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火落锦》鬼谷小童

5、第五章

　　文君跟着岳姐来到了玫瑰歌舞厅，文君在卖馄饨时就注意到了这家歌舞厅客人来往众多，但是她从未没有靠近过，她意识到这是自己不该来的地方，她的身子往后微微一退。岳姐倒是轻轻地拉过她的手，岳姐的手轻柔的像是柔软的棉絮，让文君觉得一丝的温暖和安定。岳姐和蔼地说：“不要害怕，其实社会本就是这样，唉，你看我扯到哪了，你只是给我拿拿包跑跑腿，这小孩子。”拍了拍文君的肩膀。文君觉得岳姐人不错，薪酬也高，便鼓起勇气跟岳姐进去了。
　　“哎呦，我的大小姐，您可回来了！快换衣服登台吧，客人都点名让你唱哪。”王经理迎上去，并小声说“今天何市长都来了，还有齐局长，好好表现。”岳心玫淡淡地一笑不屑一顾，从容地换好衣服，登台演唱，文君忙着给岳姐拿衣服戴首饰，岳姐上台前对着镜子挤出一脸灿烂的笑走向了舞台。
　　文君听着岳姐声音柔美动听，但在欢快的曲子深处有一种莫名的悲凉。过了好长时间岳姐下来，一人侧身卧在个人休息室中，文君也跟了进来，不知不觉哼着岳姐台上歌曲的调子，岳姐仰着头抽着烟，血红的嘴唇吐出一圈圈烟圈，她向上拨了一下垂下的头发，然后用一种懒懒的语调对着文君说：“晚上会更忙哪，忙好啊，忙好啊，说明我还有价值，等到有一天客人不再听我的歌了，我就那么不为人知的消失了，消失在让人眼花缭乱的灯光里，消失在别人的歌声里。”
　　岳姐让文君把桌上的红酒倒给她一杯，文君倒好拿给岳姐，岳姐呡了一口酒说：“知道我为什么看上你了吗？”文君摇摇头。岳姐接着说：“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过去的我，我像你那么大时就进入舞厅打工了，直到混到现在这样，哈哈（冷笑），不过你比我会更有前途，因为你遇到了我。刚才听你哼唱的几句还不错，嗓音不错，想学我可以教你。”文君忙笑笑说：“我自己哼着玩的，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岳姐笑道：“是吗，这样吧，你先回去，以后九点就下班不用跟我熬夜，怎么样？”文君惊讶地看着岳心玫，她从未想到竟然有个陌生人会对她这么好。显然岳心玫把文君看成十年前的自己了。
　　不久，文君发现了“发财之道”，把发下来的工钱一部分买了花篮和花让文玉在舞厅门口兜售，生意挺不错的。一家人很高兴，本以为日子可以这样过下去，可上天总是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来扰乱困顿之人来之不易的安宁。
　　文玉今天的生意出奇的好，于是兴高采烈地提着她的大花篮去找小圆子和文心，却被一个人拦了下来，那人十分大方给了文玉一百块，让她跟踪一个头戴黑礼帽，身穿一身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并告诉文玉只需跟踪十几分钟就可以了，文玉向来胆大想这事容易便收下钱，答应下来。那人走到一小巷中停了下来，因为早已察觉有人跟踪故意把人引到这，等他转身一举抢正想打死这个“跟踪者”时，才发现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幸亏礼帽男反应快没有开抢，文心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但也反应灵敏正想解释，看到那人身后有一人在拿着枪瞄着礼帽男，于是大呼：“小心！”礼帽男一个转身先一步打死了偷袭人。但自己的手臂也中了一枪，礼帽男低声对文玉说：“快离开！”这时又上来了两个枪手，礼帽男拉着文玉突围出去分开跑，文玉紧张落跑体力不支被石头绊倒撞在一面墙上后没了知觉。幸好文心小圆子卖报经过看到文玉赶忙送到了医院。
　　文玉醒来后，看见几个人围在她身边，感觉又熟悉又陌生。文君看见文玉醒来心就放下来了，忙问：“二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哪不舒服？”文玉只管胆怯地望着她们也不说话，大家觉得不对劲。文君问护士：“护士小姐我妹妹怎么了？”护士说：“你还是找王医生问清楚吧，他在走廊转弯处的办公室。”文君找到文玉的主治医生王医生，王先生说：“你妹妹，因为脑部撞伤，所以脑血淤积，压迫神经导致失忆。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动手术取出血块，否则会有生命危险。但之后会不会恢复记忆就要看她的运气了。”文君听后如五雷轰顶。但是在弟弟妹妹面前要挑起这个家，文君有信心在大家的细心照顾下文玉会好起来的，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会有希望。现在最重要的是凑够手术费，在这偌大的大上海，她们认识的唯一能帮她们的人只有岳姐了，文君找到岳姐求她救救自己的妹妹。
　　岳姐很热心忙拿出钱给文君，正当文君拿着钱去医院时，岳姐郑重地问了文君一个问题：“要是我遇到了困难，你会不会义无反顾的帮助我？”文君看着岳姐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她不知道岳姐有什么能让自己帮忙的，但是为了报答岳姐的恩情，只要自己能做到的就一定会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