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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下山寻亲 ...

  •   山中一连晴了三天。三天后,薄衣便收拾后准备下山了。在再一的再三好意下,薄衣也便同意由他陪着自己下山。

      积雪尚未化尽,毕竟外面天寒,薄衣地腿还有些阵阵地痛。她一路都很小心,再一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近中午时出发,到达镇子也刚刚傍晚。残阳如火,倒也给镇子添了份温馨的暖意。薄衣想直接回家,再一温和地劝阻道:“天色欲昏,薄衣施主你也疲惫了,施主归家定还有诸多事端要解释,此时实不宜。施主不妨在客栈借住一晚,待明日洗去风尘,精神焕发再去归家。”

      薄衣听言也觉得有理,而且回家之后说不定还有一番疾风骤雨,怕要连累了再一师傅不得好好休息。

      “嗯,就依师傅所言。”

      晚间,躺在客栈的屋子里,薄衣睁着眼有些睡不着。这么多天来,终于离家这么近,心中却是忧虑比喜悦多。他们都认为自己已死,这一消息仿佛无形中一只手直接扼住了她所有思家的情绪,唯留丝丝不安和忧愁。

      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突然有些口渴,薄衣起身披了件衣服去喝水,回来时看到一楼大堂中一个年轻男子在低头吃面,葱花香四溢。那男子动作很文雅,可也看得出饿了很久,吃得还是有些急。

      男子吃着,好像突然发觉有人在看自己,抬头一看,正好与薄衣的目光撞上。

      薄衣有些尴尬,那男子倒先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男子面容还挺俊朗,笑容颇为爽朗,也夹杂着一丝不易见的尴尬。

      薄衣也回之一笑,朝他点了点头,便走开了。

      原是萍水一相逢,谁又知其中能扯出几缕缘来。

      人间所有的相逢,想来也都妙,有时真教人很难不信,冥冥中其实自有安排。

      ***

      次日清晨,薄衣和再一便离开了客栈,前往戚府。

      正巧这日也正赶上镇上开集,正是办年货的日子,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有很多,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出了客栈不远,再往前走,便是家附近时,薄衣突然对身边地再一道:“师傅,我们……吃个早饭再继续吧。”

      再一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两人在街边地一个豆花摊旁坐下,薄衣要了两碗豆花和两个烧饼,卖豆花地老板娘指了指不远处的摊道:“烧饼在那边取,人有些多!”

      薄衣道:“那算了吧。”

      “没事,我去取吧,正好我也想尝尝山下的食物。”

      “师傅……”

      “薄衣施主你坐着吧,我去拿。”说罢,再一便已经起身去了。

      “小姑娘,那是你家哥哥?”正在盛豆花的老板娘笑着和薄衣叙着闲话。

      “啊,不是……”薄衣解释道,“他是山上的僧人,为了赶路方便换下了袈裟,戴了顶御寒的帽子。”

      “这样啊。”老板娘看着手中刚盛好的一碗豆花道,“那我还不能放辣椒和葱了,这一碗就给姑娘你吧。”

      薄衣有些发怔地接下,把碗放在桌子上后,才抬头看老板娘道:“出家人……不吃葱和辣椒吗?”

      “老板娘,来份大碗的豆花,不加香菜。”

      “好嘞!”

      薄衣循着身后人的声音回过头去,有些惊讶:“是你?”

      那男子看着她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是昨晚撞见他吃面的姑娘,他笑道:“原来是姑娘,没想到在这儿碰见。”

      薄衣也回之一笑。那人在她身边坐下,老板娘把他的豆花都盛好端来了。

      “谢谢。”男子将腰上的一个包放在桌上,取了只勺子,刚要吃,那包中东西突然震了震,薄衣也向那包看去。

      男子也有些惊讶,放下勺子,解开包的扎口,只见一块翠玉在发光。

      薄衣莫名地觉得颈后有些寒,男子取出玉佩,愈靠近薄衣,光芒愈盛。

      男子看着薄衣皱眉道:“这玉佩乃一道长所赐,对妖气会有感应,姑娘你最近是不是沾了什么邪物?”

      宾来寺中,正赖床未起的白玉突然睁开了眼,一双漆黑的眼睛有幽光闪过。

      下一刻,被窝一空,一只雪白的狐狸的身影窜出了屋子,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男子把翠玉递到薄衣面前道:“姑娘,你拿着这玉,能祛邪气。”

      薄衣听得有些瘆人,她回想最近,好像是有些不大顺,便小心地伸出手,想要接下那翠玉。

      正在这一瞬,突然一声马嘶鸣如雷炸起,男子看向两人身后——大街上一辆马车的马匹突然如发了疯一般扬起蹄子,向豆花摊撞了过来!

      突生的事故让人头脑一紧,还好男子已经迅速反应过来,立刻将薄衣推到一边,自己也跌下凳子向后一翻。

      随着桌椅坍倒和破裂声,马蹄惊起一片恐慌。刚才的男子正伏在地上,抬起头来时,却看到不远处的人群里,一个一身干净白衣的少年,双手背后,远远地看着自己。

      他站在人群中,可是容貌姿态都十分出众,让人一眼难忘。他嘴角带着孩童般天真的浅笑,可是眼中并没有笑意。

      男子立刻站起身来,再看去,目光却再未寻得他的身影。

      再一的目光也从那少年身上扫过,不过仅是瞬间,他立刻跑向摊子边的薄衣,将她扶起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薄衣眉头皱着,脸色不是很好,她轻轻地动了动胳膊,微微地抽了口气。

      再一掀起她的袖子口,只见她手臂到胳膊肘都青了,她的另一只手掌上还扎着碗的碎瓷片,血肉连成一片。

      闻着血气,有一瞬,再一有些难耐地咽了口水,随后眼中便立刻清明了起来,对薄衣道:“我们去看大夫吧。”

      薄衣坐在医馆时心中郁闷之极,没想到到了家门口还有这种血光之灾。大夫给薄衣剔去伤口上的碎瓷片时,再一便出去在门外等着了,他说他有些晕血。

      再一坐在门外的石凳上,突然听到什么声音,仰头一看,屋顶上立着一只白狐狸。

      “三哥。”他用法力催动声音。

      狐狸眯着眼道:“以后看紧些,看了家里就回来,不要在这镇子上多留。”

      “好。”

      狐狸摇摇尾巴,便如风一般在屋顶上掠过,很快便不见了。

      薄衣出来时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手臂里也涂了药水,夹了一层布。她有些垂头丧气,再一道:“我们现在还去吗?”

      薄衣想了一会儿道:“去吧,不想拖了。”

      再一点点头。

      到戚府也不过一刻钟。薄衣走到戚府对面的墙后便停了下来,躲在墙后看着。

      戚府门前的灯笼都摘下了,门上的装饰也都去掉了。不一会儿,有两架板车从门口过,几个下人从上面搬着好几袋米面下来,来来回回穿梭门内外。

      没过一会儿,府门大开,从府内走出两个薄衣再熟悉不过的人——戚老爷正扶着戚夫人从府内出来。

      再一低头看薄衣的手,她的手指扶在墙上,却不自觉抓紧了,整个人看起来都紧绷着。

      这么远,薄衣看不到娘亲脸上的表情,却能依稀看到她的一只手被戚老爷挽在手中,另一只手在腰上不时地抚着。两人在府门前等了一会儿,一辆马车过来,挡住了薄衣的视线。

      过一会儿,马车的车夫大喝一声,马车便平稳地往前进了。

      亲眼看到这一画面,和想到这个画面很多次的感觉着实是不一样的。薄衣想,她回来这个家又能如何,能给母亲带来什么呢。她已经有了一个儿子,现在肚子里又有了一个期盼,这两个孩子是真真切切这个家的骨肉,她会随他们一起彻底融入这个家。或许,这次荒唐的事,便是上天的暗示,给她娘亲一个机会,也给她一个机会。

      再一看薄衣沉默了很久,不知她是何想法,等了很久,他才缓缓道:“薄衣施主……”

      薄衣回过神,抬着头看看他笑着道:“我们走吧,不知天黑之前能不能回到山上呢。”

      ***

      天快要黑的时候,薄衣敲响了宾来寺的大门。

      两人回来后,薄衣洗了洗手便去了厨间。她在厨间里待了很长时间,出来后,却带来了一大桌丰盛的菜,很多菜还是她在山下买了带上来的。

      “哇,欢迎施主回来。”

      “我就说施主会回来的。”

      众僧人齐坐一堂,立刻开吃。薄衣吃了小半碗饭后,便站起身来,找了个干净的碗盛了一大碗米饭和菜,想了想,又拿了一根煮熟的胡萝卜,用一个盘子端着,去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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