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天墉（古剑奇谭同人）》墨落执痕

18、寥寥九州土（一）

　　转眼间，希宇已经在天墉城呆了几个月了，不仅身体强壮了许多，也比从前开朗多了，虽然陵越时常为他头痛，不过还是开心的。
　　就在前些天，陵越接到了一封来自清虞山的来信，信上称近些日子清虞山村民饱受山中妖物侵害，每到夜里便有阵阵妖灵响起，诡异之极，吓得家家门锁紧闭，而早上变发现有些家畜惨死，却不明原因，短短几日，清虞山上的几座村庄均有此现象发生。素闻天墉城乃名门大派，以除妖降魔保护天下苍生为己任，因此特来向天墉城高人求助。
　　清虞山离天墉城不算远，是个美丽安静的地方，在陵越的记忆里，似乎小时候还与师尊去游历一番。
　　下山除妖的事原是用不着陵越亲自前去的，只是若真如信上所说，恐怕不是寻常妖物，妖怪并不害人，据《天墉除魔录》记载，这是妖怪借宝物修炼至阴至邪的法术，妖怪通常藏的极其隐秘，很难找寻，但若放任自流，待妖怪练成，必酿成惨祸。
　　师弟和弟子们虽然身经百战，但未必能即使寻找到妖怪的踪迹，陵越决定亲自下山一趟。
　　“师兄要去哪里？”
　　“师兄有事，须下山一段时间，屠苏安心练剑，等师兄带好吃的回来。”
　　希宇想了想，继续追问“师兄离开这里？屠苏很久看不见师兄？”
　　“只是出去几天，师兄不出半月就能回来。”
　　“屠苏也要去。”
　　陵越一口回绝“不行，危险。”
　　瞧着陵越秒变的脸色，希宇不说话了，蹭蹭蹭蹭跑出去把前几天新学的一套剑法舞了一遍。
　　跟着出去的陵越已经早看透了他的小心思，“会练这个也不行。”
　　“那屠苏不怕危险。”
　　陵越转头回屋收拾东西，“不怕也不行。”
　　希宇垂头丧气的摆弄着自己的小剑，过了一会儿，陵越放缓语气“要去也不是不可以......”
　　希宇“唰”的抬头，似乎看到了希望。
　　“明日卯时出发，你若起得来就带上你。”
　　如此一来陵越便不打算带其他弟子了，原本这事就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只向交代了长老们自己要下山的事情。
　　清晨，天光微亮，只见有两个身影从天墉城山路上下来，小一些的那个呵欠连天，却忍不住眯起眼睛东瞧瞧西看看，背上背了个鼓鼓囊囊的包裹，也不知道他装了些什么。
　　原来，陵越刚起床，梦里都竖起耳朵的希宇听见响声就一骨碌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看样子是早已穿好，希宇迷迷糊糊道：“师兄，走吧，屠苏准备好了。”
　　被拎着去洗了把脸，吃了几口东西希宇便高高兴兴的随师兄下山了。
　　山下的热闹是山上不能比的，走在田埂上能瞧见耕作的妇人，和身旁玩闹的小儿。进了城镇和村庄人就更多了，道路两旁排着的商铺和小摊引得希宇惊叹：“师兄，这个真好看......师兄，这个好香...”
　　不一会儿，希宇双手便满满当当的拿着那些令他惊叹的玩意儿和吃食。
　　这样的场景陵越以前想过很多次，后来便再不敢想。
　　想不到今日竟成了真的。
　　那个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偶尔又沉默寡言的师弟真真切切的在自己身边，忍不住叫陵越心甘情愿满足他的一切小要求。
　　“唔...师兄，你也吃个包子。”一个热乎乎的东西被送到眼前，陵越摆手拒绝，“屠苏，你知道我们此番下山是为了什么？”
　　“除妖!”希宇觉得大师兄的话肯定是为了提醒自己，于是默默地把包子包好和其他东西一起放进身后鼓鼓的包裹里。
　　陵越非常满意。
　　下午加快速度，晚上便能赶到清虞山了。
　　......
　　这清虞山上的情况确如信上所说，天才刚黑已经看不到许多人了，大多数人家大门紧闭，陵越和希宇一路上山，决定找个地方落脚。
　　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健壮的男人，听说是赶来除妖的，男人很是欣喜，忙招呼两人进门。跟着说要去告诉村长，让妻子好好招待客人。
　　“不忙，我跟你一起去，也好详细了解一下情况。”陵越转头交代希宇，“屠苏，你便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累了一天的希宇早没有要跟去的欲望，连连点头，“知道了，师兄。”
　　男人跟陵越一起出去了，妇人见他十五六岁便跟着出来除妖一定很不容易，忙招呼希宇一起吃饭，还问他累不累？渴不渴？弄得希宇不知所措起来。
　　“不，不必劳烦了。”
　　家里还有两个孩子，男孩儿跟希宇一般大，女孩儿则只有三四岁的样子，见希宇冷冷酷酷的拿着剑，男孩儿好奇的凑过去拉他“来吧，你们帮我们除妖，不吃饭怎么行呢？”
　　希宇拗不过他，跟着一起坐下，旁边是那妇人在喂小女孩吃饭，希宇随便扒了两口，旁边便凑过来一个好奇的脑袋，“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天墉城。”
　　“哈，是个很厉害的地方吗？那里是不是很多你们这样的大侠？”
　　“......”
　　“你从小就在那里吗？”
　　点头。
　　“真好！那里岂不人人都是大侠？！”
　　希宇停下筷子，“你们这里有什么妖怪？”
　　那孩子下意识的四下望了望，“我也不知道，不过过一会儿你就能听见声音，可吓人了。”
　　果然，过不了多久，一阵诡异的铃声似从山谷深处传出，忽近忽远，伴随着呼啸的大风，吹的窗户啪啪响。
　　希宇拿起剑，走出门去。
　　站在院子里，妖风阵阵吹的希宇皱起了眉头。
　　那孩子也跟着出来，担忧道：“每天都是这样，大家都不敢出门，也不知道爹出去会不会碰到妖怪。”
　　“放心，师兄会保护你爹的。”
　　“嗯，你师兄一看就是很厉害的人。”
　　希宇觉得一阵自豪涌上心头，只恨自己不能跟师兄一起去除妖。
　　“哎？我也想去除妖，我们去找你师兄和我爹好不好？”
　　被希宇一口回绝，“不行。师兄说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不要出去。”
　　“没劲。你不担心你师兄么？”男孩儿的好奇心彻底被点燃，随着家里两位大侠的到来连日来的恐惧也烟消云散了，此刻只一心想拉着希宇出去捉妖。
　　希宇不要理他了，转身回屋，“师兄说不行就是不行。”
　　再说陵越那边，随着村民到了村长家，想不到山上几村的村长都聚在这里，大家都是来此等着他，陵越顾不得连日奔波的疲惫，决定不等明天，只待妖灵响起便上山寻妖。
　　大家都要随陵越去除妖，陵越阻止了大家的一片好心，“人多反而不便，不如就选一人随我前去，熟路便好，遇到妖怪我也能护他周全。”
　　带他前来的那位村民自告奋勇“我跟你去！我无事便喜欢上山打猎，野路大路都熟得很。”在场的几位村长也都同意，那村民托人明早回去告诉家里人不必担心，便随陵越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