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落》伴泉山人

4、叛逆

　　铺好桌布，摆上花瓶，左看右看，点头。
　　一个上午，夏落都在布置乔末的家，忙活来忙活去，不亦乐乎，现在乔末的家终于像个家了。
　　乔末一直沉默着坐在沙发上看夏落忙东忙西，不置一辞。
　　拍拍手，收工，回头看乔末，有些小得意：“怎么样？不错吧？”
　　乔末嗤一声：“想不到夏少爷也会干这种粗活啊。”
　　“我也是住过校的，家务活还是会干一些的。”夏落自顾自坐在乔末身边喝水。
　　“学校的事……”
　　“不去。”
　　夏落叹气：“不想去就不去，不过你答应过我，会保护我的人身安全，所以只要不训练，你就要待在我旁边。”
　　乔末点一根烟，吞云吐雾。夏落看得直摇头。
　　“乔末，下周的比赛你为什么要答应？”
　　“还你钱啊，大少爷。”
　　“乔末，”夏落认真的扭过身体看着他，“你不欠我什么，上次的比赛你帮我赢了很多钱，我只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真的。”
　　乔末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夏落的眼神坦荡而简单，让他有些不自在，错开视线，扔掉烟头，两条腿翘上茶几，干脆闭上眼睛睡觉。
　　夏落有些无奈，帮他盖上毯子离开。
　　门关上后，乔末重新挣来眼睛，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车开进地下停车场，车上的夏落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乔末：“乔末，今天的比赛是你踏上职业拳击手生涯的第一步，作为朋友，我挺你。”
　　“……”
　　“啊……比赛结束我送你一样礼物作为纪念吧。”
　　乔末看向他，依旧不开口。
　　“呃……”绞尽脑汁想了想，无果，抓抓脑袋，“想要什么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不需要。”乔末开门下车，只留一个背影。
　　夏落无奈耸耸肩。
　　第三回合结束，乔末的点数已遥遥领先。他并不急于给对方以致命性的打击，只是带着对手绕擂台，控制着全局，必要时击打有效部位。
　　自始至终夏落的目光不曾离开台上的乔末，此刻的乔末就像悠闲自在的狮子，游刃有余地耍玩对手，这让注视着他的夏落有一点激动，有一点自豪。
　　自豪什么？夏落自己也不知道。
　　第五回合开始，乔末将战线拉得很长，一点点削弱对方的战斗力，折磨对方。
　　每一回合结束，乔末都会和座位上的夏落对视，那波澜不惊的眼神让夏落心跳加速。
　　第十回合结束，对手极近崩溃，裁判高举乔末的拳头宣布胜利，全场欢呼。
　　乔末闭目仰头，聆听欢呼，他感到体内的血液在暗暗沸腾。睁眼看向不远处的夏落，他早就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自己的那双眼闪闪发亮，格外的……漂亮。
　　看着若无其事换衣服的乔末，夏落仍然是激动的，脑子里一直回想着乔末刚刚搏斗时的眼神与动作。
　　“乔末！恭喜你！”
　　“……”
　　“你想要什么礼物？跟我说，兄弟我一定满足你！”夏落拍了拍胸脯。
　　乔末背上包直直看着他，“嘁”了一声，左手插进牛仔裤口袋：“你说的？”
　　“嗯，我说的！”
　　“那我要你。”
　　“……”
　　“……”
　　“啊，……啊？不，不是，我是说……你要什么礼物……”
　　「砰！」
　　乔末一把把他按在柜子上，低头盯着他：“我说，我要你，怎么？给不起？”
　　夏落后背有些吃痛，尝试开口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乔末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书房里，夏落抓着一本书立在面前仔细研究。
　　时而点头赞同：“哦～”
　　时而歪头疑惑：“嗯～？”
　　时而摇头否定：“咦～”
　　“啪”地合上书，撑着额头烦恼地看着封面——《叛逆期的应对策略》
　　唉……夏落叹一口气趴在桌子上，很显然，他关注于乔末的脾气，却忽略了某些东西——取向问题……
　　乔末拎着头盔走上楼道的时候就看见有个人坐在自己家门口。拿出手机一照，夏落不禁伸手挡了挡眼睛。
　　开门，进家，乔末往沙发上一躺：“来这儿干嘛？”
　　夏落摸索着开灯：“这几天都没见到你人，就来找你了。”
　　“怕我跑了？”
　　“对。”
　　乔末感觉自己平生第一次被人噎到。
　　“那是怕我跑了不还你钱？”
　　“不是，是这几天没见到你，担心。”夏落站到沙发边低头看他，“乔末，我再说一遍，你不欠我什么。”
　　乔末冷笑一声坐起来，抬头看着夏落的眼睛，真是漂亮的眼睛。
　　嘴角挂上讽刺的笑：“怎么？这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啊？被我吓着了，怕我缠着你？”
　　夏落想起下午看的书上写的东西「尽量安抚叛逆少年的情绪，顺着他的情绪开导」
　　于是他贴着乔末坐下来：“不要总是敏感地想那么多，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我没有要躲你，我想帮你拿到你想要的和你应得的，比如说拳击……”
　　“我说过，我想要你，仅此而已。”乔末撑着脸颊歪头看他，“给得起吗？”
　　“不是”夏落感觉自己有点说不清楚，“我会一直是你的朋友……哎呦！”
　　乔末一下子把他按倒，顺势压上来：“我不稀罕，要么就给，要么就离我远点。”
　　夏落对着他直勾勾的眼神，并没有想得起来反抗，乔末已经俯下身啃咬他的颈项，熟悉的气味钻进鼻子——淡淡的烟味……混合着……香水的味道……？
　　夏落一瞬间睁大眼睛，有些生气，开始拼命挣扎起来，乔末收紧力道制止他的反抗。
　　的确闻到了香水的味道，夏落气急败坏地一口咬上他的脖子，然后猛力推开他迅速站起来。用力擦着嘴，试图抹掉嘴巴上残留的香水味，香水味越来越清晰，夏落也越来越气愤，他瞪了乔末一眼，飞快冲了出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房间里的乔末放任他离开，垂着眼睛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