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爱》言水

4、第 4 章

　　周宇节觉得他们确定了关系，他就有义务要夏宁过好日子，为此他拿出两人所有的积蓄，去地摊上买了一双凉鞋、一件T恤和半长的裤子。当然，都是最便宜的那种。

　　在中心河里洗干净了，穿衣穿鞋，摸了把脸，周宇节一下变得人模狗样了。

　　拜他多年掏垃圾箱的功劳，长得还算人高马大，跑了多家店铺，终于有个饭馆要了他。8点上班，遇情况下班，一般是晚上12点，全月工作日，月薪200，外带管两顿饭。

　　饭馆卖体力饭，大锅大灶整天煮着饭菜，来人2块5毛钱，菜一份，饭管饱。

　　馆子从早上5点一直到晚上12点，周宇节被安排在白班，除了收钱炒菜，什么都干。

　　工资虽然不怎么样，但能将剩余的饭菜打包带回去给夏宁吃，直接省了伙食费，周宇节觉得挺好。

　　回家后多半夏宁都睡了，周宇节却很精神，把鞋子衣服归置好，跳河里洗个澡就摸床上去了。

　　床已换成了货真价实的木头床，铺着草席，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当然这也是他们捡的。

　　夏宁早已洗了澡，这会儿睡得正香，周宇节抱着人就摸起来。

　　夏宁被吵醒了也不生气，安静地看着他，眼神柔得滴水，这个时候周宇节就和他印象中的公狗一样猴急。手指沾了口水就往人后面的小洞抹，在周围揉了揉，又钻进去来回抽动，确定不会像最初几次弄得热血到处洒后才提着自己的东西长驱直入。

　　夏宁总是要一会儿才能进入状态，那时周宇节已经在上面呼啦啦的爽了。

　　“知道吗？我现在还怀恋和你上床！再没人能让我这么激动和期盼了。”高宇节觉得这是他这一个星期来说的最真的一句话。

　　电话那头依然没有回音，但也没有挂断。

　　“当我进入你的身体，搂着你的腰抽动时我全身都激动得发抖，真的，我现在想着都能硬起来……”

　　啪一声，电话终于挂断了。

　　高宇节拿着电话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

　　之后高宇节总是找理由见夏宁。

　　孟丘做了黄静家旗下分公司的一个部门经理，高宇节和他谈了笔生意，偶尔约高宇节吃饭，这时就能碰见来同孟丘吃饭的夏宁。

　　夏宁还是安安静静的，就算快被高宇节灼热的视线戳出个洞来也当没看见，高宇节就变得更加放肆。饭桌下用脚碰触着夏宁的腿，色色的磨蹭，夏宁移到别的地方，他又纠缠过去。

　　可惜这时候的孟丘忙着自己的前程，完全没注意到。

　　“你有完没完？”夏宁终于忍不住打电话过来。

　　高宇节笑：“没完。”

　　“你能不能正常点？是你说会回来接我，我等了，等了整整六年，你没来。”

　　“那你也不能跟别的男人！”高宇节理直气壮道。

　　“你不也找了别的人？”夏宁少有的怒吼。

　　高宇节更乐了，“别听那些人瞎说。”

　　“我亲眼看见的！”然后电话挂了。

　　高宇节又拨了过去，“你什么时候看见的？”

　　几秒沉默后，夏宁回：“三年前，我从江城来找你。”

　　高宇节一愣，惊讶说：“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你已经是大少爷，我连你身都近不了。”

　　“可以堵门口啊！”以前他们什么无赖事没干过？虽然都是他带头，夏宁毫无怨言地跟着。

　　“我堵了，你把我当要饭的赶了。”夏宁是真的生气了，最后的话像是全力吼的。

　　高宇节愣愣地听着话筒传来的忙音，他还是第一次见夏宁这么生气。

　　高宇节是个无赖，他自己都承认，如果夏宁对他还存在着好印象，绝对是他们在江城为了生存相濡以沫的那段日子。

　　周宇节第一次拿到工资，只拿到半个月的钱，另一百押在了老板那里，算是押金，哪天他不干了，老板再给他。

　　他拿了工资后第一件事便是给夏宁买了一套衣服，结果又只剩几个钢镚，然后两人去吃了一碗酸辣粉。

　　周宇节在那个小餐馆一干就是大半年，从杂工干到了配菜工。他吃得苦，为人勤快，会看人脸色，又拿着别人一半的工资，老板十分欣赏他。说等他干满一年就给他加一百。

　　他却不在乎这一百，他已经将菜切得十分的好，炒菜师傅的手艺也学得差不多。平时师傅偷懒，就他炒，拿出去客人照样吃得满意。他估摸着再过段日子就跳槽。

　　夏宁已经不捡垃圾，他每天去帮废品回收站的老板收废品，虽然工资不多，但总比捡垃圾强。

　　两人存的钱慢慢多起来。周宇节打算到时让夏宁去学门手艺或者上学。

　　他自己还好，他妈妈给他启蒙早，五岁便上一年级，平时妈妈也有教他，辍学时小学的课程已经学完，又加上他后来去学校偷听，一般的字都认识。夏宁却是一天学都没上过，虽然闲暇时周宇节也有教他，但和上学还是有差距的。

　　上学就需要身份证，两人离家出走时都没办，所以没有。周宇节犹豫着要不要去办个假的，要么便是回去给舅舅他们些钱弄个真的回来。真的固然好，但他把舅舅的牛卖了，没个两千块舅舅怎么能善罢甘休？

　　怎么样都要花很多的钱，现目前只能努力工作努力攒钱。

　　那时的他并不知道，他所担心的这些已经有人为他摆平，现在正到处找他周宇节。

　　当时周宇节正抱着夏宁，信誓旦旦说：“老婆！看你男人怎么给你挣大钱，让你吃香喝辣的。”

　　夏宁呆呆的回：“又想吃酸辣粉了？”平时饭都吃得饱饱的，两人很少吃零食，只偶尔周宇节拉着他去吃点酸辣粉解馋。

　　周宇节无语，这话他都忘了曾经对人说过，最后确实只兑现了一碗酸辣粉。

　　他把人抱得更紧，几乎揉进怀里，说：“不是，是给你买大房子，开大车，吃山珍海味！ ”

　　高宇节这人怪，有时话都不会多说一句，有时混蛋得昏天暗地，就像他此刻缠上夏宁。

　　不但每天给人发暧昧短信和打骚扰电话，见到人更是动手动脚。

　　夏宁再安静也安静不起来了，甚至孟丘让他来和他和高宇节吃饭，他都推三阻四的。

　　高宇节看孟丘反应，知道夏宁没把两人的事告诉对方。

　　知道孟丘和黄静出差去了意大利，一周回，高宇节推掉手上事，晃悠悠去了手下人查来的夏宁住处。

　　夏宁和孟丘住老城区一个大院子里，房子估计都比他爷爷老，连块像样的地方都没有。

　　进院时夏宁正蹲地上洗衣服，看见他来愣了下，后伸头看他身后。

　　高宇节说：“我自己来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夏宁埋头继续洗。

　　“想你呗，还能干什么？”高宇节几乎脱口而出。

　　“我不想你，你走吧！”

　　这话挺伤高宇节的，想当年夏宁稀罕他也稀罕得死去活来的。

　　“夏宁，咱们和好吧！就像东农的时候。”东农是那个批发市场的名字。

　　夏宁没回他，继续刷衣服。

　　高宇节觉得自己该解释下，“其实这些年我也过得不容易，你听孟丘说了吧！我家里人可没少下狠整我。表面我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都身不由己，所以才没去接你。”

　　夏宁像想起什么，停了下，接着又继续洗。

　　“我大姐想让老头子对我失望，就给我下药扔男人堆里，然后再让我爸看到，以为我又嗑药又是同性恋又玩NP！”

　　夏宁蹙了下眉，这是他揪心的表现，高宇节满意地看着，继续说：“后又弄出搞大女人肚子的事。你知道吗？无缘无故跑出个孩子，附带亲子鉴定，那滋味可不好受，当时我才十八岁，整天满脑子想的都是你，那女人我连面都没见过。老头子终于怒了，不管我了，我彻底成了姥姥不疼，爹妈不爱的人…”

　　“别说了！”夏宁端起衣服，垂着头，高宇节只能看见他紧咬着的嘴唇。

　　两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个，高宇节比夏宁强，妈死了还有个未谋面的爸爸，算有个依托，可夏宁被他大妈打骂时，他爸就在屋里。

　　夏宁终没有再说什么，高宇节看着院子里挑高的石榴树，也不知道想什么。

　　之后一周高宇节天天来报到，夏宁在离家四站地的超市上班，每次都逮夏宁下班时间堵人。也没别的，只是拉着夏宁到处吃吃喝喝，也不一定是贵的东西，只要见着喜欢的或听着有兴趣了就去吃，这是高宇节曾经的梦想，也是对夏宁的承诺，吃香喝辣的。

　　夏宁对他依然淡如水，倒没拒绝。

　　“夏宁，你真的不稀罕周宇节了吗？”最后一天高宇节问。

　　夏宁抬头看他，最后撇过头，说：“是他先不要我的。”

　　“那他要是一直都要你呢？只是没让你知道而已。”

　　“让他自己说，你是高宇节，不是他。”夏宁气呼呼地走了。

　　高宇节看着有点想笑，又觉得内伤。

　　孟丘混好了。

　　孟丘以前在自家公司混了几年，虽说没什么作为，业务却是熟悉的。

　　黄静家公司虽说从药物起步，却也涉及金融房地产等，孟丘进了黄静家公司后主管投资，做的顺手，凭着经验和三寸不烂之舌拉了好几笔大单。两个月下来，连升两级，与高宇节见面也不像以往般洒脱得有点愤世嫉俗。

　　高宇节笑话他，出师了。

　　包间里，孟丘身穿名牌西装慵懒地倚着椅背，贵公子范儿十足，与黄静和高宇节商量新公司的事。

　　黄静借钱给他还了债务，又邀高宇节一起出钱给他办公司。起初孟丘不答应，黄静就拉出孟父孟母。看着大半辈子都过得风光的父母，现在却低头哈腰装孙子，孟母更是病得连床都下不来，却还要去扫大街……孟丘这才咬牙答应了。

　　至于高宇节会投资，他对夏宁说，他曾经承诺过，要给夏宁荣华富贵，可当他有能力实现诺言时，夏宁却已经属于别人，所以只能这样变相的实现。夏宁默默听完，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现在的孟丘确实需要这笔钱。

　　新公司起步不错，又有足够的资金，前景一片大好。

　　孟丘请高宇节和黄静吃饭，笑说自己睡着了都在笑，得好好感谢他们。

　　夏宁在边上，脸上眼里满是笑意，这一个月高宇节没有再骚扰他，人更加朝气了，满脸贴着‘我很幸福’的条儿。

　　高宇节不服，当黄静拉着他说要好好聊聊时，便奸邪地笑着答应了。

　　“明白吗？我们现在是一路的，别以为我没看出来。”黄静说。

　　“看出什么了？”他这么明目张胆，总算有个人看出来了？

　　“你和夏宁，我好事，查了下。”

　　高宇节不以为意，“哦，查到什么了？”

　　黄静：“查到什么我们就不摆台面上了，一句话，事成后，孟丘我的，夏宁你的。”

　　“黄小姐，虽然你在国外待了些年，不过也听过我的事吧！我高宇节要的人可以用钱买，但是不会大费周章。”

　　“哼，都不是善类，装什么圣人。”

　　嘿，这小妮子真小看了。高宇节笑：“你就这么喜欢孟丘？可他是个GAY。”

　　“这个就不劳烦高小少爷担心了。”

　　叫少爷就叫少爷，干嘛故意加个小字。高宇节闷气，如果孟丘都能弯的扳直了，他还不能把夏宁的心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