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似水如鱼 上》迷途之鱼

4、第四章：安慰

　　一曲终罢，裴烁冰这才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是来找人的，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个人就是小鱼，或者说他强烈的希望那个人就是小鱼。拿出手机迅速的拨通电话，几秒钟后那人的手机应声想起，巨大的欣喜顿时涌上心头。
　　“喂！若谦，你到了吗？”方天余看见来电显示是若谦，估计他已经到了。
　　“嗯！”裴烁冰有些紧张。
　　“你在哪？我去接你！”方天余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开始收拾乐谱准备离开。
　　“我在你教室的门口。”裴烁冰慢慢恢复平静。
　　“…………”方天余楞了一下，立刻看向门口，只见一位高大帅气的大男孩正看着自己微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对方已经挂了电话走到他身边，“你好，逗小鱼？我是若谦，我叫裴烁冰。”
　　“嗯，你好我是逗鱼，我叫方天余。”还好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把他从刚刚的震惊中拉回来“你怎么直接找到这里了？来了多久了？”
　　“没多久，我想给你惊喜啊，可是没想到被惊喜了一下！”
　　“呃？”方天余被惊喜绕的有点晕，他当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目光洗礼很久了！
　　“呵呵，你弹的很好听！”裴烁冰由衷的称赞！
　　“啊，谢谢，还好吧，很久没练了！”方天余有些被夸不好意思！
　　“你练习完了吗？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今天一天都是在车上凑合的，现在已经饿的不行了。”
　　“好，今天我请为你接风！”
　　两人在学校旁边找了一个小餐馆，裴烁冰一天没有好好吃饭，正好大快朵颐一场，酒足饭饱之后两人随意的校园里逛着。他们是通过网配认识的，话题自然就聊到上面去了。
　　“天余，说起来我们搭档配的剧有好几部了吧！”
　　“嗯。。大概有四五部的样子，的确不算少了。”
　　“呵呵，是啊，还记得第一次跟你pia戏吗？那是场被虐的戏，可你就是哭不出特别悲伤的感觉，害得我们一直给你讲伤心的事情，一直到最后只能勉强录一小段，却害得努力给你营造气氛的我们郁闷半天。”
　　“呵呵，当然记得，当时我才刚刚玩网配，没有经验又是第一次配那种苦情的角色，所以很难带入感情，我还记得当时我们对戏的时候你一直在引导我的情绪，教了我很多东西呢！”
　　“那个时候第一次听见你的声音，很干净透着灵性，听起来很舒服，当时就猜想这一定是个透着灵气的孩子，今天得以见到本尊还真被惊艳了一把！”
　　“裴学长，你这样的阳光外形加完美内在才是大家瞩目的焦点吧，就别拿我寻开心啦！”
　　“我可是很认真的说哦！”
　　“那你还是不要这么认真吧！呵呵！学长说说这次辩论会的事吧，你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辩论赛是在星期五的下午，明天一天都要在你们学校做赛前准备，预计是周六返回！在这里待三天！”
　　“辩论赛很难吧，能被学校代表学校比赛，学长真厉害！”
　　“嗨，其实就是两队人为一个无聊的话题光明正大的吵架，只是不带脏字罢了，也没有什么厉害！谁叫我学的专业就是帮别人吵架，用掌握的词句攻击对方语言的漏洞，吵赢为止！呵呵”
　　方天余被裴烁冰这种说法逗笑了，他觉得把一个明明很严肃的话题，从一个他映像中很严肃的人口中，用这种不正经的调子说出很有喜感！
　　裴烁冰看着无意间露出的微笑有点晃神，真好看！
　　“如果这次你吵赢了，我就送你一个吵架王的称号！哈哈”
　　“哈哈，好啊！”
　　暂时无忧无虑的青春可以这样放肆的欢笑一场，很巧的是两个人都是从来都不曾放肆的人，此刻就显得尤为轻松珍贵！
　　天已经是墨黑色了，裴烁冰需要赶回酒店，晚上老师还要点名！
　　往大门口走的路上，旁边路过的同学向方天余投来异样的眼光，有的小女生看见他像是看见什么明星一样眼睛里闪着无数的小星星，有的人看见他像是被满足好奇心的舒畅，当然也有鄙视的目光夹杂其中！
　　他们发现了这不对劲的氛围，疑惑的对望一眼，都像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方天余的电话想起，是沈小北打来的。
　　“喂，你小子在哪呢？”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我在校门口附近，怎么了？”
　　“你下午是不是在练习室弹琴？”
　　“是啊。”
　　“你一定没有上校园论坛吧！”
　　“没啊，晚上一直跟朋友吃饭呢，没时间上网！”
　　“你现在去看看吧，现在里面最火的帖子就是你弹琴时的动人身姿了！”
　　“什么？”方天余直接挂了电话用手机登陆学校网站进入bbs，只见一个硕大的标题出现在论坛最上面[校内惊现钢琴小王子，清秀俊颜深情演奏，妹子们的福利]内容里面附带一个视频链接，播放的就是今天下午方天余弹琴时的情景，下面的评论已经有很多页了，有点赞的，有起哄的，有质疑的，有说无聊的，有说炒作的，有说想出名的，还有无所不在的‘雷锋’同学贴上了他的姓名班级甚至于寝室哪张床！看见这一切，方天余的脑子瞬间炸开了，怎么会这样！他拿手机手有些颤抖！
　　裴烁冰在旁边看见了那个视频，他突然有些恼火，让他惊艳的画面被这么多无聊的人妄加评论简直不能接受，最好除了他别人都不准看！
　　裴烁冰握住方天余抖动的手，虽然气愤却还是温柔的劝他:“天余，没事了，就是一个视频而已，不要管其他人怎么说，自己开心就行！”
　　“为什么要发帖，为什么要传上网，为什么不能安静些！”方天余还是有些激动！
　　“没事没事，只是校内论坛，都是同学，大家新鲜两天就回过去的！”裴烁冰发现方天余真的生气了，并且有些过于激动，担心他会做出过激的反应，把他拉到自己身边紧紧抓住他的双手！
　　而此时的方天余脑子里只是重复的响起妈妈说的:“暴露在聚光灯下的灵魂的悲惨的，无法与爱情相伴，越美的东西越会招致自私的人性，人心总无常，平凡最珍贵。”那时的母亲神智已经出现了问题，每天都会说很奇怪的话，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美丽的脸会扭曲的十分诡异，每次都能把小时候的他吓哭，长大一点以后才明白母亲承受各种巨大的精神压力和无奈，无法正常睡眠，最后导致抑郁自杀。
　　又一次被母亲的脸吓的惊醒，发现自己被裴烁冰扶着坐在路旁的石凳上，他握着自己的手，紧紧皱着的眉头，一双明亮的眸子反射月亮柔和的光芒，眼神里写满了担心、关切和紧张。与脑海里哪张恐怖脸形成照明的对比！觉得安心了许多！
　　方天余调整了一下呼吸，思绪平静了一些，“谢谢学长，我没事了，你快回去吧。”
　　“你刚刚怎么了？确定没事了吗，我不放心。”
　　“事情有些突然，一时激动了，现在没事了，真的，我送你到门口吧！”
　　“不，这样我还是不放心，我送你回寝室吧！”
　　方天余拗不过他只好一起走回寝室，一路上仍是议论纷纷的声音，方天余不想理会，低着头默默走路，裴烁冰也不出声默默的跟着。他有些不解，照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个视频又不是裸照什么的，也只是在学校这个小范围，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为什么他的反应会这么大？无助的让人心疼！
　　从来没有发现寝室的路这么长，在楼下跟裴烁冰分别，看着他带着一副放心不下的神情转身离开，方天余也像被抽走支架一样努力提起精神回到寝室！
　　沈小北看见方天余没精打采的回来，立刻过去把他拉到椅子上坐着询问他还好吗？方天余只说了一句：有些累！就洗洗上床睡了。虽然进了大学才认识的方天余，但是他知道方天余很内向不愿意跟人交流，跟自己的交流还算是多的，所以他对天余还是有些了解的，恨不得要把存在感降到最低，明明那么惹眼的人却不愿出现在大家面前，沈小北猜他肯定是有些不好的经历刺激的。他看得出来方天余不想提及，他也不问，只是在平时对他多谢关心罢了。
　　一觉醒来，方天余像往常一样上课，沈小北仍惴惴不安的跟着方天余，活像一个老妈子。不过他的担心多余了！方天余有一套自动屏蔽系统，他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周围的环境让他感到不安，他会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小空间内，无视所有外界干扰，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等到这些慢慢褪去他也会慢慢从壳里出来，正常的继续他的生活。他庆幸自己有这样的技能，否则在那段日子里他早就不知道崩溃成什么样了。
　　期间裴烁冰给他发过短信，询问他的情况，他回信息过去叫他放心，然后希望他一切顺利，赢得吵架王的称号！
　　赛前的训练的确紧张，裴烁冰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来找方天余，只能约在赛后在好好聊天。放天余也没有去打扰他，怕他分心。
　　很快就到了比赛的那天，从不凑热闹的方天余叫上沈小北一起，早早来到学校大礼堂等待比赛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