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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玉器有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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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是一个小东西罢了,没什么的......”
“真的吗?”花小墨挠挠头:“我见你几乎每天都来,还以为是什么传家宝呢。”
“无事的。”他笑笑:“宫主不必为我操心。”
“那需要我帮你找吗?我找东西很厉害的!”
花小墨一脸兴奋状。
她夫君却摇摇头,然后牵着她又往前走两步“宫主日日练武,也忙的很,我自己去找就行了的。”
“那好哦~反正后山也没什么外人能闯进来,夫君的安全还是能保证的。”
祈渊点点头:“我现在功夫也有长进了呢。”
“那是,夫君最厉害啦!”
花小墨始终被他牵着走在后头,一问一答的语气也是甜甜的,只是那张俏丽的脸上就跟蒙了一层雾似的,除了那上扬的嘴角,其余的都看不清楚。
是夜,月明星稀,整个百花宫都笼罩在了一片寂静之中。丛林茂密的后山腰处,却传来一阵鸟儿扑腾翅膀的声音。
一只粉白的胖鸽子,身形灵巧的掠过纠缠不清的树枝桠,轻巧的落在了树底下那一身浅紫衣裳的男人手中。
男人纤长好看的手摸着了那胖鸽子脚上系着的小竹筒,揭开盖子,就见着了一张被捆起来了的小纸条。
摊开纸条,就见上面用细毛笔写了几个娟秀的小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男人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纸条撕成了粉末状,再灌进了胖鸽子的竹筒里,将之放飞。
然后才轻抚衣袖,转身走向了一片寂静的山路。
百花宫的早晨向来是喧嚣的很,未至深秋不肯离去的鸟儿盘旋在窗前屋后,叫醒房中的人前去喂食,这是其一;匆忙醒过来的少年少女们纷纷出房,争抢着晨练的地盘,这是其二。
然而今日却有一些不同。
在那些吵吵嚷嚷的声音中,却还夹杂着一个牲畜的“嘎嘎”声,似乎心情不错的在大笑。
微熹的晨光夹杂着吵闹声,将一个充满了生气的早晨送到了他半开的眼前。
似乎......今天很不一样呢......
他偏头想了一下,见着半开的窗前落下一只白底红嘴的小鸟儿,正轻啄他窗栏上一颗金黄的小果子呢,才募的惊醒。
花小墨竟然没有叫他起床!
自从那天他将她按在床上吻过之后,她就一直在躲着自己。虽然经过接下来的沐攸那件事,让她收回了不少抵触的情绪,但是是再也没敢进他房间过夜了的,早晨也是乖乖巧巧的在门外叫他。
毕竟她现在心性还是个孩子,就光凭她那股子古灵精怪,他就不自觉的将她当做了成年人看待。一不留神出了岔子,却不曾想花小墨也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实在是有趣得紧。
他这样想着。嘴角就不自觉的溢出了一抹笑意,起身端起桌上的一碟子桂花糕,放到了那啄完了一颗金果子的小鸟儿身旁。
“吃吧。”
那小鸟儿也是个不怕生的,一双翠生生的小眼睛转过来看看他,又看看糕点,白色的细爪子往糕点那边悄悄的挪了几步。见他还没有反应,便试探的啄了下去,啄一口看看他,啄一口看看他。
他微微的笑着,转身两步,拿过屏风上挂着的练武服,穿好,就推门走了出去。
一个如倦鸟入林般的身影就直直的朝他奔过来,一把投进了他的怀中,眨巴着两个透亮的眸子,惊喜道。
“夫君~起来啦~”
他有些懵然的点点头,正要发问,那边就冲上来一个提剑抱鸭的少年。
少年见了花小墨,当即大喝一声:
“花小墨休逃,给我大丫偿命!”
原是那脾气暴躁的花越季少侠。
他这边还没缓过神来呢,就见花小墨的脸色可疑的一黑,然后往后退两步,挣脱出他的怀抱,说了一声:“夫君快去找花樵。”,便提步往另一边飞去了。
花越季穷追不舍,他怀里的那只大胖黑鸭也“嘎嘎”的笑着,很得意的样子。
他对眼前这状况不明,但想或许也是花小墨几人的日常小玩闹罢了,无伤大雅,正巧肚子也饿了,便要往饭厅而去。拐角处却又冲过来一位黑色劲装的少年。
少年半眯着一双怒火腾腾的琉璃珠眼,浑身上下的毛都像炸起来了一样,紧随着花小墨两人飞过的地方而去了。
隔远了似乎还能听到少年咬牙切齿的骂声。
“奶奶的花小墨,竟然敢顺了小爷的九龙毯生火,煮只破鸭子!今儿不揪下你那两根小辫子小爷就不姓陆!”
他连忙跑过去,就见着了被两个人围追堵截的上蹿下跳的花小墨。
草坪子上面还有一只走路摇摇摆摆的大胖黑鸭,时不时的扑腾翅膀起来啄谁一口,也不看人,有时候啄到了它主人花越季,还要惹来一阵抱怨。
“大胖我真是白养你了,是花小墨杀了大丫,你去啄她呀!”
那边花小墨躲过陆千尧一脚,从树枝桠处探出一个头来,朝他轻唾了一口。
“我呸,一园子的鸡鸭牛羊你还不让宰两个,天天吃素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在出家了!”
旁边不知何时结束了晨练归来,看热闹的弟子不住的摇头,表示对花小墨的话非常赞同。
不待花越季反驳,陆千尧甩过身子就是一掌,直劈向花小墨面门。
“你说你宰鸭就宰鸭,烧我九龙毯作甚,那东西可是小爷费尽心思从皇宫里取出来的,冬日里暖如艳阳,可只有皇帝老子才能享受的到,你倒好,一把火烧了它。花小墨你自己说说,你这不是讨打吗!”
他话刚说完,那边的花越季就有意见了,朝着他“诶诶”两声。
“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宰鸭就宰鸭,大丫是不同的好吗,那可是大胖的媳妇儿。”
黑胖的肥鸭在一旁心情不错的“嘎嘎”两声。
花小墨抽过一根树枝就朝陆千尧糊过去,嘴里哼哼几声:“不过是一块大一点的毛毯子,烧了就烧了呗,而且那也不是你的东西,去皇宫哪有‘取’东西的,明明是‘盗’呗!再说,那毯子能有我那块玉佩重要吗?我没叫你还玉佩就算好了,你还敢为了那破毯子找我麻烦?”
陆千尧被那根还带着几颗青果子的枝桠打了个正着,撞的额头都有些发疼了,见她还想来一下,便撑着那粗壮的树干往后一仰,骂道:“为了你那破玉佩你从五岁记恨我到现在,你也是够了啊花小墨!”
突然感觉自己成了局外人的花越季少侠不甘寂寞的抱鸭飞上去,怒吼道:“花小墨你还我大丫!”
大胖:“嘎嘎嘎嘎”
总之,那边的战局可谓混乱异常,在一旁观察良久的祈渊刚想上前,阻止一下几人。宛若游魂的花樵就出现在他后面,端着一个砂锅盆子,表情微妙。
“夫人,快来尝尝这锅新鲜炖鸭,花小墨忙了一早上呢。”
虽然说最后也是靠的他,花小墨纯属捣乱。
他有些惊讶,再看了那边打的不可开交的三人,又回头仔细瞧了那锅浓郁鲜香的煲汤,心里头的小人扬着胜利的旗帜耀武扬威着,将他掩藏的小欣喜都完完全全的暴露了出来。
刚从炉火上取下来的砂锅还有些烫,花樵便拿了快棉布给他包着,领他进了房。
“花小墨说你最近都有些魂不守舍的,饭也不好好吃,人都瘦了一圈,就想着给你做些好东西补补。”
花樵又拿过一只汤勺,擦干净,递给他,一张粗狂的脸上满是慈母般的笑容。
他接过汤勺,浅尝一口,满嘴馥郁的老鸭香。
见着对方那与某个人如出一辙的期望眼神,便轻笑这点点头:“好喝。”
壮硕的跟头熊般的花樵于是满意了,连连摆手确认:“这可都是花小墨的功劳。”
他便问:“宫主她又为何与花少侠和陆公子打起来?”
这个问题问的好!
花樵当下便忍不住的“哈哈哈哈”笑了出来,直笑的祈渊一脸郁闷,只好低下头猛喝汤。
等到他笑的够了,祈渊的半锅汤也喝完了,这才道:“花越季是最喜欢这些家禽的,尤其是这些聒噪的鸭子们,平日里可是碰都不能碰的,其中又属两只鸭子长得最好,其中一只就在你碗里,明教大丫。”
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喝下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的祈渊:“......”
花樵又接着道:“至于陆千尧,他和花小墨的孽缘简直都要延续到上辈子了,所以这辈子才这么两看相厌呗。”
祈渊:“此话何解?”
花樵又凑近了些,小声道:“其实咱们百花宫,是有个传宫宝的。”
“传宫保?”
花樵点点头:“不错,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上面纹着好看的兽王纹路,一直系在花小墨腰上,在她五岁那年,和陆千尧闹着好玩儿,就将那玉佩一分为二。”
“由于当时花小墨朝着陆千尧吼了,说要去告状,陆千尧一急,就将他手里的半块玉佩扔掉了。”
“后来这件事便不了了之,那半块玉佩也始终没有找到,花小墨和陆千尧大吵一架后就回了百花宫,从此十数年未见。”
这倒是一段熊孩子都做得出来的往事,祈渊却眉头深锁,只觉得对方话语中描绘的那个玉佩无比的熟悉,便问道:“难怪宫主一直追着陆千尧要那半块玉佩,是一直没找着吗?”
花樵却摇摇头:“找到了。”
“那......”
“但是找到它的那天,外出的上代宫主传来死讯,宫主夫人一时无法接受,自刎于房。百花宫的重担便在那一天留到了花小墨的肩上,那一年,她刚好九岁。”
他听的震惊,脑海里刚刚出现的那点线索便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得愣愣的盯着眼前这人:“宫主她......”
对方却伸出一根食指来,在他眼前晃了晃,语气也变得神秘莫测的:“老人们说,碎了的玉器,尤其是丢了的,是万不可找回来,再佩戴的。”
“因为玉器是有灵器的,它一碎,就代表替你挡了灾祸。你若执意要将它找回来,弄好,那灾祸也会找上门来。”
此种怪力乱神之说,他本是不该信的。但是见着对方那无比认真的眼神,再合着方才听的那故事,不知怎的,一阵寒气便直冲着后脖颈来,刮的他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连动一下身子都困难。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却突兀的从背后传来,少年少女的“哎哟”声便隐藏在一声狮子吼中。
“能收拾的都给我收拾好了,后天启程去参加武林大会,都给我打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