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 ...
-
电梯停在了别的楼层，钟原并没有那么傻，总要有所准备，他的护照是不可能在这里使用的。但是他在来之前光顾了一下酒店的内部系统，知道从九点半有一次局部清扫，那个时间配电室是开着的，而那里面有网线。
黄玉色眼睛的中年男人看着电梯监控里的背影微微一笑，没有回头对身后保安样的男子说：“查理，你看，真是漂亮的手啊。”画面定格在戴着鸭舌帽的钟原伸出食指按下楼层十五的那一刻。
查理高大健硕，面不改色：“先生，他不老实，我去把他抓过来吧。”
“不，查理，没有那个必要，我们手中有他需要的东西，他会主动找到我们的，只需要等待……”就像钓鱼的人等着鱼儿上钩。
画面切换，是酒店一层酒吧内的画面，形形色色的青年男女在画面中走进走出，而画面固定对着的是吧台附近的沙发卡座区，画面角落一个眼神飘向了过来，他穿着红色的衬衣，那一眼好像能看见摄像头背后的人……
“嚓”一声，监控画面变成了雪花，查理对门外喊道：“怎么回事！你们快去15层看看。”没一会儿对讲机那头传来声音：“先生，人不见了。”
画面已经恢复，查理把监控切换到15层的配电间，空无一人：“可恶。”
被称为先生的男子若有所思，抬头问坐在另一边桌子上电脑前的男人：“捕捉到了吗？”
“是的先生，不过很奇怪——我放进他电脑中的种子好像进入了黑洞一样，全无反应，他也没有取走任何东西。”
先生问他：“监控是怎么回事？”
男人迅速敲着键盘，突然，他感觉背后一冷。镜片后面的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嘴巴张大说不出话来。“他…他他…他操控了监控——”
他把实时监控切换成了播放录像，并且事先调整了监控记录的时间——可这不可能，监控录像的时间是和卫星同步的——不，难道他早就到了北京？事先制作了录像？不，怎么可能，他昨天这个时候明明还在武汉。
先生走到他身后：“把他今天进酒店的画面调出来。”
画面暂停在青年压着棒球帽的一刻，青年的手指修长，黑色的鸭舌帽和深蓝色的夹克衫。又调出电梯画面，先生的眼睛眯了眯，肯定道：“这不是他。”仔细看才能发现，电梯内的青年的夹克衫袖口有一圈同色系的但颜色稍浅的装饰线，而酒店大堂的画面里的夹克衫放大了以后却什么都没有。先生面色一冷，眼前桌子上的电脑界面内的代码开始疯狂自动复制。窗口不断跳出——他在那段视频里植入了僵尸病毒，计算机数据开始了自我破坏，电脑前的男子手忙脚乱起来，这种僵尸病毒症状看起来普通但是编写的程序语言他从未见过！
先生面色更沉：“去找，他肯定还没有走出这栋楼。”
“先生，那些人还在酒吧——”会不会，打草惊蛇。
“不用在意酒吧的人，今晚他进不去酒吧，只要不碰到那些人头上，他们就什么都看不见的，放心找吧。”
电梯间的画面即使伪造了也难以发现，因为电梯内东西很少，短期之内电梯里的样子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而酒店大堂就不同了，每天进出的人都不一样，钟原篡改了电梯的监控录像，并且找了和他准备好录像里面的人相似的衣服穿上，一时半会想必那些人无法发现。
他攥紧了手里的金属U盘。MIT的纪念戒指搭在他的指背上，一点冰凉。这两年逃亡一样的日子教会了他很多，他不想和那些人打交道，不管对方要他做什么——他都不想。
此时已经是北京时间10:00，他躲进十八层的杂物间，换了一身衣服，十八层这附近的摄像头换了还未来得及维修，因此进来的时候他还算放心。配电室不只有15层有——再不然，这家酒店的无线网络也非常的稳定。
杂物间很大，他很瘦，侧身正好可以躲进储物柜中，不过要稍微屈膝一些，可惜这个柜子并没有1米86的高度。突然，他听到外面有人急促的脚步声，该死，保洁人员还没有回来锁门，一个脚步声越来越靠近他藏身的柜子，钟原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几乎停止了跳动，
“你在干什么呢！”保洁的阿姨不悦地看着眼前这个闯入她工作间的西方男人。那人只好退出了杂物间。
过了几分钟，保洁工人把用具放下之后出去锁上了门。下一次这扇门被打开要到明天凌晨了，幸好，而这一段时间内，他在这里是安全的，那些人还没有控制整个酒店的势力吧，这毕竟也不是他们的国家。
钟原等外面脚步声平静了以后，才从柜子里出来，他的电脑包藏在了一堆洗好的码的整齐的浴巾下面。
他坐在地上靠在要洗的床单堆上，感觉自己是安全的，他扯了几个被套垫在地上，又找了一张单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就这么陷入了梦乡，他已经很久没好好睡一觉了，如果有人再回来——那也就随他们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