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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何谓正何谓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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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次日,却是烈日当空,太阳用它那炽热的光线炙烤着大地上的一切。按和府园子里以往在这个时候早就是满园的花香,如今园子的花草都被烤焦了,就连树叶被烤得打了卷儿。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事,更是在和千朝的记忆中没出现过的事!
一旁的婷然听闻面色有些凝重:“千朝,我听闻地里的庄稼没水都枯死了,很多地方上的老百姓连水都没的喝了。”她担心这样的天气再这么持续下去百姓会民不聊生。
和千朝虽点点头,可他担心的却是这样的天气再这么持续下去百姓会有暴动。
“我父亲一早便已上了折子给户部,为什么朝廷没有半点的动作?”
“旱灾又不跟洪灾一样,后者知道什么时候发生将百姓迁移走就是。这旱灾嘛,就算提前知道也避不开的。”和千朝淡淡道。
“看着他老人家茶饭不思的样子,我当真心疼又无法…”婷然跟个木偶人一样听话,给他去取了斟好的茶,他一饮而尽。
“今天所有官员递上户部的折子我都看了,没有一折是妥当周全的。”
婷然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平静地问道:“皇上不知?”
“皇上哪有闲情逸致管这等事。”
“可千朝,毕竟是这么大的事,关乎国家…”
“好了,回头你让岳父也别太操心,这事我会处理。”
她每每看到处理公事时的和千朝,心头只会涌起三个字:陌生人。
这种心惊,不知何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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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周后。
镇国公亲至旱灾一带巡视赈灾情况,体察民情,表扬赈灾功臣。皇上深感欣慰,闻其返京,特命高公公携御旨亲至和府赏赐慰问,百官同贺。
是日傍晚,和府大摆宴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丝竹悦耳,歌舞升平,宴席上觥筹交错,祝酒的满口歌功颂德。
只有凤相此时的表情,明眼人一看便知——不高兴。 “千朝,借一步说话。”寻了个借口先行离席了。
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和千朝礼貌地回以一笑,然而眸子里,全是慑人的寒芒。
和府庭院,回廊曲折。
凤相眉心微敛,似有一丝不快:“这帮贪官,把百姓的赈灾粮,竟换成了喂牲口的麸糠。这件事,你可知道?”
“我知道,岳父。”
“那你还不下令处置这些人?”
“他们听从的是我的吩咐。”和千朝好似有笑容,说出来的话语却叫人心惊胆寒。
他一下子重重汗水了,整个人都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震惊:“你说什么?!”
“岳父可知,这一斤口粮可以换几斤麸糠?”
显然,在清官眼里,这样的举措无疑是忍无可忍,因为麸糠是给牲口吃的,这是多不人道的行为!可是,人道在生死面前是什么呢?
“一斤口粮可以换三斤麸糠。这就等于,原本能救活一个人的粮食,现在可以救活三个人。”和千朝依旧彬彬有礼道,只不过他说出的话,越发让他的这位岳父满头黑线。
“可那麸糠是给牲口吃的,不是给人吃的!”
“我知道。”
“你知道还吩咐此等丧心病狂的旨意?!”
能用一切手段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事情,至于手段光不光明,见不见得人,统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这是他从小便有的认知。
“这就是我该做的,用相同的钱救活更多百姓,从而维护局面稳定,等大旱一过…”
和千朝话音未落,一边的凤相倒真是整张脸都黑了。“此话出自堂堂贤婿之口,真是令人震惊啊。”
“朝廷下拨的库银本就有限。岳父何来震惊一说?”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有些不该说的话老夫也不吐不快了。纵横朝野内外,和家掌控着朝中财权、兵权,历年来不论大小官员上供予你的银两,便是可富可敌国!你居然和我谈钱?!我述说的震惊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宽容!”
“岳父,这种坊间传言,您老怎么能信。”
“坊间传言…对,坊间传言!”一时语塞。这小兔崽子,狡辩功夫真不是普通的好。凤相吹胡子瞪眼:“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我的女儿已嫁与你,便是你们和家的人。从今天起,老夫再没有这个女儿,你这个女婿!”
最后一个‘婿’字还未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异声。
这声音极轻,几不可闻,好像是物体掉落在地的声音,但终究逃不过两人的敏锐感觉。
“谁在外面?!”
和千朝立刻大步上前,一把拉开书房大门。
门外,凤婷然深度恐惧的表情当即落入他们眼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