴所中的毒出自魔教，那再从魔教这条线索入手，可能会有收获。是否会有关联？辰息耐着性子等待石允桐的消息。
　　翌日傍晚，辰息还没有收到石允桐的信，闲来无事，他想着去海边走走。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练剑了，本想着今儿早上去练剑，可一来没有合适的地方，二来不想影响西门吹雪，辰息索性就将事情推到了下午。
　　出了城主府，穿过一条大街后一路向东，辰息踩着夕阳的余辉踏上了这片海滩。血色的光芒撒在他的白衣上，就好像为他加上了一件披风，与陆小凤的装束有些相似，只是与他从骨子里透出的清冷一点不相衬。辰息也没有在意，海滩上并没有其他人，他就站在岸边，海水涌上来，就停在他的鞋尖前。凉爽的海风带走了空气中的炎热，给人的五脏六腑都带来一分轻松，辰息微微动了动手指，指尖已经碰到了九穹剑的剑柄。
　　下一秒他就收回了手。习武之人的感应总是很敏锐，尤其是当这个人是辰息，尤其是这个时候他打算练剑，尤其是他人闯入的人是西门吹雪。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这片海滩上来了第二个人，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了练剑吗？辰息不禁暗自长叹。据他所知，西门吹雪总是在早上练剑，所以他才特意避开了那个时候。怎么突然西门吹雪也改了习惯，在傍晚来了呢？
　　眼中藏了一点无奈，辰息还是转过头来，果然看见了一身白衣的西门吹雪。和辰息一样，夕阳的色彩染上了西门吹雪的衣裳，就连脸色也变得红润了许多。
　　西门吹雪看上去并不感到意外…那他是特意来找自己的？有什么事不能在城主府说呢？这样想着，辰息还是朝他点了点头。
　　西门吹雪颔首回礼，也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看着辰息，目光时而扫过辰息的手。
　　辰息抬起手来揉了揉太阳穴，“西门庄主找我有事？”
　　“……”
　　“如果无事，我现在想练剑，请西门庄主回避。”
　　“……”
　　“……”
　　“你是否知道‘天外飞仙’？”西门吹雪终于开口道。
　　“天外飞仙”？辰息眉心一跳，“略有所闻。”
　　“那你知道些什么？”
　　“它属于白云城主，叶孤城。”这就是辰息知道的全部。
　　“你可有见过‘天外飞仙’？”
　　辰息摇了摇头，说的却是，“西门庄主见过‘天外飞仙’。”
　　“是，我见过天外飞仙。”
　　西门吹雪的话和自己说的一样，但辰息却感觉到西门吹雪要表达的却不仅是面上的意思。西门吹雪见过“天外飞仙”，西门吹雪见过“天外飞仙”，西门吹雪见过天外飞仙…
　　是，西门吹雪见过“天外飞仙”，西门吹雪也见过天外飞仙。辰息眼中蕴了一点难言的笑意，“西门庄主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西门吹雪又摇了摇头，“你喜欢在这里练剑？”
　　“这里是飞仙岛上最适合练剑的地方。”辰息看得出来，他相信西门吹雪也看得出来，所以没必要否认。过度的掩饰只会招来毫无意义的怀疑。
　　“那你知不知道这里也是白云城主曾经练剑的地方？”
　　叶孤城？辰息觉得这件事是在意料之中的，在他走遍飞仙岛后就已经确定了，但他又有些惊讶。西门吹雪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件事？
　　“我见过你的剑。”
　　“我也见过西门庄主的剑。”听了西门吹雪的话，辰息立时定了定神。
　　“你的剑，很好。”
　　“西门庄主的剑，也很好。”
　　“但我看不到‘天外飞仙’。”
　　“西门庄主当然看不到，因为我不会‘天外飞仙’。”
　　这一句话却是让西门吹雪怔了一下。他留心打量了辰息一会儿，也走到了岸边，海水停在他鞋尖前一寸的地方，“如果能够见到天外飞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西门庄主是想说，天外飞仙驾鹤西去，如果世上还有人胆敢冒充天外飞仙，庄主绝不会手下留情。”辰息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冷意。
　　“你明白就好。”西门吹雪又看了辰息一眼。这个人着实是奇怪，他会毫不讳言地承认自己不会“天外飞仙”，也不介意在西门吹雪面前出剑，而他的模样、声音乃至瞳色又和叶孤城没个两样。西门吹雪不得不承认这个辰息的确引起了他的兴趣，他迫切地想知道剥开了所有的掩饰后辰息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他会不会真的是叶孤城？？
　　为心中的猜测一惊，西门吹雪静了静心思，“白云城已开始准备八月十五中秋的事。”
　　“有什么好准备的？我想白云城中没有人愿意过这个节日。”说完辰息就发现西门吹雪又盯着自己，很坦然地回视过去。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就怎么说，他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照石允桐告诉他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决战本是在八月十五，因西门吹雪的要求才改到了九月十五。这个节日除了让白云城的人又想起叶孤城，提醒他们数一数叶孤城已经离开的日子以外还会有什么意义？
　　“我有些许不明之处，但你可以选择不说。”
　　西门吹雪口风一转，让辰息有些惊讶地挑眉，“西门庄主想问什么？”
　　“你的生辰八字。”
　　“……”
　　“不知令尊高姓大名？”
　　“……”
　　“你几岁学剑？何时出道江湖？”
　　“……”西门吹雪一番追问可是给辰息来了个措手不及。惊讶之下他一个没留神，一脚踩在水里，慌忙往后退了几步。叹了口气，他向西门吹雪摇了摇头，“西门庄主想知道的，总有一天会知道。我先回府更衣，告辞。”西门吹雪提到的这些事，有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和别人说？又怎么和西门吹雪说？辰息在心中默默地记下，只想着下次见到石允桐或者萧娴的时候一定要问明白。
　　本是想来海边练剑，结果弄得如此狼狈，辰息心中满是无可奈何。
　　而西门吹雪站在原处，看着辰息渐渐走远，直到看不见了，他才迈步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