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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真的在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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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
眼见江子青越说越不像话,江湛不沉下了脸。
“再敢继续放肆,当以军法处置。”
对于这个堂兄,江子青是又敬又怕,吐了吐舌头,纵马跑了。
兄弟俩说话之际,炎承华已跑进了村。
所过之处,一阵蝗虫的振翅声,一只飞起,便跟来了一群。
眼见有几只蝗虫落到了炎承华的身上,陆海州立即大喊:“快,保护太子殿下。”
几个兵士大吼一声,跳起来就去扑杀蝗虫,炎承华险些被几人给怼掉下马,不由气得直翻白眼。
“慌什么,不过是几只蝗虫就把你们吓成这样,陆海州,马上让人放牲畜,你们几个把艾草堆到地头,放火点了。”
“是。”
陆海州噤若寒蝉,低头应了一声,立马去吆喝百姓。
百姓一路抱着牲畜,很多都人被拉了一身鸡屎鸭屎,早就忍无可忍了,听到号令立马就往地里扔。
这边艾草也已点燃,蝗虫果然十分惧怕这个味道,顿时轰的一声散开了。
炎承华心里一喜,看样子他爷爷的草药方子还是有些门道的。
再次吩咐道:“其余的艾草车往前边走,把这块地给我围起来。”
百姓们到是听话的很,立即赶着车往四面八方走,不一会的功夫便烟火四起,不少蝗虫直接被烟熏晕,吧嗒吧嗒的掉到了地上,牲畜们见状顿时一拥而上,大快朵颐。
眼见真的奏了效,百姓们举手欢呼,青州府位于炎天的东南,气候温暖,最多可种两季稻米,如果蝗虫真能被杀死,下半年的收成还是有些指望的。
江湛心生好奇,翻身下马,也来到了田地前。
只见天空不断有蝗虫掉落,纷纷成了这些家畜的果腹之物,不少鸡鸭更是直接飞起,去捕食蝗虫,瞬间耳边便清静了不少。
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这馊主意的效果还挺不错。
转过头,炎承华也正好朝他这边看,江湛立马把脸转到一边,草包能有什么能耐,不过是碰巧罢了。
炎承华已激动的挤了过来。
毕竟刚挨完捅,是个人都得有心理阴影,被这么多百姓围着,他心里还是有点胆突的,本想让李德福通知江湛随行护驾,但一想到他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样,最终还是没能拉下脸来。
见到了江湛,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清了清喉咙道:“本宫还以为侯爷不来了。”
江湛的脸色再次绷起,淡淡的说道:“殿下多虑了,职责所在,臣不敢不来。”
炎承华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只得尬笑了一声:“能得侯爷如此忠良,实在是朝廷之幸,若本宫能安然回去,必给你一个大大的封赏。”
江湛冷淡说道:“臣久居寒业城,用不到银钱,太子若有心,不如拿那些钱来照拂四方的百姓。”
听了这番说辞,炎承华更加认定江湛是个好官,他日自己真能继位大统,这种忠君爱国之士,自然是不可少的。
不由感慨的说道:“好,你这番话本宫记下了。”
江湛抬起了头,二人的目光再次对上。
只见原本充满了阴毒和算计的目光里,竟然绽出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清澄和坦荡。
怔忪间,陆海州已手舞足蹈的跑了过来。
“太子殿下英明啊,如此一来,青州府的百姓真的有救了,侯爷,你也来了。”
江湛立即收敛心神,对他点了点头。
炎承华得意的背起了手,自豪的说道:“这可不是我的想法,不过是前人栽种,后人乘凉罢了,曾经有一个名叫华夏的国家,其国人都拥有着大智慧,他们就是这么治理蝗灾的。”
“华夏?”
陆海州诧异的问道:“微臣怎么没听过有这么一个地方?”
炎承华哈哈一笑道:“你没听过的地方多了,有这八卦的功夫,不如早早通知各县,速速效仿州府,赶紧把这些烦人的蝗虫给灭了。”
“是,是,下官这就去下文书。”
陆海州说完就乐颠颠的跑了。
江湛瞧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转向了炎承华。
他从十几岁起就跟着父亲东征西战,怎么也没有听过华夏这个地名,莫不是他一时兴起,顺口胡诌的?
却见炎承华已被一堆大姑娘小媳妇给围住了,本来大伙都很害怕太子,如今见炎承华不但亲民,模样也是无比的俊俏,顿时都春心荡漾了起来。
江湛皱了皱眉,虽然侥幸抓住了一个刺客,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个。
给身后的兵士使了个眼色,兵士们顿把那些女人冲开。
江湛走了过去,冷硬的说道:“殿下,该回了。”
众人回到府衙,天已经彻底的黑了,陆海州早就命厨子准备好了酒菜,听到太子和侯爷回了府,赶紧将二人请了过来。
“殿下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下官代表全州府的百姓敬殿下一杯。”
陆海州虽然堪称老狐狸,但是此次却是打心眼里感激起了草包太子,身为朝廷的命官,民生就是政绩,万一饥民太多,直接造反,掉脑袋的可就是他了。
这番赞美,炎承华自然是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江湛虽然没像陆海州那么大肆奉承,却也破天荒的敬了他一杯。
难得江湛主动示好,炎承华心中一阵高兴,不自觉就喝多了,从后院出来人已经走不稳了。
李德福赶紧去扶,奈何年老体衰,险些把炎承华拌了一个跟头,江湛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
“我来吧。”
李德福赶紧道谢,小跑着回去给太子爷沏茶去了。
炎承华晃了晃,醉眼迷离靠在了他的身上,嘴里含混的说道:“江湛,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我过去做了不少坏事,但我还是希望你能重新了解我一下,我真的在改……呕……”
风一吹,炎承华一阵反胃,顿时蹲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江湛放开了手,冷漠的目光慢慢起了一丝变化。
换做从前,这番话炎承华必然是打死也不会说。
他所认识的太子,目空一切,狠辣歹毒,向来都是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从来不问对错……
回想着炎承华在田边指挥若定,意气风发的样子,不由在他背上拍了拍,声音里也少了些许的冷意。
“但愿殿下是发自真心……”
炎承华哼了一声,人已面条一般的软倒下去。
江湛伸腿勾住了炎承华的腰,手腕一沉已将他拎了起来。
却见炎承华脸色发红,双眼紧闭,一双刀锋般的眉头顿时又拧了起来。
太子的酒量应该是不错的,怎么没喝两杯就倒了?
“殿下?”他试探的叫了一句。
炎承华嗯了一声,人已像一滩烂泥一样贴在了他的身上,几缕发丝从鬓边滑落,为那张本就俊美绝伦的面孔凭添了些许的妖异。
江湛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脸再好也只是表象,炎承华若不是太子,凭他做了那些恶事,便是抽筋扒皮,剁成肉馅也难消众怒。
为了试探他是不是装的,手指已从他腰上滑过,朝那刀伤处抓了下去。
炎承华吃痛,顿时发出了一声诱、人的轻哼。
迷迷糊糊中,还以为又是缠着他的小网红,伸手搂住了江湛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
醉眼迷离的说道:“乖,别闹,爷给你冲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