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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原来是你 ...

  •   杜玉阮神游似得回到了府中,杜知府不在府中,去衙门办事了,杜夫人见杜玉阮回来,急忙的上前,拉着杜玉阮的手道:“阮儿,你怎么又跑出去了?你是想气死你爹是不是?”杜夫人见杜玉阮无精打采,但有的眼神囊括在了杜夫人整张脸上问:“阮儿?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杜玉阮只摇摇头,不说话,径直的走向自己的闺房,杜夫人是干着急,却也不明杜玉阮为何会这样。
      杜玉阮静静地躺在雕花纹案的檀木床上,隔着纱幔,静静地望着,回想起白天事,坐起身,披了件外衣怔怔的走到窗前,打开窗,一阵轻柔的微风穿过窗前的柳树枝,拂过面颊,透过发丝。月夜下的蔷薇花摇摇曳曳,婉转而绵长的柳条微微晃动,知了的鸣啼,是最亮的歌声,谁说夜晚本该安静,那是因为你从未感受过夜晚的繁茂与不同。杜玉阮只手坐在窗前,今夜注定无眠。
      清晨,杜玉阮已然趴在窗前沉沉睡去,柳儿急匆匆的跑过来,却看见他家的小姐,趴在窗前沉睡的摸样,进屋,又拿起了一件外衣小心的披在了杜玉阮的身后,动作虽然轻巧,但也吵醒了杜玉阮。杜玉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柳儿,有什么事吗?”柳儿在才想起还有事要说,变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推,杜玉阮却只听清了后面的一句:“夫人叫你过去。”柳儿总是这样,说话时语气急促,却总说不到重点。
      杜玉阮梳妆完,着一袭桃粉色碎花纱裙,款步走向杜夫人的房间,杜玉阮看着桌上摆着的许久未动过的红褐色雕花的古琴,抬眼看着杜夫人,走上前抚着细细的琴弦问:“娘,为何又把它拿出来了?”杜夫人一脸淡若的拉起杜玉阮的手道:“阮儿,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你还是不能释怀吗?”杜玉阮蹙眉,沉思了许久道:“娘,不是我不能释怀,只是许多事一步向从前那般,如若那日,我未曾去过那里,未曾有好胜之心,变也不会有那样的过错发生。”杜夫人站起身语重心长的说:“阮儿,我知你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可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她虽已逝去,但终究不是你的过错,你又何须将所有都加之在你身上呢?”杜玉阮回想着,那年冬日,阳光明媚,她才只有14岁大,琴艺与舞艺变艳惊四座,那是年少轻狂,听说红粉楼有一头牌,琴艺超群,她好胜心泛滥,携着杜知府让巧匠精心雕刻的上好的檀木古琴,来到了红粉楼,老妈妈一脸的惊愕,看着眼前较小的人儿,杜玉阮昂首挺胸道:“老妈妈,听说你家有位头牌,琴艺甚是高超,可否叫来与我比试一番?”老妈妈见状,掩面大笑:“就你,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呦!”老妈妈朝着楼上一喊:“梅子,快下来,有位小姑娘想要与你比试琴艺呢!”说完,珠帘后走出一抹红色的身影,虽已年过二十,肌肤却凝润如水般透亮,身子却显得单薄软弱,只看了眼杜玉阮,对着妈妈点了点头,两人各抚琴弦,音符在整个红粉楼内飘荡婉转,悠扬而深远,美丽而动听,两人不相上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异不已,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琴艺,两人在收尾之际,杜玉阮轻佻双手,将跳动的琴弦轻抚平整,而那位梅子姑娘,却娇喘不已,还未将颤动的琴弦抚平,便一头倾倒在了琴弦之上,老妈妈见状,赶忙跑过来,轻轻拍了拍梅子,没有任何动静,探了探鼻息,那样的暖流再也没有了,杜玉阮如遭受晴天霹雳,待大夫检查完后的结果是:“之前便有郁气压心,心火攻心而亡。”杜玉阮望着那具冰冷的尸身,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杜玉阮惊慌失措的跑回了家中,红粉楼也因此事而倒下,自此以后便没再动过琴弦一下。
      许久,杜玉阮落泪,望着古琴一言不发。杜玉阮穿过街巷,来到了以前的红粉楼前,现已变成了客栈,外观的格局却未曾变过,看了许久,脚步缓慢的一走一顿的回到家中。整整在家中呆了一整天,茶饭不进,杜夫人看着着实着急,推开房门,看着躺在床上,原本红润朱唇已变得惨白,杜夫人抚上杜玉阮的面颊道:“阮儿,你这样为娘真是心疼不已呀!为娘曾派人去找过红粉楼的老妈妈问过此事,那位梅子姑娘,曾一度爱慕一位公子,可那位公子出身显贵,定不会娶她为妻,所以才得了顽疾,一致暴病身亡,与你没有半点关系。”杜玉阮那双黑亮的眼睛又有了意思波动,直直的看着杜夫人问:“娘真的是这样吗?您没有在骗我吗?”杜夫人将杜玉阮拦在怀中,语气温柔的说:“娘没有骗你,是真的,如若不是你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为娘也不会再谈及此事。”杜玉阮简单地吃了些米粥便躺下沉沉睡去。
      翌日,杜玉阮来到杜夫人房中,望着桌上的红褐色的古琴道:“娘,我还能像从前那般熟练嘛?毕竟已过去了这么多年。”杜夫人,将琴挪进了杜玉阮道:“生不生疏,只有试了才知道。”杜玉阮纤手微抬,指尖轻触琴弦,许久不弹,琴弦也变得生涩了。一首曲毕,杜玉阮垂头道:“确实不似从前那般流畅了。”杜夫人起身,覆上她的手说:“慢慢来吧,总能找回那时的感觉,娘相信你!”杜玉阮一双大眼里,有着些许晶晶亮亮的东西在闪烁着。
      日子过得似乎太过平静,平静的有些耐人寻味,阳光映射下的水榭长廊,绿荫遮蔽的红墙砖瓦,小榭凉亭中,杜玉阮纤手轻佻,拨弄琴弦,跳动的音符在湖面荡起层层涟漪,鱼儿也探出头来欣赏美妙的乐曲。柳儿在旁作伴,不言不语,认真听着悠扬的琴音,昏昏欲睡。
      杜夫人端着刚刚洗好的大红樱桃款款的走来,但脸上没有意思的笑意,却更加深沉凝重,坐下,看着自己的女儿那复杂的神情,了然一目,杜玉阮放下手中细细的琴弦蹙眉问:“娘,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是有什么事吗?”杜夫人怔怔的看着杜玉阮,却不知如何开口,去告诉她,她即将离开父母,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杜夫人沉默许久终于说:“阮儿,今日你爹从衙门回来,带了份圣旨。”杜夫人吞吞吐吐的说着,杜玉阮猴急的问:“是不是爹升官了?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娘,你倒是快说呀,想急死我呀!”杜夫人一双清瘦的纤指抚上杜玉阮的脸道:“不是关于你爹的,是关于你的。阮儿,你被选中嫁与三王爷为妃。”说着两行清泪缓缓坠下,杜玉阮更是傻愣当场,不知所措。似梦般悄然入梦,又似石头般沉压心底。杜玉阮轻声问:“是什么时候?”杜夫人用绢帕拭去了脸颊的泪痕道:“三天后便来迎娶。”只听杜玉阮心里砰的一声,心碎了一地,颓然的木讷。
      以杜玉阮的性格,如若要叫她加一个根本不相识的人,他宁愿赴死也不愿清凉悲苦而活。可是她知道他不能,这是这片皇天后土的主人所震慑的雄威,不可违抗。命运总是在不经意间,揣测着别人的生活,或喜或悲只是它一线之牵。自古君王爱红颜,一朝弃之一朝欢,杜玉阮的心默默的在滴血,她还没有经历过轰轰烈烈的爱情,便要嫁人为妻,心里总有些不甘。既已成定局,悲天悯人也好,欢喜雀跃也罢,杜玉阮想着“我倒要看看这个三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红灯笼高高悬挂于檐下,红纱红幔满屋皆是,府里一派喜气洋洋,闺房中,铜黄镜前,娇俏可人的面上,着了胭脂彩粉多了些许成熟稳重的娇媚,与之前清雅脱俗的她,截然不同,各有各的娇美。柳眉描摹,红唇点绛,红纱帷幔落幕,却不知红墙拐角处一抹身影深情望之。镶锭铁掌的马车慢慢行驶,一路上走走停停,怕会累到新娘子,可以放下的缓慢。
      这边,寒王府内,一应红烛灯笼挂满,茶酒满桌,奴才,丫鬟们,都各司其职,匆匆忙忙的准备着,一袭青蓝色衣着的宦官,背手指挥者府里上上下下的下人们,“快,把那盆荷叶盆栽挪到左面去,你去去去,赶紧把那碍眼的石头给我搬走。”好似他比新郎还要积极。又快步走到后堂,看着寒王还冷静的坐在堂上喝茶,那名宦官蹙眉道:“哎呦,我的王爷呀,你怎么还坐在这呀,这可是你自己求得姻缘,怎么一点也不上心啊!”指着应修“冷着干什么呀!还不快扶你家王爷去换喜服去呀!一会新娘子到了,可怎么是好?”应修与上官默寒回到卧房,应修问:“王爷,这样对杜家小姐,是否有些不妥。毕竟……..”欲言又止,上官默寒则冷冷的说:“如若娶一个未曾蒙面的,倒不如娶个厌烦的,至少还见过,你觉得那个更好些?”应修在为他着衣的手一顿,抬眼看了看上官默寒道:“王爷好似并不止讨厌杜姑娘吧!自我跟随王爷起,变未曾见王爷笑过,但王爷自从遇见了杜姑娘后,有笑,甚至还……学会了捉弄。”上官默寒撑起的手,僵在半空,不语。
      马车缓缓的驶入京城,刚进京城就一阵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到了寒王府,由喜娘搀扶着杜玉阮,进府。杜玉阮透过盖头的缝隙看去,高堂之上左边坐着一身明黄色龙纹靴的人,右边是一身明黄色凤飞图衣着的人,心里想着“想必就是皇上与皇后二人了吧,看来这个三王爷还是比较受宠的吗!”依次拜过天地,被喜娘搀扶着回到了卧房。坐着坐着,身体不有自主的向右边倒去,这一天累的不行,都已经睡着了,杜玉阮整理了下刚刚因倾倒褶皱的霞帔,又重新坐直,这时门被轻轻推开,杜玉阮只能透过缝隙看见一双深红色没有其他纹饰的鞋子。心情紧张万分,上官默寒走到她面前,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掀起厚重的盖头,看着一袭凤冠霞帔的杜玉阮,绯红的脸庞,点绛红唇,柳叶弯眉,似盛开的牡丹高贵而美艳。杜玉阮抬头看,愣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让开口,两人就那样怔怔的对视着,杜玉阮一时气不打一出来,蹭的站起身横眉竖眼道:“怎么会是你?你居然是王爷?”上官默寒转身走到桌前,暗自斟了一杯酒,细细品尝着,杜玉阮跑到上官默寒的面前,狠狠的瞪着他,上官默寒瞥了她一眼道:“怎么?我是王爷很稀奇吗?”杜玉阮说:“好,原来是你搞的鬼,你不就是想要报复吗?也没必要那终身大事开玩笑吧!”上官默寒冷冷一笑:“我是王爷,我要娶谁还伦不得你来评判。”杜玉阮气的牙痒痒,喝了口酒道:“好,那我们约法三章,我可以给你当一年的王妃,这是我欠你的,一年后你放我走,怎么样?”上官默寒暗暗思索着:“一年,一年足够了,呵呵,二哥,你处心积虑想置我于死地,想在我身边安□□得眼线,这回可不能如你所愿。”道:“好,一年就一年。” “不过在这一年里,我们只有夫妻之名,却不能有夫妻之实。”杜玉阮脸色绯红的说道。上官默寒爽快的答应了,杜玉阮看了看还正襟危坐,没有要起身走的意思蹙眉道:“那你怎么还不出去?”上官默寒指着屏风后早已预备妥当的软榻道:“我睡那里,总不能让别人以为,新婚第一天就将新娘子独自仍在洞房花烛夜,独守空房吧!”杜玉阮狠狠瞥了他一眼,不在说话,径直走到窗前,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上官默寒看着床上的可人儿,不由得轻笑出声,绕过屏风,在软榻上躺下,卸去了一天的疲惫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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