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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吾名后土,深感洪荒万物魂魄死无所依,受天道之指引,愿以此身化作六道轮回,净平世间——”

      天地为之低昂——生活在这片大地上所有人的耳边都响起久久不绝的钟鸣。苍天有感,所有游荡于世间的魂魄皆涌向地界,伴随着这道柔和的女声,六道轮回成。

      ————

      盘古创世,透支自身的力量。死前呼处一口气,分化为清浊二气,清气久久缭绕于中原大地不愿离去,孕育出数位新神,后人称最先被孕育出的三大神明为三皇——天皇伏羲、地皇女娲、人皇神农。

      而后这股力量逐渐减弱,八道微弱不足以直接幻化成神躯的清气,捕捉到盘古死后,游荡于神州的元素之力,藉此与自然融为一体,成就神身。是有神明:金神蓐收、木神句芒、水神共工、火神祝融、风神飞廉、雨神商羊、土神后土、夜神阎罗。

      最后的两道清气分别奔向天穹尽头,化为日月东升西落,日与月的力量分由羲和与望舒掌管,是有日神羲和,月神望舒。①

      ——————

      太古之时,天地万物尚无轮回一说,万物皆有着长久的寿命,神明亦居住在人界的洪涯境中。

      随着神农创兽族,女娲创人族,大地上孕育了越来越多的生灵。不断有新生事物的诞生、消亡,可魂魄却无处可去。

      这些魂魄有的随着时光推移慢慢消散于天地之间,有的则沾染浊气化身为魔,霍乱常世。

      此时,土神后土受天道指引,以无上法门许下宏愿,以神躯净平世间,成就六道轮回。

      神躯镇守轮回,且神魂因构建轮回几近崩溃,后得女娲悉心护佑温养千载方才稳定。但此时天地之间清气不足,难以再供养出一个神。女娲搜集天材地宝为后土塑了一个新的身体,将其神魂导入其中。

      虽有长久寿命,却失了神志。在通过天材地宝塑造的躯体中,不能言,不能食,甚至不能思考,这躯体宛若一尊毫无生机的神像,禁锢着后土的神魂。应是在构建轮回之时,神魂受到了影响。女娲想方设法也无法使后土恢复感知,且天界正值多事之秋,耽搁数千载,后土的情况依旧不见好转。在天道的指引下,后土托生为人族。

      以轮回之力修补后土千疮百孔的神魂。既已不能再成神,那何不自行修炼成仙?

      人族大兴之势实乃冥冥中注定,神族的共识。后土女神托生为人未尝不能再以人族之躯修行成仙,虽不如神族拥有无尽寿命,却至少能享千秋万载之岁月,且因成就六道轮回功德深厚,后土托生为人必定福缘极旺,成仙至多不过百载。

      轮回已成,后土却已陨落,地府不可无掌事之人,夜神阎罗奉天皇伏羲之命,掌管地府,判定轮回诸事。

      ——————

      有虞一族擅长制作乐器,善音律,常引百鸟和鸣,在人类大小部族中小有盛名。后投奔于西陵,群居于西陵城南部的小丘。

      垚出生那日,天降祥瑞之兆,彩霓漫天,九天之上隐隐有龙吟凤鸣之声,祭司为其取名为垚。

      虞垚乃祭司之子,天降祥瑞那日引得西陵鬼师前来探寻。鬼师看出虞垚体内封印着一股强大的灵力,曲指为其卜卦,却只能看到一片虚无之景。此子绝非池中之物,是西陵鬼师对她的评价。

      ————

      自虞垚降临世间起,随着她年龄的增长,不止一次展现出惊人的天赋,曾引发数次灵力风暴。在虞垚六岁之时,鬼师将她带到巫之堂系统学习巫术、学习如何控制灵力。

      巫之堂,西陵最神秘的组织,奇诡而强大的巫术令世人敬畏。将虞垚收入巫之堂的原因之一自然是因为天之异象,和她强大的天赋。另一方面,是因为虞垚之母是一名西陵战士,她的身体里流淌着高贵的巫之血。

      虞垚对大地有着天然的感知能力,为西陵找到了最适合种植作物的沃土。自虞垚加入巫之堂以来西陵年年风调雨顺、作物丰产,被称为西陵之宝。

      ————

      虞垚在巫之堂内冥想修行,被突然闯入大殿的司危打断,小姑娘抓着她的衣袖抱怨起来:“阿垚!听说嫘祖从战俘中救下了一个小孩子,还要教他剑术!”

      小姑娘显然对这消息很不满。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披散着,显然是刚刚起床,被侍者告知此事后连头发都没梳便赶到了巫之堂。

      “嫘祖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虞垚一边从袖中摸出一把木梳为司危梳头,“战俘,我记得昨日抵达城中的大批战俘是来自……”

      “沥湫!就是那个毫无人性沥湫族!”司危接道:“说是投奔我们西陵,背地里借着我们的名头去屠杀其他部族,还用战俘活祭!”

      “我有些印象。”虞垚用干花制成的发绳将司危的头发绑好,摸摸她的头:“当初接洽之事似乎是我和巫炤去做的。”

      沥湫族意图投奔西陵,派遣使者向西陵族长示好。族长便派了刚刚成为祭司的虞垚以及下任鬼师巫炤一同去沥湫族交涉。两位巫之堂的强者受到了沥湫族人的热情款待,在他们离去时一部分族人都已经跟着虞垚和巫炤来到西陵定居,之后发生了什么虞垚不太清楚,似乎是沥湫族的族长借着西陵的名头去屠杀了好几个小部族,西陵便派兵讨伐了沥湫残党,并将已经来到西陵的沥湫族人看管了起来。

      “嫘祖是少族长,做事有她的考量。而且她救下的,也不一定就是沥湫族人,也可能是沥湫的战俘。”虞垚猜测道。

      “阿垚说的不错。”殿外一爽朗的女声传来,身形高挑的嫘祖步入殿中“这是缙云”嫘祖介绍道。

      “缙云?”虞垚和司危闻言看向嫘祖身后,那是个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孩子。

      ————

      嫘祖巡城,恰逢昨日到城中的战俘正在被赶着去劳作。西陵不虐待战俘,但也不会白白养着他们,这些战俘会被打散了去不同位置的田地耕作。这没什么稀奇的,但是嫘祖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这批战俘中,有人身负巫之血。于是嫘祖便停在路边仔细观察这些战俘们。

      嫘祖轻而易举的发现了他,那是个半大的少年。他并不强壮,身上有很多伤,连着几日赶路来到西陵,风尘仆仆。但是他和周围惶惶不安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身板挺的很直,眼神并不浑浊,清醒而冷静。

      “你叫什么名字?”嫘祖叫住少年。

      少年静静的凝视她,半晌才道“缙云。”

      声音很沙哑,可能很久都没有喝水。每个战俘都只能分到不多的食物,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少年显然抢不过身强体壮的大人,他看上去很憔悴,却比站着这里所有的战俘加起来更有神。

      “你要不要跟着我学剑?”嫘祖问。

      即使沦为阶下囚,缙云的气势也没落了下乘,他审视着嫘祖,最后点点头,说好。

      他跟着嫘祖巡视,嫘祖的属下给了他食物和水。巡视结束,嫘祖带着他来到巫之堂。

      ————

      “是要给他安排住处吗?”那个巫之堂殿中端坐着的少女问道,她穿着立领的白色长裙,双臂上戴着的臂环刻着繁复的花纹,长发用花簪束在脑后,看上去身份不会太低。

      “对,巫炤现不在城中,我还要去父亲那边处理事务,缙云就拜托你了。”嫘祖笑笑,摸摸司危的头,也没过多解释转身离开了。

      “缙云,对吗?”虞垚向缙云点点头,“初次见面,我是虞垚,巫之堂的祭司。这是司危。”

      缙云抿抿唇,“我是缙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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