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 9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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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贾赦是什么性子，杨迎难道还没有摸透吗？
“孙大小姐的事情自是有二奶奶和二爷做主好了，赦公何不就是在一旁指导指导便是。你这样想着，也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看看当年赦公做的好事，可不是差点就与王家出了误会？不痴不聋不做阿翁，这古话也是有些道理的。”杨迎摸了摸鼻子，仔细地看了手里的棋局，“二爷这是从哪里淘来的棋谱，也是有些趣味。”
一说起当年贾琏与凤姐儿的婚事，贾赦整个人都是有些垂头丧气的，也是乐得杨迎聊起别的事情。“琏儿哪里喜欢这些东西。这是珠儿前些日子让人带回来的，他这孩子从小就是喜欢玩这些东西，当年入迷得很，有时候为了破局，连着两天都没去上学。要不是他平时功课不错，你瞧着，我那二弟可是要动家法了。”
“哦？大爷也是这方面的高手？”杨迎有些吃惊，贾珠当年以刚刚不过弱冠的年纪就是少年进士，这在江南那边儿也是难得一见的，更何况是在功勋贵族里头。当年可是有得风光的，他也是听说过。又是在荣国府里面呆了些年，看着贾赦、贾政兄弟，以为贾珠也是个书呆子似的人物。不过，话说回来，若真是书呆子，又怎么会辞官去云游呢？
高手？贾赦撇撇嘴，贾珠性子最是顽劣，以前在高中的时候，最是喜欢逃课。但是，你说逃课吧，别的男孩子不是去打球就是去网吧打游戏，他最是奇怪，喜欢搬着小凳子去河边看老头儿下棋。为着这个事情，都不知道被骂了多少次了，还是改不了。以前书中，说什么宝玉性子顽劣，这样一比，倒是成了个乖乖的孩子。
“他就喜欢这个东西。”贾赦摆摆手，“说起珠儿，但是想起他前几天要去福建那边了。方才茜茜说起靖海侯一家，竟是要与蔡家结亲。这两家也是隔了十万八千里的，怎么会想起结成亲家？”
杨迎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道：“赦公何须担心这件事情，在下不过只是功名在身，连着您也不过是担了一个虚职在身罢了。这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呢？怕什么？”
他说是这样说，贾赦确实愁眉苦脸一番，“家里孩子都在外面做事呢？咱们也该帮衬一点吧。何况，我在福建那边还有不少商行呢。”
“商行？”杨迎倒是实实在在的惊讶了一番，“我还以为赦公这一代不过是在守旧罢了。”这句话倒是不假。京城之中的明眼人都看得到，这当年威风赫赫的四王八公，出了几家拿得出手，谁不是在吃着老本走路。就说这贾家，老荣国公贾代善在世的时候，还是备受先帝信任。但是，到了贾赦这一代，贾赦不过是袭了一个虚职罢了，二老爷贾政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工部员外
郎。就是四大家族里头，除了王家王子腾担任要职，史家双候又如何，也不过只是普通功勋一般。薛家就更不用说了，当家人死得早，儿子能不能撑起来都说不定。
因此，除了一些刚入官场的，背的什么护官符一样，现在贾家在京城上层圈子里头，排起来也不过算是二流人家。倒是，不同于隔壁的宁国府，荣国府这一支的小辈倒是有些出息。‘玉’字一支两房各是出了一个进士，但是，毕竟走科举的路子也是颇让世人诟病。好不容易看着前路明朗了，没想到最是有出息的二房长子贾珠竟是辞官云游去了。
这一年京城里头要数哪里话题最热门，莫过于这个‘荣国府当家人不容家中子侄出息’之事了。杨迎这个明白其中道理的都觉得贾珠、贾赦的行事方式颇为怪异，更不用说是外人了。那段时间，在贾母和王夫人的号召中，贾赦差点都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想起那个没良心的小狼崽子，贾赦就觉得牙龈痒痒的。“那些商行本是当年先父未去世之时就准备下来了的，因为家中那些时候有些忙，就没来得及处理。后来我接手之后，珠儿、琏儿也是开始走科举了，我想着自己年纪也大了，没得什么本事。索性就专专心心在家里处置这些庶务。”
他这说得客气谦虚，杨迎倒是很奇怪。贾赦手里的产业，他是知道一些的，比如说差不多已是全国连锁的客栈，还有在扬州、益州等较大的都市开起来的商铺。这些都是明面儿上的，难道私底下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想到这里，杨迎有些头疼，既然自己现在都不知道，想必贾赦也是故意瞒着的，又何必多问呢？
正想着随口扯开，就看见贾赦一脸惊奇地问道：“难道我没有告诉你？”
“你什么时候说过啊！”
贾赦有些尬尴地摸了摸头，嘟嚷道：“怪不得我说了靖海侯一家的事情，你也不担心。”看了看杨迎对着自己大白眼，越发觉得自己这个老爷一点威严都没有了。正色道：“前些日子，如海不是提起过皇上想开海禁这件事情吗？你想想，若是要开海禁，哪个地方最好？当然是莫过于福建一带了。只是，这海禁一开，朝廷不免要加强对福建的管制。那靖海侯在福建也是盘踞了快三代了，这么一来，不就是割肉了吗？因此，此言一出，朝廷上是闹得挺厉害的。”
杨迎可不是好糊弄的，冷哼一声：“赦公，莫说一个靖海侯的阻扰了，皇上首先要考虑的应该是琉球一事吧。若是要在福建等地开海禁，那琉球群岛那边，就是前朝流寇占据之地。与其在争执不休，不若先解决了琉球再说。况且，你也说了，现在靖海侯在福建一带一家独大，那边也是各大世家多的是。赦公手中的商行开了多久？满打满算起来也最多不会超过十年，能成多大的气候。赦公与其操心那还没有回本的生意，还不如想想这京城中的局势。”
贾赦笑了笑，“本想考考你的，倒是把我自己绕进去了。你说的也是一个原因，皇上之前可是没有考虑到开海禁的，原因不止是前朝旧臣困守琉球，就是这要破了先祖的规矩也是一大难题。何况，皇上居于紫禁城，对于沿海一事更是所知甚少。我......”
“赦公，慎言！”杨迎被他唬了一跳。
贾赦讪讪一笑，不住点头道：“诶诶，一时嘴快。这屋子里只有咱俩个，不怕不怕。”
看着杨迎还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贾赦也是只好避开这一说。“珠儿在外一年，却大都在沿海那边，所见所闻也是极广，方知现在海外可是不一样了。但是，你也知道，我这性子最是守旧了，也不想让珠儿去当那出头鸟。”
杨迎边听也是点点头，的确，赦公这些年极少出门，出了姻亲旧故，多是在家里面逗逗孙子孙女，颐养天年。要不然，家中的茜姐儿和芮哥儿怎么都会是他这个家主在启蒙？这不是摆明了没事做吗？
“但是，没想到啊，却是有人帮衬了一把手。”贾赦说起来，便是眉开眼笑的。“之前不是琏儿那事情查到了甄家头上吗？没想到被甄家发现了。”
他这说得一惊一乍的，杨迎听了吓了一跳。什么？贾家、张家、王家、林家四家一起要查的事情，也敢走漏风声。
“都说了是好事，好事！”贾赦不同于杨迎的紧张，还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调侃道：“你看看，都是谋士，人家诸葛先生是空城计也胸有成竹的，你倒好，喜怒显与色，还得再学学。哎哎，别打头啊，我接着说，我接着说。”
原来，贾珠发现家中有内鬼之后，索性把自己最近做的一些信息故意漏给甄家。还十分肯定地下了个结论，开海禁一事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不仅如此，更是提及宫中也是传来有这个意思。只是皇上苦于无人开口，不好提及此事。
甄家本就被今上打压得快抬不起头，当年便是站错了队的。现在，乍得这咸鱼翻身的机会，不禁有些迫不及待。当然，甄家也不是傻得，只是，这想要探听消息也不容易。遮遮掩掩的打听了好半天，不过得知了一些虚虚实实的口风。那也不过是最近贾敏等夫人往上进了一些西洋的小玩意儿给那齐国公府的小姐，贤德妃娘娘。这些西洋东西本就看着古怪稀奇，皇上看了免不得要注意一番。
如今，要交好今上可是没有其他办法，不如，就成了今上这开海禁的一把刀又如何？至少也是能得上头的注意啊！
得知甄家上钩之后，贾珠更是高兴得不得了，便更是放开手不顾贾赦的阻扰，去了广州等地。
“这委实也是太过于......”杨迎到底是考虑这贾赦这东家的身份，硬是没说那个‘荒诞’一词。
贾赦笑了笑说：“都说了这不过也是试一试罢了。我也是知道这要开海禁不易，如今，既然甄家有意，何不让他上前试试。若是不成，自然是他家的事情；若是成了，大家都跟在后面喝汤吃肉的，凑一脚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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