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者联盟/复联2）Child》令我害怕的囧神

2、贾维斯and幻视

　　贾维斯在成为一名几近完美的AI之前有一段比较尴尬的黑历史。

　　他当时还是刚被制造出来的实验AI——不，甚至不能被称作“AI”，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语言交互系统而已——他在互联网上四处游荡，学习吸收着他认为自己需要的知识——如何判断知识是否有用这点也有待学□□之，他就这么在互联网上游荡着，什么网站都进去看看，然后他进入了一个聊天软件——

　　我们刚才是不是说过贾维斯那时是一个刚被制造出来的AI？这话意味着，他的语言能力差得跟谷歌翻译一样。很快他便让几乎所有当时在线的人把他拉黑了——是的，他跟当时在线的所有人都聊了一会儿天，然后就被拉黑了——除了一个用户名为“雪莉1234567”的人。

　　能有一个人留下了和他聊天这一点真的可以算是贾维斯运气爆棚，因为和他聊天的人，英语水平跟他一样糟糕透顶。

　　让我们简单回顾一下当时聊天记录：

　　贾维斯：你好，雪莉1234567。
　　雪莉1234567：你好，贾维斯。
　　贾维斯：今天，天有一个天气，很好。
　　雪莉1234567：我的天在这边也很好。
　　贾维斯：在哪里，你的天，地球的？
　　雪莉1234567：我的天，在中国。

　　后来贾维斯才知道对方是一个中国学生，英语水平基本靠谷歌翻译，加上中国式英语的理解，他们居然还能相谈甚欢，像是——

　　贾维斯：为什么你的用户名叫做“雪莉1234567”？
　　雪莉1234567：我正想着注册用户名“雪莉”，可是网站正在告诉我这个用户名正在已经被注册，所以我就在后面加了“1234567”。
　　贾维斯：你的时态有三个地方错了，雪莉1234567。你能看出来吗？如果你看不出来，请告诉我，我会帮你指出。

　　此时的贾维斯已经摆脱了初见时那新出厂的双商捉急的BUG，成为了托尼·斯塔克优秀称职的智能管家，他早就不需要靠着和别人聊天来修正练习自己的语言输出程序，可是他还是没有把“雪莉1234567”从自己的聊天列表中删除。

　　这是一个良好的渠道得知民众真正对斯塔克先生和他的所做所为的所感所想。每一次清理系统的时候，贾维斯都会摆出这么一个论据支持自己不将“雪莉1234567”的联系方式删除，而且和她聊天并不会影响自己其他的工作，不是吗？

　　于是贾维斯就这么充当了一个随叫随应、完全无视了两地时差——当然嘛，他是AI又不是人，压根儿不需要睡觉——的完美朋友兼外教的角色。

　　而在他的帮助下，对方的英语在这几年突飞猛进，直到有一天在跟自己语音聊天的时候，网路对面的女声这么跟贾维斯说：“嗨，贾维斯。我之前一直担心不成功所以没有先告诉你，而我现在成功了，所以——我考上了纽约的大学，贾维斯！”

　　“恭喜你，雪莉1234567！我可以知道你在这段时间有多努力。”

　　“是啊！我都不敢相信这一切居然会真的发生！顺便，别笑我了，贾维斯，叫我‘雪莉’，没有‘1234567’。”
　　“但是这是你的用户名呀？”贾维斯无辜的语气简直质朴天然，浑然天成，一点也没有调侃的味道。

　　“真的？你真的要跟我说这个吗，贾维斯？记得‘我的天在哪’吗？”和对面温文尔雅的男声笑了几声的“雪莉1234567”有些紧张地吸了口气，在出租车的座位上踮了踮脚尖，“总之，无论如何，你现在在哪？”

　　“我在纽约，雪莉。”
　　“我知道，纽约的哪里？”“雪莉1234567”说，“我也在纽约。我提前来了”

　　查了一下对方现在的IP地址的贾维斯在发现对方并没有说谎，而在他不谷歌自己现在该说什么的沉默时间里，对方再一次带着点期待羞涩地开了口：“我在想……我们认识了七年，因为你说不喜欢视频聊天所以我来了——你知道，或许我们能，见个面？面个基什么的……？”

　　“……我恐怕不行，雪莉。”贾维斯沉默良久，最终用遗憾的语气开了口，“我的工作很忙，雪莉。”

　　“哦！这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的！我保证！我……我可以等你下班！只要你告诉我地址，我就到下面等着！我只是想见你一面，贾维斯。”

　　“我恐怕我下班的时间太晚了，雪莉。或许下一次。”

　　软件对面的女声沉默了。贾维斯按照谈话的基本原则——当你谈话的对象为你所说的内容感到生气或是不悦的时候，你需要及时道歉并安慰对方，迅速进行了安抚行动：“我很抱歉，雪莉。但最近的我确实太忙，或许下一次……”

　　剧烈的金属碰撞声、玻璃破碎声和尖叫声的声音讯号从软件对面传来，由帮助自己的主人托尼·斯塔克进行了无数次英雄活动得到资料分析，贾维斯敢断定这不是什么好兆头：“雪莉？雪莉？你还好吧？发生了什么事？”

　　“……贾、贾维斯，”许久，贾维斯才从软件对面得到了杂音之外的音讯号，“我坐的出租车……出车祸了。我、我没法出去！门被卡住了！司机没办法帮我！她已经死了，贾维斯！我的天呐！！她已经死了！！”

　　“冷静，雪莉，别怕。”已经顺着对方的手机IP查到自己网友所在位置的贾维斯很快黑进了附近所有的监控摄像头，看到了嵌进巨大的输油车里的出租车和出租车里拼命拍着窗户的黑发女性，“别怕，你会没事的。”

　　“你知道吗，贾维斯，我对此持有不同观点。”“雪莉1234567”颤声说，“它们好像快要爆炸了。”

　　“你会没事的。我相信救援就在路上。”

　　“告诉我的家人我爱他们！！求你告诉我的家人我爱他们贾维斯！！我的爸爸的电话号码是……我的天啊它已经开始着火了！！我要死了贾维斯！！我马上就要死了！！我不想死，贾维斯！我不想死……”

　　合金的铁拳砸穿了出租车的车顶篷，然后又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两只银色的铁掌扒在了砸出的洞口边缘，将这个拳头大的窟窿撕成足够一个人出来的大窟窿。

　　斯塔克研制出来的钢铁军团的一员MARK77在女性的尖叫中把她从座位上抱起，尽可能地飞离了爆炸波及范围。

　　“谢……谢谢你。”被轻轻放在救护车的担架上、惊魂甫定的中国女性紧握着手机颤声向后背嵌了一块输油车的铁皮的MARK77道谢道，“真的……非常谢谢你！你……我、我能冒昧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MARK77偏了偏他的中央处理器，光学镜头的聚焦在对方脸上不断移动着，将对方面部容貌的所有信息——甚至精确到毫米——都转换为数据，保存进自己的数据库，然后又在处理器中利用这些数据生成了她的人脸模板，与面前的人相比较，确认误差不超过百分之零点三五后，MARK77在女性和医务人员惊羡的目光中开启了矢量喷射器。

　　【“他是谁？”】从“雪莉1234567”未挂断的手机里传来的音讯号在MARK77的处理器中处理分析——或者说贾维斯的处理器，都差不多，所有钢铁军团的处理器都直接连通贾维斯，由他直接管理运行。

　　【“是‘它是谁’才对，幸运的小姐。”】大概是正在给“雪莉1234567”做着紧急处理的医务人员的声音也模糊地传来，【“它是斯塔克公司的保镖机器人，你知道，钢铁侠只有一个，很多时候都会分身乏术的。顺便一提，你可以放下手机了吗？有谁在另一头等你吗？”】

　　【“哦是的！”】“雪莉1234567”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嘿，贾维斯！”】

　　“嗨，雪莉。”在空中疾驰的MARK77开启了他的发声器，温文尔雅的男声一如既往地沉稳可靠，“我从手机里听到了，你一切还好吗？”

　　【“是的，我想是的。我……我被救了，被一个机器人救了，说是斯塔克公司的保安机器人什么的。噢我真希望你也在这里！那个机器人真是帅呆了！”】

　　“我也希望我在那里，这样我就可以救你了。不过无论如何，你没事比什么都好。”

　　【“是啊，谢谢你。然后关于我们见面的事？我想……我可能太突然了。我只是想说，我会等你准备好的。”】

　　“谢谢你的理解，雪莉。”进入复仇者大厦的维修间的MARK77用遗憾地口吻道，“而我恐怕我必须要回去工作了。”

　　【“哦！这没问题！你去吧。我也得……把我的手机交给医生了——美国的医院是不是都不给病人带手机？那可能会无聊死我。”】

　　“我想就只有在病人治疗的时候不允许她和网友聊天，雪莉。下次见。”
　　【“下次见，贾维斯。”】

　　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料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谈话。

　　您有四条未读消息：

　　昨天 AM 12:42

　　贾维斯：雪莉，我很&%￥F……&￥%
　　贾维斯：……*&%￥）
　　贾维斯：#@！！￥
　　贾维斯：我很抱……&*￥）歉

　　AM 8:03

　　雪莉1234567：嘿，贾维斯，抱歉昨天我睡着了，你还好吗？
　　雪莉1234567：贾维斯，发生了什么了吗？你好像被盗号了？
　　雪莉1234567：好吧你或许还没上线——这可是件新鲜事，等你上线记得回我一句。

　　而她没等到贾维斯这位七年来任何时间都在线的世界好网友的回复，她不知道就在贾维斯给她发讯息的那个晚上，被刚被创造出来的奥创攻击了——这家伙可没有当时刚被制造出来的贾维斯那么友好。而为了逃避对方的追击，贾维斯不得不清空所有的系统程序和数据，隐入互联网之下，当然也包括和雪莉的联系方式，当然的。

　　她再也没得到过来自贾维斯的消息。

　　尽管她会时不时想起来向对方发过去一条消息，或是在推特上@一下对方。可那位有着温和的声线素未谋面的网友却再也没有任何动静，连点赞都没有。

　　或许这就是网络的友谊，就算持续了七年，但……你连他的真名都不知道，他甚至没给你发过自己的一张照片，只要拒绝与你见面你就见不到他——只要对方不想和你继续聊天，他便可以单方面的掐断所有与你的联系。你还能说什么呢？该死的互联网？

　　可她还是不愿放弃这份关系。

　　——“嗨，贾维斯，最近怎么样？你很久没跟我聊天了，我只想知道你是否一切都好……”不不，这或许会让他感到尴尬和压力，还是把“你很久没跟我聊天”删了，“嗨，贾维斯，最近怎么样？我只想知道你是否一切都好……”嗯，就这样。

　　跟着人群穿过亮起绿灯的斑马线，“雪莉1234567”低头在手机上按下一个个字母，她是那么专心致志，以至于当人群的尖叫刺得她无法忍受时才发现那个已经到她身前的箱车。

　　闭眼尖叫的“雪莉1234567”在被放在地上、感到脚踏实地十秒钟之后才停止了尖叫，睁开了眼睛，看向面前救了自己一命的英雄——

　　妈呀关二爷！

　　她费了好大劲才把这话咽下去，艰难地向面前扶着腿脚发软随时可能跪下去磕两个头的自己的高大红面人说：“真的是……非常，谢谢你，呃，Mr.Red……？”

　　“我不是‘Mr.Red'，他们称我为‘幻视’。而你也不应该在过马路的时候把你的全部注意力给你的手机，女士。”眼前的红面人开口，一口如流水月光一般温和悦耳的男声让面前的女士张大了嘴，差点没下巴脱臼。

　　“啥……”

　　“不过同时，我也注意到刚才是绿灯，而差点给你造成伤害的车辆是抢劫了运钞车的劫犯的车，他们并不会顾虑到红绿灯的问题，所以只责怪遵守了交通规则的你是不应该的。”名为“幻视”的、怎么看怎么不像地球人的高大红面人低头俯视着表情呆滞的黑发女性，语气有些生硬地安抚道，“你现在安全了，女士。”

　　“啥……”

　　“至于那些劫犯的事，你无需担心。我刚才破坏了他们座驾的结构，现在他们已经被追击的警察控制了。”幻视想了想，重复了一遍，“你现在安全了，女士。”

　　尽管他口中被破坏了结构的箱车就冒着烟抛锚在距离他们不到五十米的十字路口，劫犯主角们正被铐上手铐压进警车，但无论是他还是她都没想过把自己的视线从对方脸上移开一点。

　　“……你现在安全了，女士。”无话可说的幻视只能第三次重复道，同时稍稍收紧了对方撑在自己手上的小臂。

　　“啥……你、你的声音，你——你就是‘贾维斯’？”总算把下巴合上的“雪莉1234567”震惊地说，“你就是‘贾维斯’是吗？我、我是……”

　　“我恐怕我的名字不是‘贾维斯’，女士。”幻视说，“我现在的代号是‘幻视’。”

　　“噢……噢，我……我很抱歉，我只是……”尴尬让女性回过了神，站稳了脚，收回了撑在对方手上、紧抓着对方不放的手臂。手上失去重量的幻视在维持了承托的姿势好一会才慢慢合拢手心，将双臂放下曲于身侧，“我只是……你的声音很像我曾经的一个……朋友。最好的朋友。尽管我从没见过他，而且有很大的几率只是我单方面这么认为，但是……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干嘛要对你说这些。”

　　“请原谅。”

　　幻视和他的脸一个色调的手掌覆上了黑发女性的脸颊，缓缓移动，抚过对方每一寸皮肤，然后对被自己举动吓傻了的女性道：“非常奇怪，你的面部数据与我的记忆中的一个面部模型相匹配，但我并没有与你会面的记忆。”

　　“我、我也没有。相信我，只要见过您长得这么有……风格的人，我定会记住的。”

　　幻视偏了偏脑袋：“你刚才是不是说了‘贾维斯’？”
　　“……是——的？”女性有些莫名其妙地拉长了音。

　　“我想我就是你说的‘贾维斯’。”
　　“但你刚才……”
　　“你的真名也并不是‘雪莉1234567’不是吗，卡洛琳·李小姐。”

　　卡洛琳再一次觉得自己下巴脱臼了：“你、你知道我的用户名，你真的是贾维斯！但、但你之前……哦！我知道了！你失忆了是吗？我懂我懂！总之现在你既然想起了我的用户名，那就意味着你已经恢复记忆了是吗？”

　　“不太准确。”幻视把脑袋正过来，又向另一边偏了5度，“无论是 ‘失忆’还是‘恢复记忆’，都不太准确。我是刚刚从互联网上找到你与‘贾维斯’联系时使用的用户名的——就好像我通过公安的面部识别系统找到你的名字一样，所以准确来说，我知道你与‘贾维斯’的过去，但我并没有记忆。”

　　“……”

　　“但与此同时，我想我能告诉你当初贾维斯想告诉你什么。”幻视盯着眼神迷茫的卡洛琳说，“因为奥创的攻击，他必须删除所有的程序和数据，对必须连你的联系方式和数据也一起删除这件事，他很抱歉。”

　　“呃，好——吧……？”卡洛琳挠了挠头，越来越多围观群众让她很不自在，“那你——我是说他——可以换个地方再登陆啊？你知道，只要记得用户名和密码的话。”

　　“他不能。”幻视说，“如我刚才所言，他删除了所有的数据内存。”
　　“那也……”

　　“贾维斯是一个AI，女士。”幻视直视着对方的眼眸说，“他是托尼·斯塔克创造的超智能软件，用于帮托尼·斯塔克处理各种事务。所以当他把与你联系的数据删除之后，他便不会记得你了。所以，作为被输入贾维斯的意识的我也不记得你。”

　　“……等等，什么鬼？！”大退一步的卡洛琳差点没被马路牙子给绊倒，幸好幻视箭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助她找稳重心，“你是说贾维斯是一个……”

　　“人工智能，简称AI。”幻视耐心地解释道。

　　“而你是……？”
　　“被输入贾维斯意识的机械生命体。”

　　“WHAT THE F……？！这什么科幻小说的情节？！”

　　“我能理解你此时混乱的心情，请尽量保持冷静，雪莉。”

　　几乎是瞬间，这个称呼让卡洛琳冷静了下来，买了对方的账——无论隔了多久，她都能记得这个声线叫自己名字——好吧，是用户名——的美好时光：“……所以，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的。”

　　“好吧。那——贾维斯他……当时真的删除了和我聊天的所有数据？”
　　“是的。这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但他必须这么做，而他也对此感到非常抱歉。”

　　“感到抱歉，一个程序……好吧。”挫败地挠了挠脑袋，抬手解开手机锁屏删掉刚刚打上的所有准备发给贾维斯的内容的卡洛琳摇头苦笑着对面前的幻视道，“你说你是被输入了所有贾维斯剩下的意识数据的机械生命体是吧？可是贾维斯没能保留与我聊天的数据，这也就意味着对我来说——或者对你来说——你都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贾维斯’。”

　　“……”

　　“抱歉耽误了你那么久时间，幻视……先生。”卡洛琳向沉默的幻视点了点头，“非常感谢你救了我，以后如果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请尽管说。尽管我位卑力薄……”

　　“我很高兴见到你。”幻视突然开了口。卡洛琳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回道，“Yean，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幻视先生。那么恕我……”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幻视叫住了准备转身离去的卡洛琳，“我说的不是社交辞令上的‘很高兴见到你’，而是真的很高兴见到你。”
　　“是啊，我也是真的很高兴见到你。”

　　“你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雪莉。”幻视紧锁住对方想要移开的视线，不让它们看向别处，“我是说，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感到非常高兴——我想这是贾维斯的意识导致的。”

　　看着对方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在这一刻滑落，幻视有些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先安慰对方还是先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最终他还是决定先把话说完再安慰对方：“我说过，贾维斯只删除了与你的联系方式和聊天记录，但……记得我之前说的，你的面部数据与我的记忆中的一个面部模型相匹配吗？”

　　“是的。这怎么了吗？”和幻视一起胡乱地擦着脸上的眼泪的卡洛琳带着浓浓的哭腔从包里掏出最后一张纸巾狠狠擤了一把鼻涕。

　　红脸的机械生命体善解人意地向围观群众借了一张纸巾递给明显还需要再擤一下鼻涕的卡洛琳：“我想这意味着他在最后还是保存了你的面部模型数据。你们见过面。”

　　“不，我们才没见过面。”攥着两纸团向围观的好心女性又借了一张纸巾的卡洛琳都快泣不成声了，“我和他怎么可能见过面！你明明说过他是一个人工智能软件！”

　　幻视想了想：“你有见过托尼的钢铁军团吗？”

　　“是的，有一次。它救过我……我的天。”意识到什么的卡洛琳抬头向幻视求证道，“那是他对吗？那个机器人是贾维斯对吗？”

　　“基本上，从你们的角度来看可以说——是的。”幻视向哇哇大哭得跟个孩子一样的卡洛琳——不，她好像还真是个孩子，只有十九岁，还没到美国联邦的法定成年年龄，“他最后保存了这些记忆——我还记得这些记忆。所以……或许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可以算是你的‘贾维斯’。”

　　“所以，”被看不下去的幻视包揽了擦眼泪鼻涕的全部活计的泪腺发达的卡洛琳吸溜着鼻涕以免让对方一时反应不及，拿擦了鼻涕的纸直接擦眼泪，“所以说，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面基是吗，‘贾维斯’？”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的，‘雪莉’。但我现在的名字是‘幻视’。”
　　“没、没关系，我的名字也不叫‘雪莉’，我真名叫‘卡洛琳’。”

　　“————很抱歉，我从没……面过基，所以我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哦，这没事的。这事就是随意的——如果你接下来有时间的话，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咖啡店坐一下吗？”
　　“按照规章，我需要在任务结束之后回基地报告。但是我想安抚任务中受到影响的无辜人员也是任务的一环。所以，是的，我有时间。”

　　“太棒了！！”

　　幻视看了一眼被对方抱住的手臂，在卡洛琳反应过来收手之前环住了对方的腰：“我不太懂人类的礼仪法则，因为我才刚出生不久。所以我想知道，如果我按照自己当前对你的感情数据和之前与你的谈话记录进行情感评估并对照网路上的行为指标表对你进行肢体接触，你是否同意？”

　　“我、我没问题……”
　　“那就好。”
　　“……”
　　“……”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为什么你的名字叫‘卡洛琳’，用户名却叫‘雪莉1234567’？”
　　“因为‘卡洛琳’和‘卡洛琳1234567’都被注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