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火落锦》鬼谷小童

2、第二章

　　第二天文君带着妹妹们进城坐火车踏上去上海的路。“上海站到啦！”随着列车员的高呼，列车速度减慢，终于停了。三姐妹下了车拿着地址四处打听，但是这座城市的变化太大了，经过好多周折终于找到了二叔家。二叔家是开小餐馆的生意还不错，进入二叔家三人站在二叔客厅里被他们一家像审犯人一样扫视了一会。二叔和二婶听到他们的来意马上变成了驴脸。二叔假装伤心无比地看着快要流泪了对她们说：“孩子们，你们看二叔家里也不富裕还有个小孩要养，我也无能为力呀！”在一旁的二婶灵机一动碰了一下二叔转而笑容满面的对三姐妹说：“都是一家人，我们家虽然过得也不好，但为了骨肉亲情再难也要把你们养大，留下来可以，但不能吃白饭对吧。”文君感激的说：“我有力气什么活都能干。”文玉看不惯她们的做作与虚伪怒视着他们。
　　第二天，二叔辞退了店里的仅有的两名传菜伙计让文君文玉顶替他们，文心则在二叔家收拾家务照顾小孩。店里的文君文玉忙得焦头烂额，还不时听到客人的催促辱骂声，一个流氓看到文玉，抱怨她把菜上晚了发牢骚说:“你晓不晓得我很忙的，你这个丫头就是个小猪仔！”桌上的人哈哈大笑，文玉怒瞪着这个无赖，文君见状抓住了文玉的胳膊拉她离开，文玉忿忿不平。这人有嘲笑道：“你还敢瞪我！到是大点的长的有几分模样，让大爷好好瞧瞧。”这就要动手动脚，文玉拿起桌子上的菜盘一手仍在了那家伙身上，那人和同伴不乐意了起来找事。忙成一团的二叔见状连忙过来赔礼道歉，逼着文玉道歉，文玉死活不肯，最后二叔难过的免了酒菜钱说了好多好话了事。事后二叔狠狠训斥了姐妹俩并把酒菜钱记到了她们身上，可他忘了自己是不给姐妹俩开工资的。
　　家中二婶正悠闲地与众小资太太打麻将，其中王太太拖着腔说：“今天段太太手气挺旺的嘛。”二婶回答：“可不是嘛，我整天家里店里忙来忙去，喏买来一个丫头也能轻松轻松。”“是呀段太太，早该配个丫头啦，我最小的丫头都比你的高半截哪。”周围的几位太太都笑得带有嘲弄的味道。二婶脸色不好看但压制住了。怒气撒向正在擦桌椅的文心“小心我的花瓶，那是我花大价钱买回来的，你晓得吧！弄坏了，你这条小命都赔不起！”，几位太太看情况不对就要告辞，几人走时互相低声交谈：“段太太精细的不得了，这会儿花钱买个丫头，出怪啦。”
　　“是呀，花瓶大价钱哪哼哼（带着嘲笑）”。二婶十分愤怒当然气全都撒在文心身上，这个上海妇人骨子里瞧不起她自认为的“低等人”这个再怎么涂脂抹粉的肥婆，没意识到自己曾是上海贫民窟里一个嫁不出去的丑姑娘。
　　一个月过去了，文君文玉已疲惫不堪，文心也是受尽折磨一不小心就会迎来棒打脚踢，但为了能有一地容身只能忍气吞声。
　　深夜姐妹三人早已挤在睡得深沉，文心总是侧着身子不和两个姐姐挤在一起，半夜文君醒来见文心还没睡问她怎么回事，文心告诉她没事明天还要上工赶快睡吧。文君搂过文心，文心疼得叫出声来，文玉惊醒点着灯文君掀开文心的衣袖，一看一道道伤痕淤青追问文心，文心便哭着说出来。文君文玉心痛的流出泪，文玉要找二婶理论，文君拉着她说：“不必啦，天亮后我们就走，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放心有大姐在不要怕。”三人依偎在一起，文君对前面的路一点打算也没有，但身为老大她想无论怎样都要照顾好妹妹们。
　　天还没亮二婶就喊她们起床干活，三人不像往常一样听见就起，待收拾好东西。二婶急了一脚把门踹开正要开骂，文玉气愤地上前一拳头。文君文玉互相使个眼色围成团与二婶打了起来，二婶大喊：“救命！”三人听见有人来便风似地带着全身家当（一个小包裹）跑了出来。三姐妹相互笑着看着，文君笑着说：“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的，姐姐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其实大家都知道她的笑中浸透着多少无奈与伤悲）”三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还好天渐渐亮了起来，但她们的生活会像这一轮新日一样亮起来吗。文君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找一份工作，能让自己和妹妹们生存下去。但是一天下来，三人没有一人找到工作。文君看见妹妹垂头丧气便细声安慰。上海的夜幕降临了，此时的上海比白天更加的多彩繁华，街上穿梭着摩登女郎与衣装革履的先生们。灯光也互相竞争着光彩。眼前的一切让文君她们觉得仿佛这一切就在梦中，移动地喧哗的人群﹑嘈杂的车笛，让人眩晕﹑让人窒息。
　　文心的肚子先叫了起来，文玉文君累了一天也饿了一天了。文君看着包里越来越少的钱拿着买了两个馒头，文玉文心见大姐没有，便每人掰了一半给大姐，文君深感欣慰，吃了一半另一半给了她们，三人一点一点的吃下馒头，相互依偎在这个灯火辉煌的繁华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