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火落锦》鬼谷小童

13、第十三章

　　关于家长会这件事，小圆子从来都没放在心上。到了万不得已便叫文心去顶顶场，当然文心少不了被责备，小圆子又免不了被文心奚落。但是这次不得不让文心出马，因为这是他换的第三所学校，到这所学校来时大姐已经郑重地告诉他，这次再被开除就实在没办法只能退学了，然后去码头做搬运工人。虽然小圆子不喜欢读书，但是也不愿意去做苦力活，要是再被开除自己真的要有麻烦了。
　　晚上小圆子偷偷找到文心笑嘻嘻地说：“三姐，给你商量个事。”文心一听这口气说：“是不是家长会呀？”小圆子嘿嘿地笑了。文心语重心长地说：“小圆子呀，这已经是你换的第三所学校啦，你说你不好好学习，到底想干什么？”小圆子扬起头甩了甩头发说：“从小我就立志成为像义云堂的高爷那样的江湖大佬，不过现在义云堂分成了两派。”
　　文心敲了一下小圆子的头：“人家都是在道上混的，拼的是命，不知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小圆子反驳道：“人家的集团挺大的，又不是光砍人，人家什么行业都有。他们的公司停了，上海的经济也会受到冲击的。”文心说“呦，你调查的挺清楚的。”小圆子笑说：“那是当然。”文心叹气：“要是你把这些心思用到学习上就不会……，唉，不说了，说了也没用。”小圆子调皮地说：“就是，说了也没用，就别说了。老样子。”文心觉得无可奈何还是得去挨骂，还要保守秘密。
　　文心一早去请假，遭到老板的训斥：“才来一个月就开始请假，正是报社忙的时候，怪不得我们没有前面的广远报社做得好，都是你们这些员工。”老板又在那喋喋不休，文心打断他的话：“老板你说扣多少吧。”老板脱口而出：“三天的工钱！”文心惊叹：“什么！三天！”老板一脸的无所谓：“你不做有人做。”文心生气的离开了，看来要早做打算另谋出路。
　　文心请完假就急急忙忙赶到学校，教室里齐老师仍然是板着个脸，家长会上家长和孩子都挨着坐在一起。文心请完假就急急忙忙赶到开会地点，小圆子向文心招手示意他在这，齐老师看到了就责问：“你是段文圆的什么人？”文心回答：“我是他姐姐。”“家长会，是父母来，你做姐姐的怎么来了？”齐老师不满地问。文心抬着头说：“那又怎么样，父母不在了，在我家姐姐就是家长。”齐老师嘲笑道：“真是一家人呀。”文心怒瞪这老师但为了小圆子只好忍。
　　家长会迟迟不开始，大家有些躁动，齐老师说：“再等等田太太。”田太太慢悠悠地走进教室，齐老师马上和颜悦色的招呼田太太坐下，田少爷在那翘着腿。齐老师忙说：“现在家长会开始。”文心心想：真势利！齐老师简单说了各位学生的情况，因为到这所学校读书的基本上都是高官的子女，或富商大股的子女，所以齐老师对每个学生都夸赞了一番，文君把弟弟妹妹的情况隐藏的很好，很少有人知道，所以文心和小圆子的生活没有受到影响。
　　齐老师认为段文圆是最没家底（其实和这些富家子弟比起来确实是这样），而且很讨厌他处处与自己做对，便把小圆子作为此次的攻击对象。小圆子忍不住竖起拳头，文心拉着他叫他不要冲动，虽然文心很愤怒，也想修理一下不争气的小圆子。但当齐老师说段文圆是个品性恶劣，无可救药的社会公害时，文心突然发飙大声反驳：“你说什么呢，我弟弟本质是好的！我相信他会朝好的方向发展，不许你这样说他！”连小圆子都震惊了，大家都看着文心。
　　齐老师瞪着眼扯着脖子指着：“没父母就是没教养！”文心最讨厌人家说自己是没父母教养的孩子，这时真想和面前的这人拼命，但是为了弟弟还是忍住了，气得离开了教室。
　　小圆子跟了出来低着头：“三姐，不高兴就打我吧。”文心气得说：“你不能给我争口气。”小圆子说：“三姐，我改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了。”文心问：“你这话说了几次啦。”小圆子想了想说：“也没几次，好像才十几次吧。”文心说：“你这臭小子，还好意思说。”扬起手要打小圆子，小圆子赶忙躲开连说：“三姐，真改了。”说着跑开。
　　文心追不上小圆子，便在校园小河旁的石凳上坐下歇歇。后悔刚才自己太冲动这下小圆子会不会被开除呀，为了小弟还是去道歉吧，文心抱着上战场必死的决心。
　　正在这时有个女孩叫住了她：“你是文心姐吧？”文心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女孩笑着说：“我早就调查清楚了，你是段文心，段文圆的三姐，大姐是大明星段文君对吧？不过没见二姐呐？”文心问：“你是？”女孩笑着说：“我是张锦如是段文圆隔壁班的同学，段文圆人挺好的，很受欢迎，我…大家都喜欢他。”文心有些明白了，看来小弟还是挺受女孩子欢迎的嘛。仔细一看这张锦如长得也很可爱，眼睛不大但很有神，笑起来甜甜的。张锦如说：“刚才家长会的事我都知道，放心吧，段文圆不会被开除的。”文心又说：“谢谢你了。”觉得这个女孩的家世也不简单。
　　张局长正在家睡午觉，这时有人拜访，原来是机械厂派来的，张管家心里明白，老爷前些日子提起了机械厂的事，便让来者在客厅等候老爷。来者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包坐立不安，但是还是等着，客厅里的大摆钟响了好多次，张局长终于醒来了。
　　看到老爷醒来，管家来报：“老爷机械厂的人已经在客厅等候多时了。”张局长捋了捋他的大胡子慢腾腾地说：“嗯，带他去书房吧。”管家回答：“是的，老爷。”然后匆匆地去领客人。
　　张局长坐在书房里，来者向张局长鞠躬问好，然后陪着笑对张局长说：“局长大人，你看我们厂子扣押的那批钢材是不是能归还了，以后还要仰仗局长您（说着把手中的包打开，放到局长面前，里面显露出两根金条）。”张局长点点头，然后对那人说：“好说，好说。”然后当着那人的面给警局的人打电话：“前天扣的那批钢材给放了吧。”那人看到局长放下电话就安心了。
　　这时管家来报：“老爷，陈小姐来了。”听到管家的通报来者忙说：“感谢局长，局长您忙您的，改日再拜访。”然后起身和管家一起走出了书房，这时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扭动着纤柔的身姿，颠着步子走了进来。
　　二人还未来得及亲热，张锦如便怒气冲冲地跑到书房找他爸爸，张锦如摇着爸爸的手臂说：“爸，我不同意您娶这个老巫婆！”陈小姐早就听说过张局长的女儿不好对付，心里早已做好应对准备，陈小姐张开她那涂得血红的嘴唇笑眯眯地说：“你是锦如吧，经常听你爸说起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和你爸是真心相爱的。”锦如白了陈小姐一眼冷笑道：“少来这一套。”
　　张局长摸着女儿的头说：“女儿，你陈阿姨只比你大三岁，怎么是老巫婆呢？你爸都一把年纪了，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你就替爸爸想想啊？”锦如甩开父亲的手语气更加强烈：“你也知道她只比我大三岁，那你还娶她！你看她那妖精的样子，图的就是你的钱！爸，你怎么看上了这种人。”张局长呵斥道：“锦如别胡闹，我和你陈阿姨的婚礼订在下周日，就这样决定了，你别闹了。”锦如看到爸爸的决心已定，便伤心的跑出去。
　　刺眼的灯光让月亮和星星都显得暗淡了，但是无法使人感受到星星和月亮给人的感觉，那种属于黑夜的神秘和宁静。影子把物体的灵魂释放出来，使得它挣脱了原有固体的束缚平铺开来，得以呼吸夜晚清凉的风，透过稀薄的空间放大了沉积在深处的孤寂。
　　张锦如行走在大街上，感到自己像一只流浪猫，尽管锦衣玉食而她仍蜷缩在某个角落，战战兢兢。
　　晚上回到家，文心看到大姐还没回来，小圆子的房门还没关，文心敲门问：“小圆子，睡了吗？”小圆子说：“请进。”文心看到小圆子在书桌上写字说：“我说弟弟呀，你的国文学成那样，学人家写什么情诗呀。”小圆子问：“那怎么办？”文心想了想说：“用行动证明，不过你都追了两个月了，怎么还没进展？小圆子，我看那张锦如挺喜欢你的。”小圆子撇撇嘴：“张锦如仗着自己是局长的女儿，蛮横任性，哪像我家珊珊高贵文雅，是要娶了张锦如这辈子算是完喽。”
　　文心感叹道：人真是个复杂体呀！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还去拼命的争取，喜欢自己的人自己又不喜欢，拒之千里。
　　上天把感情线会编织的非常复杂，以至于两边的人都不知道如何把这些千丝万缕理清，去找到站在那一边的那个人，或许在中途就遇到了一个人，你以为是对的，而那个人并不是你一直想找到的。因此永远的错过了一直期盼的那个人，然后就成了另一段网，也许这就是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