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别样风景》清浅淡然

76、就当给莫深出出气了

　　夏衍还是给了许婉见面的机会。她本不想见的，奈何许婉锲而不舍，还有林芸那天在卫生间时给她说的话。
　　“如果可以，你能不能不要让她那么狼狈，我也会心疼她！”
　　当时的林芸是这样说的吧？瞧，她的记性多好。她是不想让许婉难堪的，因为她从来都不懂得让一个人难堪要怎么做。而她呢？别人却轻而易举的让自己难堪，多简单容易的事啊！
　　和许婉约了地点，护城河旁的一间咖啡厅。早上十点，咖啡厅里的人少之又少，只有两三个客人在悠闲的喝咖啡。夏衍挑了一个靠窗口位置，窗外就是护城河，十月初了，微风吹来都是丝丝的凉意。夏衍点了杯牛奶，静静的看着护城河那优美静宁的风景。耳边传来悦耳的音乐，这家咖啡厅播放的音乐真的让人有种神情放松的愉悦感。
　　许婉啊许婉，这次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好不好？夏衍看着窗外的景色，想出了神。
　　许婉知道自己迟到了，她赶来之前被伊靖言缠住了，他已经开始焦虑自己的事业版图是不是被吞噬了。他更怕因为他的原因，许婉会去求夏衍，这是他不愿看到的。他的女人才不需要跟别人低声下气的呢？那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如果真是那样，他还不如死了算了。高傲如他，从来都不会懂得为什么要舍下身段去求人。只要用尽一切手段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就好了。许婉趁着伊靖言去开早会期间，得了空就急急忙忙跑出来了。
　　许婉刚进门扫视了一圈整个咖啡厅，见到了夏衍，她在角落里望着窗外似乎在发呆。许婉看着夏衍的侧脸，心头一酸，对自己又恨又鄙视。阿衍什么时候会去伤害别人？只有她痛不欲生的时候吧！那个充满惆怅的侧脸，一如七年前的夏衍。刚上大学那会，她和夏衍还不如林芸来的熟，只觉得这个女孩子好奇怪。说话的时候风轻云淡，做事又激情万分，非要全力以赴，闲暇时发呆又看似饱经沧桑，看破红尘。好奇怪的女孩。许婉觉得这样的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多面呢？许婉觉得夏衍是个谜。后来熟了，许婉问夏衍她怎么一发呆就有淡淡的惆怅。夏衍那时候也是浅然一笑，淡淡的说了一句；因为想要的，还没有得到。
　　想要什么？夏衍想得到什么？伊灏轩的出现彻底的解了许婉心底的疑惑。夏衍性子冷，心肠确实柔软的，她想要的是一个能与她走过风风雨雨，相伴一生的人。确实，那段时间的夏衍身上的惆怅与淡然消散了不少。有一次，夏衍喝醉了，她搂住许婉低喃着醉话，心里太空了，不知归处。那是，情不知归处。那时，她和伊灏轩闹了点别扭。
　　许婉想了想，还是快步走向夏衍，希望她这次不会在伤害夏衍了。
　　“阿衍，抱歉，我迟到了！”许婉已经站在了夏衍的面前，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笑自然一点。
　　“坐。”夏衍回过神来，见许婉站在自己面前。她带着笑意的精致脸庞下，是难掩的疲倦。
　　“额，好。”许婉有些尴尬的入座，夏衍在沉默的搅动着自己杯中的牛奶，一时间许婉不知道怎么开头聊了。最后，目光落在了夏衍白色长裙下有些凸起的肚子。虽然，林芸说过夏衍怀孕了，可是见到的时候许婉还是有些吃惊的。夏衍如今的生活，已经不知不觉的脱离了原来的轨道。
　　“几个月了？你的宝宝！”许婉自认选择了一个比较好的话题，至少是她比较容易开口的话题。
　　“快五个月了。”夏衍回答的语气有了丝丝的温度。
　　“……”许婉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曾几何时她和夏衍还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如今只剩下尴尬的沉默和无言以对了。
　　“许婉，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夏衍倒不是觉得自己在盛气凌人的欺负一个即将落魄的人，而是她真的都不了许婉这些非要做顾而言他的做法。有什么事就直接奔向主题，这才是她能接受的交谈方式。
　　“阿衍，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许婉倒是没有被夏衍的话给吓到，反而由衷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夏衍挑挑眉，有些不解的看着许婉。她在羡慕什么鬼？羡慕自己嫁了个集团老总，然后坑了她和伊靖言？夏衍想笑的。
　　“我羡慕你，嫁了个疼爱你的老公，并且还快有自己的孩子了。”许婉淡淡的笑了，：“你都不知道，你有时候有多让人羡慕。”许婉感慨的说。
　　“羡慕我什么？”夏衍耐着性子问，心里在猜测，许婉什么时候才可以说正事？
　　“羡慕你的心够空，然后遇到了你喜欢的人，它很容易就被充满了。因为你虽然有才华，可是却不执著名利。羡慕你每每遇到一个男人，对方都视你为珍宝，对你疼爱如生命。羡慕你，虽然没差几年就三十了，可是却没有真正的工作努力为生活奔波过，却有人甘愿养着你。你一下子从一个颓废的人，变成了一个豪门少奶奶，什么都不用担忧。”许婉笑着笑着有些泪意。她也很想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是对于事业和爱情，谁不是都想在追求更好的吗？
　　“还有吗？”夏衍有些嘲讽的笑了，她不是嘲讽许婉，是在嘲讽许婉所说的羡慕。她真的在外人看起来很好吗？
　　“阿衍，你和林芸都得到了上帝的眷顾，过着我要努力很久才得到的生活。所以，你能不能放过小言，他也是我心头最重要的人啊！”许婉哀求着说。
　　“许婉，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为今天的生活而努力？”夏衍好些好笑的说，语气虽然冷，可是眉眼却在笑。：“我追求自己想要的，我很努力，只是我要的跟你们的不一样而已。可是这也不能否定我的付出和努力。我的爱情，我得之不易，灏轩对我的爱，我也是花费了很大的努力去维持的。到头来呢？他走了，留下我一个人面对你所谓的爱人那些变态的伤害。记得当时，你也是在场的。怎么？你忘记了？”
　　“我……”许婉的脸瞬时煞白。
　　“我和灏轩抛开身份不说，就只是一对两情相悦的男女，跟天下所有的情人是一样的。你羡慕什么？”夏衍问得淡然。
　　“羡慕，羡慕你们得到了好朋友的祝福。”而她和小言却只得到怨恨，所以她既羡慕又嫉妒。
　　“许婉，如果伊靖言不是做过伤害我的事，我也会祝福你们的。”夏衍沉吟片刻后，还是说出了心里话：“可惜，我永远都没办法原谅他，而你，说实话，我现在也是讨厌的。”讨厌你为爱情的盲目，讨厌你居然能为了伤害过我的人再次伤害我。
　　“如果没有小言，你又怎么会有机会跟莫深在一起。”许婉话说出口就后悔了，可是说出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许婉有些不自在的转头看着外面的护城河。
　　“莫深啊……”夏衍略略思考了下答：“莫深对我的爱比灏轩浓烈，他比灏轩还要执着到顽固的地步。能和他在一起确实是我的福分，我对这点也是很感恩的。可是，这跟伊靖言伤害我有什么关系？你是想让我感谢你们的伤害？才让我有如今的幸福？”夏衍语气虽然漫不经心，可是嘲讽意味十足，让人难以忽略。
　　“许婉啊，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如果，没有什么早知道，真的，这个世界只有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而恰好，我的丈夫他有这个能力和决心替我讨回公道。你没有经历过他经历过的，你可以只看他利用自身的实力去压制伊靖言。却没有看到他为了他心爱的女人，白手起家建造一个夏末集团，你没看到他知道心爱的女人爱上了别人时那种痛不欲生，你没看见他为了一个叫夏衍的女人抛弃一切回到B市隐姓埋名的守候，你没看见他如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守护自己的爱人如同心爱的玩具，同样，你也没有看见他知道心爱的女人被人那样欺辱时的疯狂暴躁到要杀人的状态……所以，伊靖言他事业上的挫败，就当是给莫深出出气了。”夏衍越说越觉得自己爱这个男人，她竟然已经不再想起任何爱伊灏轩的事了。
　　“阿衍，你……你难道不爱伊灏轩了吗？”许婉有些难以置信。
　　“你难道忘了？我以前跟你们说过的，我只爱我的丈夫。”
　　“阿衍，你真的不能看在我的面上放过小言吗？”许婉再次哀求。
　　“许婉，你真的要好好清醒一下了。你什么时候清醒了，再来找我吧！不过最好快点，你知道伊靖言熬不了多久了的。”夏衍突然不想和许婉聊了，烦。心里堵着气，难受。
　　“阿衍，你是说……”许婉似乎看见了一丝希望，阿衍果然是不会不顾旧情的吧？
　　“林芸跟我说，让我不要让你太狼狈了，她心疼你。”夏衍慢慢的喝着杯中的牛奶。
　　许婉有些诧异，林芸这丫头竟然为了她跟夏衍求情了！果然都是顾及旧情的人。
　　“她顾及旧情，你也说让我顾及旧情，可是，你们对我有没有顾及旧情？”
　　“阿衍……”
　　“许婉，或许你应该告诉你心爱的人，灏轩他……”夏衍心酸得不行，闷的要命，：“他爱他这个弟弟，比爱我多得多。”
　　“什么意思？”许婉惊诧的问。伊灏轩和小言是死对头才对啊！
　　“还有，许婉，让莫深出出气吧！否者，他心里的伤是没办法抚平的”夏衍不打算回答许婉的问题，说完之后，搁下奶杯站了起来“说好了是你请我的，虽然你没有如短信里说的诚心跟我道歉，可是这杯牛奶你该请吧！”
　　拿起包，夏衍一身轻松的离开了。许婉呆坐在位置上回味思考夏衍最后的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