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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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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总会在特殊的环境下想起特殊的事情，比如下雨天，比如夜晚，比如下雨的夜晚。
凛冽的冷风伴着雨声从窗口的缝隙中挤入屋内，阿祈从梦中醒来，揉了揉发疼的额角，陷入对梦境的回忆中，过了小半会才叹了口气。果然如果不是做噩梦，梦境的内容在醒来后的几分钟内就会被忘记。
耳边传来时钟滴答的响声，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
凌晨2点20。
晃了晃半懵状态的头，穿上拖鞋，阿祈轻手轻脚的走下楼，打开客厅的门，倒了杯温水缓缓的喝下。
窗外的树被飞吹得左右摇摆，巨大的雨点疯狂的砸向树叶。
放下水杯，正准备回房间，眼神无意间憋到墙角的钢琴，立式钢琴，被一块白色的布遮住。
阿祈禁不住闭上了眼。
......
“生日快乐~我们家阿祈5岁了，这是礼物。”
男人蹲下身微笑着摸摸阿祈的头，伸手指了指身后的一架崭新的立式钢琴，漂亮的黑色外壳，崭新的黑白琴键。
小阿祈欣喜的吻了吻男人的侧脸，“啊，谢谢爸爸。”
身后的女人将写上了“5岁了”的蛋糕点上蜡烛：“阿祈，快过来吹蜡烛，记得要许愿哦。”
“妈妈，这是菠萝味的蛋糕嘛。”小阿祈凑到桌前。
“是哦。”女人摸摸她的头，温柔的像是4月的春风。
“妈妈抱抱。”小阿祈冲着女人伸出双手。
被抱起的小阿祈吻了吻女人的脸，“爱你，妈妈”
在一家人的嬉笑中，阿祈吹灭了代表4岁已经过去的蜡烛。
阿祈一边吃着手里的蛋糕，一边问：“爸爸，我能在钢琴上写字嘛。”
爸爸恶寒的抖了抖嘴角，想起那架被抬走的旧钢琴，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自家女儿的“梦想”，想拒绝的话语在接触阿祈可怜兮兮的眼神后被堵住。
妈妈捏了捏阿祈肉嘟嘟的脸颊：“只能写一句话哦。”
“谢谢妈妈。”阿祈欢脱的从沙发上跳起，拿了只笔冲向墙角的钢琴。
“这么皮，以后会没有男孩敢娶你的。”爸爸走到阿祈身边，轻轻的弹了下她的额头。
阿祈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在钢琴上写下一句话后才回头问他：“娶我是啥意思？”
“就是跟一个爱你的人生活在一起，一辈子。”妈妈温柔的看了眼爸爸回答道。
阿祈不满的摇摇头，“我不要和别人一起，我要跟爸爸妈妈一起。”
“傻孩子。”爸爸抱起阿祈，“爸爸妈妈怎么可能陪你一辈子。”
“我不管，我就要和你们在一起。”
......
5岁的阿祈不懂什么叫一辈子，直到后来爸爸的离开以及自己盲目的追寻让母亲在寂寞中死去，她才明白，一辈子真的太长。
也许爸爸那句话说的很对，善变的人类是永远不会明白什么叫一辈子，永远不变的只有唯一的梦想。
掀开盖在钢琴上的白布，琴盖上是用红色的笔上着一句话。
“成为日本第一。”
懵懂的年纪映衬着懵懂的字体，亦如那年懵懂的自己。
点燃一根香烟含在嘴里，红色的火光在夜色中跳动，给了自己一根烟的时间，长呼一口气，阿祈打开琴盖，被按动的琴键发一阵悦耳的琴声。
指尖在琴键上飞舞，心脏在琴音中抽痛。
崩溃的感觉在脑海里迸发。
“啪。”客厅的灯被打开。
突来的灯光让阿祈难受的眯上眼，半分钟后阿祈终于适应光线，有些呆泄的回头，同居的少年站在她身后，手里是装满温水的杯子。
“明天来看我练习。”丢下这句话，少年转身上楼。“一定要来。”
恍恍惚惚回到房间，打开床头的收音机，深夜电台，沙哑的女声在反复吟唱。
“付出的从来不会等于收回。”
阿祈闭上眼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周四下午，阿祈清点好新到的货物，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3点20分。想起凌晨时自己似乎被要求去看训练。
“明天来看我联系，一定要来。”
那样肯定的语气，如果不去的话，估计会闹别扭的吧，可是那孩子为什么非要她去看训练呢。
关好店门，在不远处的自动售卖机买了一堆宝矿力，那孩子也许，难道，可能是想喝饮料？
写有“湘北高等学校”字样的校门外，洋溢着连绵的尖叫声，少年少女惊慌着走出....阿祈默了几秒，不对！！这画风不对劲啊！
“同学，体育馆怎么走？”阿祈拉住一个平头少年。
被拉住的少年是典型的学霸长相，扁平的鼻头，方正的脸颊，金框眼镜，一副我学习很好的拽样，显然学霸少年对阿祈的举动感到很不满，嫌弃的拍掉阿祈的手。
“又是个找体育馆的，怎么一个一个的没完没了，烦不烦？”
“啊咧？”
“学校里的女生就算了，连校外的都找来了！女的就算了！连男的都还要过来找！”
校外？男的？阿祈大囧，难道说她长得像男的？
阿祈眼光又转向学霸少年憋屈的面容，默了半响...喂喂，我说学霸君你的眼色里不要流露出那么赤裸裸的嫉妒好嘛，男的都找来是什么鬼？
阿祈突然很同情这哥们，果然还是自家弟弟太帅了吧，果然是少女们都去看弟弟了，果然学霸君你是羡慕嫉妒恨了吧。
拍了拍学霸君的肩膀以示安慰，又拉了一个看起来很友好的男生才问清楚了体育馆的方向。
绕过2栋教学楼，又绕过几群结伴回家的少年，抬眼一看，晴子三人组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突发情况，颇有一种今天就是末日的我们快尖叫几声的感觉。
疑惑的继续抬眼。
试问不良少年们最喜欢的事情是什么？回答：找茬。
“也让我们加入玩玩吧，宫城。”长发飘飘的不良少年一号玩着手里的篮球，一副“你们这群渣渣拜倒在我强大的威压下吧”的拽样。
“不要穿鞋进来。”眼镜少年惊呼道。
这种情况下，你还关心穿鞋的问题，眼镜你到底是有多耿直！
矮个少年冲出来拦住眼镜，“幕木。”
矮个少年你是明眼人！
“让我们加入吧，宫城。”长发飘飘又发话了。
试问辛苦拖的地被弄脏了处于青春期的少年们会怎么样？回答：怒吼。
“那是别人辛苦擦得地板！！”
“篮球队也有这样的笨蛋嘛？有趣”
“你说什么！混蛋！”
......
樱木承包了整场的怒吼工作，而且工作的很努力。
事情是这样的，长发飘飘，也就是三井寿，因为某种青春期的荷尔蒙爆发从而无意识的打起了无辜的宫城良田的主意，也就是矮个少年。
从此各种找茬各种斗殴。
终于，宫城爆发了，你丫的敢找人围殴我，我打不赢你们全部人，我也要干掉你一个。
这场战役在三井和宫城的双双住院中落幕，三井从此少了2颗门牙。
少了2颗门牙的三井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妈的，我牙都没了你还在那活蹦乱跳，这果断不能忍。
于是，三井集结了不良少年ABCDEFG，势必要打掉良田3颗门牙，不对！是上下排牙齿都要打掉！
阿祈无语的望了望身边的晴子，故事大概也许...应该就是...这样子的吧？
故事的主角之一宫城低下头冲三井说：“我们正在练习，求你了三井...不要这样。”
再试问如果有人打掉了你的门牙，再告诉你不要再来找我麻烦了，你会怎么样？三井答：你丫的，老子门牙都掉了你就让我听这个？
“我们是专程来砸场的啊。”三井一脸狂妄。
穿着红色背心的大叔用烟头烫向三井手中的篮球，这算是篮球少年们最不愿意看见的场景吧？
“你们这些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樱木怒吼，冲向前的动作却被宫城拉住。
“住手啊，樱木。”
阿祈疑惑的问晴子：“为什么要住手？”
晴子顿了顿才回到：“队员打架被老师们发现的话，篮球社会被解散的。”
“原来是这样，哎哟，站着好累，我们进去坐着看吧。”
在晴子讶异的眼神中，阿祈拉住她的手牵着她走进体育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别怕啊，打架什么的在这个年纪很正常的，放心，有姐姐在，不会被波及的。”
“可是...”
“可是什么？怕流川枫受伤嘛？”阿祈调侃道。
晴子红了脸，算是默认。
阿祈语重心长的说：“受伤后被少女包扎什么的最有爱了。”
“樱满姐姐！！”
“你哥哥快下课了吧？”
“诶？是，是的。”
“嗯。”
晴子的大猩猩哥哥来了的话事情就会被解决了吧，阿祈淡定的坐在原地想着。只是...当自家弟弟被ABCD以及红衣大叔重重的打倒在地的时候阿祈就不淡定了。
什么时候高中生的斗殴事件会变成满头鲜血倒地了！！！
终极BOSS，也就是红衣大叔再解决了流川枫后臭屁的再次宣战：“下一个。”
“大家不要这样，这样下去真的会被解散的！”球员A
“求你们了，我们今年真的有希望进入全国大赛。”球员B
“你们先去把门和窗户关上，老师们快来了。”球员C
你大爷的！你们这些观战的队员是什么情况，忙着去关门关窗也不知道去帮忙打架嘛！
理智的神经啪的一声断裂了。
阿祈愤怒的将手里的宝矿力砸向红衣大叔，眼神没有离开躺在地上的流川枫。“你们这群人是怎么回事，朋友都受伤倒地了，你们就只会在一旁尖叫嘛，真是猪一样的队友!愚昧！无知！”
“去你丫的，你们这群只会在一旁看戏的人，全国大赛？做梦吧！”
“最爱的运动被侮辱了你们就什么也不敢干嘛？可笑，说什么全国大赛、！你们配打篮球吗？”
话一说完，所有人一起看向阿祈，目光灼灼，看着她就好像明明去看初恋打开后发现是一部咒怨一样令人难以接受。
阿祈不理会他们的各类眼神，快步走向流川，却在经过红衣大叔身边时被拉住。红衣大叔手里的宝矿力被握的紧了又紧，这期间阿祈与他四目相对，火花溅起....阿祈固然想帅气飞脚死踹他，无奈除了颜值和财力她似乎什么也不敌他。
但是条件可以输！气势不能输！要破相也要英勇的破相！要以切身行动告诉弟弟，姐姐是在乎他的！
“可惜呢，你是我喜欢的类型啊。”大叔举起拳头向阿祈砸来，在众人惊呼声中，阿祈闭上双眼，完了完了万一自己也住院了，谁给弟弟送饭啊？
预想的疼痛感没有落下，大叔的拳头在半空中被樱木拦下。
“虽然我很不爽阿祈姐为流川那家伙出头，但是阿祈姐是我的朋友呢。”
阿祈被拉住的手被放开，樱木轻轻推开她。
“别想再伤害我的朋友，还有我喜欢的篮球！”
“大混蛋，我宰了你。”
这个一刻，15岁的红发少年，菱角分明的脸庞上挂着无谓的神情，太霸气了！
“大家都退后不要出来，这里很危险的。”
听见樱木的话，阿祈狠狠的瞪了一眼围观的群众，冲樱木小声说道：“小心。”才快步走到流川枫身边。
“为什么？”流川枫虚弱的开口：“为什么那么冲动。”
阿祈检查了他头部的伤口，伤口集中在额头和脸颊上，生发区没有明显的伤口，很好，看起来不用剃光头了，颜值算是保住了。
“是你冲动还是我冲动啊？”阿祈脱下外套压住他冒血的伤口：“你叫我来看你训练就是让我看这个？”
“你是想暗示我这个学校太危险了，要给你转学还是想暗示我，我的生活太安逸了需要点激情？”
沉默了许久。
“不是的。”他解释道“那时候你在哭。”
阿祈一愣，当时她是在哭嘛？
“那些女生，看我训练的时候好像都会很开心。”
“所以，想着让你...”
“我哪知道那些混蛋偏偏在今天...”
“对不起。”
听人说岁月流逝，当我们回首，翻阅着自己的心灵，总有一段段记忆或是一句话在生命中刻下深深的痕迹，每当我们拾起它时，心里总涌动着一丝久违的冲动，这便是感动。其实，在生命的长河中，每时每刻都有感动存在。
在许多年后，光想起那个人说的那句话，就会感觉瞬间被治愈了。
我想让你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