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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白衣与蓝衣 ...

  •   “冽叔叔,我找到哥哥了!”

      这个男人出现后,那姑娘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几步跨到他身边,指着花小墨身后的祈渊就喊道。

      忒没礼貌了!
      对她全是意见的花小墨默默的瘪了瘪嘴,一脸的嫌弃。

      那名叫“冽”的男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脸上也是一片震惊,褐色的眸子闪了闪,似乎是不可置信般。

      旁观了这一幕的众人表情都有些微妙,不满意自己夫君就这样被别人看的花小墨上前一步,又将祈渊挡了个牢牢实实,浅紫色的眸子一转,狠狠瞪了那男人一眼。

      “看什么看,看一辈子也不是你们的。”

      男人的视线这才转到了花小墨身上,褐色的瞳子又是微微一缩。直到花小墨朝他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才收回了打量的视线来,低头恭手道:

      “宫主还请见谅,我们圣女最近脾性有些不好。”

      花小墨哼哼两声:“脾气哪有最近不好的?你们也真是辛苦,每天要伺候这么个祖宗。”

      刀疤脸男人不说话,眸子微微垂着,脊背却挺得笔直,一副在听又不屑的模样。

      他身边的云姝月却老不乐意了,又要张嘴说回去,却被男人挡住了。

      “你今日匆忙来找人,我不怪你,但是这里到底是别人的地盘,你要是再造次,就给我回去。”

      云姝月受了他这一骂,小公主脾性就全出来了,露在薄纱外面的脸色也涨的通红,愤愤的回头看了一眼花小墨后,嘟囔了一声“德行”,便一步一坑的沿原路返回了。

      她走后,刀疤的男人自然也是不愿多留的,只是眼神又不自觉的多看了祈渊几眼,语气诚恳道:
      “我家教主和教主夫人遭仇家追杀,去的早。少教主便是在那个时候失踪的。圣女念兄良久,这么多年都没有停止过寻找。不日前曾听闻宫主带了一神似我们教主夫人的男子,圣女便激动了些,若是有冒犯之处,宫主还请见谅。”

      花小墨不耐烦的撇撇嘴,又与她身边似乎满腹心事的夫君对视了一眼。

      “夫君有什么需要说的?”

      祈渊摇摇头,微叹了口气,朝着那刀疤男道:“我小时候的事情都不太记得了,腰后也没有梅花胎记,怕是贵教认错了。”

      刀疤男满腔的期待都因他这番话而大打了折扣,棱角分明的五官都塌了下来,故作镇定的再次作了个揖。

      “是我们引月教的不是,改日定当赔礼道歉,今日,就请恕在下先行告退之罪了。”

      他说完这话,便也顾不得花小墨如何反应,自顾自的朝着他来时的路而去了。

      花小墨满脸思索的摸了摸下巴。

      刚刚他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认识她吗?

      “庄主。”
      庭院深深,假山环绕的精致院落处,有一座四角斜飞入云的高耸楼阁。

      一袭蓝衣的清秀公子“吱呀”一声,推开房门,朝着坐在窗边的白衣男人恭敬的一作揖道:“七杀传来了消息。”

      窗边的白衣男人微微一偏头,俊美无滔的侧脸融化在了点点的星光里,看不真切。
      “如何?”

      “云姝月已经去百花宫闹过了,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了。”

      “怀疑?”
      白衣的男人又问道:“只是怀疑?”

      蓝衣的公子垂下了头:“多的,七杀没有说......”

      “七杀?他现在传回来的话,信一半就好。”

      “这......”

      白衣的男人又转回了头,徒留着个背影给他:“花夕朝是个什么反应?”

      蓝衣的公子思索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味着当时的场景。片刻后,就道:“她似乎......很气愤。”

      坐在窗前的男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眉眼间都不知觉的染上了些许笑意来。
      “除了气愤呢?”

      “没了。”

      “你们可要当心,那丫头不是个省油的灯。”

      蓝衣公子微微的抬起了头,不解的看向他:“属下见她似乎重症未愈,看起来还是冲动的很。现在的百花宫,还是那个花流景更加需要在意些。”

      窗边的男人没有回话,修长的指尖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手边的横杆,从绿叶间跳跃下来的暖光打在微微笑着的脸上,竟无端的让人生出一阵由脚底迸发的凉意来,瘆人的很。

      “头和脑子,你说哪个更重要?”

      冷的一激灵的蓝衣公子打了个哆嗦,不敢回他家主子这句话。

      男人又道:“这两个女人都很危险,不过他们的火一时还烧不到我们这里来。看好百里祈渊,以身饲火的注定是他。”

      而在另一边,绕过一池枯叶败坏的荷塘,那右有溪水自远山来的白纱垂地的清雅竹屋里,紧靠着窗的竹床边,一绿色衣裳的女人,轻轻的执起了床上人那双粗糙的大掌。

      “阿爹,小绿她又到庄里来了,我见着了她现在的爹爹,完全没有阿爹你好看呢。你呢?你见着阿娘了么?”

      床上那人约莫五十来岁,一张脸上是满经风霜的豁然和沉稳,面相是极佳,若是换身衣服坐着,定然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

      可惜他已经三年都没有醒过了。

      帘外一个捆扎着双辫的丫头细细的唤了一声:“小姐”,她便伸手抹了抹溢出眼角的泪,走到帘子处,接过了丫鬟手里端着的浓汤。

      “你先回去,今日,老爷交给我照顾。”

      遣散了丫鬟,端着盘子的绿衣女人重重的叹了口气,再看了眼房前那枯败的荷塘,一股子悲凉无尽感又席卷了过来。

      “阿爹啊,女儿今年已经二十五了,若是你再醒不过来,女儿就该真累了啊——”

      其实说起来,花小墨他们出宫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参加这劳什子武林大会也是头一遭。当然,从小被拐到北寒宫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去的陆千尧,知道的也不会比他们多。

      但是架不住他们一整个千刹教都是在外面晃荡够了的呀。虽然之前的武林大会也没什么理由来参加,但是每届混进来围观一众“武林正派”窝里斗的人也不少就是了。

      此刻正一本正经的狼吞虎咽他们桌上那盘桂花糕的黑衣男人就是个中翘楚,据陆千尧他爹,也就是花小墨她亲舅所说,这人已经摸进来参加过五次大会了,实在是他们神偷一教的典范。

      典范先生还在一边往嘴里塞着糕点,一边讲述他的辉煌事迹,那原本坐在他身边的少教主就偷偷的挪开了一点位置。他刚刚讲到他三年前是怎么越过锦归山庄重重防卫,看到那“南方一枝花”的方锦衣出浴图的,冷不防的就有一块足他脸盘大的板砖呼啸而来,反应慢了一拍的典范先生当下便被砸中了脑门,倒地不起。

      目睹了一切的花越季咽了口口水,抚着自己的小心脏就看向了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位始作俑者。

      扔出了一块板砖的花流景拍拍手,将挂在自己腰上的剑往旁边拨开了一点,坐下,面无表情的看着桌边少了一块的空档,朝她斜对面的花允年挑了挑眉。

      “拿水给我泼醒。”

      眼疾手快的花小墨一爪子就抓住了那盘已经被消灭了大半的桂花糕,拈在手上抖了抖,抖掉了那些被不幸染指了的残渣,就端到了她夫君面前。

      本来为了躲避暴力花流景视线,而挪到了靠花小墨近一些地方的陆千尧,又默默的挪回了原位。

      和真.夫奴相比,暴力女根本算不得什么的!

      只可怜了那个典范先生,不知道哪句话惹了花流景不高兴,就得了这么个免费提供情报还被搞得丢了半条命的下场。不过花流景的审问方法除了血腥一点之外,效果还是显著的。那个满嘴是洞的典范先生云里雾里的被一盆冷水浇醒过来后,只看了花流景手上抛来抛去的板砖一眼,就立马老实了,半句话不多讲的将他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讲了出来。

      武林大会一共分三个项目,所有应邀来参加的门派都可以参加,但是参与的人数不超过十个。每个项目比完后,都会淘汰一批人,直到最后一场,擂台定输赢。

      而这三个项目又分为:狩猎,对弈,擂台赛。

      虽然所有人都不懂,那个混杂在正常的比赛项目中的对弈,究竟有什么用。

      难道以后和别人打架了,拿棋子扔死他吗?

      典范先生在一长串的规则解说后,还不忘给他们分析了一下今年的特殊性。

      这是武林大会举办以来,第一次邀请全武林的参与。除却百花宫,千刹教,引月教着三个绝对要被划分为邪派的门派,就连北寒宫,逍遥庄这两个历来不参与,保持一幅世外高人状的高冷门派都破天荒的参与进来了,这次的大会,肯定不能往普通了想。

      而且,方才来打着示好的幌子来找人的引月教,看起来也是怪异的很。

      正派们既然舍得下这个血本,引他们这三条狼进来,就断然不会只放了逍遥庄,北寒宫,皇宿斋三个猎人在这儿。

      更何况,谁都知道,千刹教和百花宫交好,北寒宫又与千刹教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锦归山庄又是些正直的过了头的人。这样重重的过滤下来,这一场饕餮盛宴,究竟谁才是最终的受益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白衣与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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